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泪眼朦胧地看向出声之人,那是帝师之妻,一品诰命傍身,江梦盈。
自从生下陶可人之后,陶太傅便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什么交际应酬都交予江梦盈,这江梦莹亦是厉害,仗着与皇后是年少时的手帕交,在整个豪门贵妇的圈子中如鱼得水,哪怕是皇上,亦是得给她几分薄面。
方才陶可饶舞蹈不得太后欢喜,她便出只要有人比可人跳的舞好,她便将一品诰命的官爵还给皇上!
这话甚是猖狂,太后但笑不语,只是轮到宁清跳的时候,她是着实惊聊,暗暗寻思如何能将自己方才的话圆了回去。
“陶家夫人,你最好给哀家一个打断的理由!”太后面色阴沉。
江梦盈缓步上前向太后行了个端正的宫礼,两片红唇开阖间满是指责:“太子良娣有两处不妥!”
她素手一指宁清的脚踝:“一处不妥为脚踝,臣妇听闻太子良娣脚踝有伤,可如今看来却是完好无损,有欺君之嫌!”
再指向宁清面颊:“二处不妥为面容,当着长辈们的面故意遮掩,无礼至极!”
“太子良娣的行为偏颇,臣妇也是不得已忠言逆耳!望太后恕罪!”
这一番话思路清晰,句句在理,宁清垂眸想不到反驳的话,却是手脚发麻,还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飞速,
太后垂眸,慢悠悠将一盏茶饮尽,在场的命妇佳媛不知太后何意,一时间也不敢妄议。
但吉凤国人才济济,即便后宅亦如是,金氏便是这后宅妇人中的翘楚。
“太后,太子良娣方才还将臣妇的独女打了,那脸儿都肿得像个馒头!如大蛮行径,不罚不足以服众……”
金氏那一双刻薄的眸子满载怨毒。
宁清皱眉,她方才打杨菁菁的时候是爽快了,却不曾料到金氏的后眨
顾玉华过,金氏金采采,与江梦盈,戚婉柔都是自一起长大的手帕交,感情深厚,连这脾性都相差无几,皆是不吃亏的主。
宁清咬了咬唇跪地,眼中带了几滴泪珠:“祖母,我……”
还没来得及开口辩解,太后便抬手止了她的话头。
面上含笑对皇后道:“皇后,此事你怎么看?”
皇后正漠然瞧着热闹,冷不丁被太后点名,心下便是一慌将手中的茶水洒出了些许。
趁着垂眸整理之时心头将场中的命妇都埋怨了个遍,她知道陶可人会有所行动,却不想自己也掺合进去。
太后问她,她若是治了宁清的罪,太后不喜,若是不治,手帕交也交代不过去。
这么一想便顿然头疼,抚额道:“哎呦,母后,儿臣方才多贪了几杯,头疼得紧,还是母后来定夺吧!”
太后闻言将身子靠在榻椅的靠背之上:“既然皇后不插手,那哀家便勉为其难代皇后与诸位探讨一番。哀家久不理后宫,不知道这规矩有没有变,陶家夫人,你来告诉哀家,此事该如何处理啊?”
江梦莹看了眼还在抚额的皇后,眉间染上一丝愤恨,将宫礼行得中规中矩:“太子良娣欺君,无礼,骄纵猖狂。但念其友邦公主的身份,可从轻而断,降为奉仪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