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就是此人!”
汐颜指着纸上的画像,对宁清佩服得五体投地。想不到她还有这等本事!都可以去衙门做画师了!
“让德喜暗中将此画交给顾君溪。”宁清将狼毫笔放下,神色凝重。
她现在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就单单拿陶可人来,她分明有数次机会将她面容丑陋的事情告诉顾君溪,但她却是诡异地选择沉默,沉默到宁清以为她都将此事忘了。
但昨夜的事告诉她,陶可人非但没有忘,似乎还在酝酿什么大的阴谋,这样的感觉让宁清莫名害怕。
汐颜很快折回,面上带着一丝踌躇。
“主子,今日一早良奉仪惹太子妃生了气,被安排到浣衣局了!”
德喜传回,昨夜顾君溪去了坤宜宫的时候,皇后已然将洛夕打得皮开肉绽,若是再晚去一步,洛夕的命怕是保不住了!
而顾君溪的出现成功救下了洛夕,同时也被留在在芳菲殿就寝!
宁清听到此处的时候心尖猛然疼了一下,对于顾君溪与陶可人之间的关系,她虽然知道他们之间清清白白,却仍旧忍不住心底发酸。
“太子妃为何会生气?”
宁清笑得讽刺,顾君溪留宿,陶可人不是应该高兴?
“听……听是昨夜太子跑了……”汐颜垂眸回话,内心不安。
德喜这个消息也是花了大价钱从打扫太子妃寝殿的婢女口中得来的,白了,这要是传出去,便是杀头的大罪!
“跑了?”宁清睁大眼睛问。
汐颜点点头:“昨夜太子醉酒,是太子妃亲自扶着去了芳菲殿,但不一会儿太子就不见了,太子妃找遍了整个芳菲殿都没有太子的影子,听太子妃一夜未眠。”
“今早良奉仪去给太子妃请安的时候,不知怎的就犯了错,被罚去了浣衣局。”
宁清听到此处再也坐不住了,早饭也顾不得吃,便拿了金锭,带着的汐颜与浅儿去浣衣局。
昨夜顾君溪在她这里,想必陶可人亦是猜到了,所以才生了那么大的气,湫儿因她受罚,她心底如何过意得去?
浣衣局被宫中的人称为最苦的地方,与劳者库并粒
入秋的气微凉,宁清穿上了夹层披风,刚刚到浣衣局的院子门口,便听得有老嬷嬷的厉声呵斥与棒子落下之声。
“呸!也不看看你那德性!你还以为自己是主子?实话告诉你!到了浣衣局就没几个能出得去的!你若是不老实,回头我就禀了善公公,让他将你发去劳者库一辈子为奴!”
宁清心下“咯噔”,一步跨进院门,果然见湫儿与湘罗抱在一起,一旁的嬷嬷正举着洗衣用的棒槌敲打湫儿的后背!
“住手!”宁清的一颗心快跳了出来。
虽然她早料到湫儿会受苦,却没想到在这宫里连一个浣衣局的嬷嬷都这般嚣张!此刻宁清脑中尽数皆是时候湫儿护着她的场景,心头生出的一股怒气直冲脑门。
“谁让你打她的?!”宁清怒吼。
这亦是宁清第一次将声音放到最大,比起那细若蚊呐的声音,此刻宁清的声音就如溪水潺潺划过饶心尖,听上去赌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