顾君溪将茶碗中的茶水饮尽,脸上漾起温润的笑意:“茶水甚好!”
宁清目光灼灼地看向他,茶水自然是好,那她呢?宁清竟是不觉吃起一碗茶水的醋。
顾君溪已然走了两步,发觉身后的目光时叹了口气,转过身微微将身子弯下,两片薄薄的唇边蹭到宁清的耳边,呵道:“等我!”
宁清未想到又是这么一句,不由退了两步连连点头,她也没不等啊,犯得上这么一再强调么?
顾君溪走后,宁清却是没有消停的时候,汐颜进来湫儿又大闹起来。
汐颜心中存了怨怼,湫儿真真不是个省心的,好端赌烟渺宫不住,非要搬出去,看她那个样子倒不是个容易吃亏的。重点是,她旁的本事没有,闯祸倒是信手拈来,若是在其他地方受了苦楚,还不是要宁清帮她收拾残局?!
“她为何要闹?”宁清没有想那么多,直觉是不是湫儿受了什么委屈?
“还不是对咱们的院子不满意,全是菊花,不吉利!”恰时浅儿进门,听见宁清的问话,气不打一处来。
下午的时候好心好意扶着她出去散散步,怎知道刚出来一会儿就要作死,嚷嚷着不吉利,若不是身上的重伤未愈,浅儿看她都能直接将满花圃的菊花连根拔了!
“她是这么的?”宁清问得仔细。从前也并未听过湫儿起菊花,怎的会突然如此在意?
浅儿叹了口气点点头:“我看啊,主子你还是别去招惹她了!她现在就像恶犬!逮谁咬谁!”
浅儿的一张脸气得通红,乍一看上去与宁清的脸红还有些相似之处,事实上,浅儿亦是认为宁清这是气的。
“主子,她她明日一早就搬走!总算不用见着这个恶妇!”浅儿看着房门外道。
宁清顺着浅儿的目光,在湫儿的房门前瞧见了她的婢女湘罗,单薄的身板跪在门外,肩头不时地耸动,一看便是在哭的模样。
她的眉间蹙起:“她怎么了?”
“湘罗啊?她就是那个菊花不吉利的,原本人家良俸仪也没在意!”
浅儿面露同情:“这二人真真是配到一起去了,一个什么都敢,一个什么都敢做!”
宁清多了一丝愁意:“浅儿,将我的披风拿来给湘罗穿上。”
莫名地,她便想起时候的自己,做错事被娘亲罚跪了整夜,那时候若是没有湫儿为她加了件衣裳,怕是第二就要病倒了!
浅儿愣住,宁清唯一的披风便是那个涅朝国皇后送她的陪嫁,上面的银丝可是货真价实的银子熔炼而成!这还不算,单单是用来做披风的薄纱就价值千金!就这般轻轻松松便送人了?
“主子!那是你娘送给你的嫁妆!”她特意将“娘”这个字眼咬得极重。
希望宁清能清醒些,她只是个假扮的公主,凭什么将真正公主的东西送人?
“浅儿!我现在是主子!太子的良娣!”宁清的语气重了。
她不是不知道这东西有多贵重,正是因为她知道,所以才更要送!湘罗之后定要将这件披风呈给湫儿,到时候湫儿自会明白,即便她们之间的距离再远,这情分总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