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颜,烟渺宫的其他人呢?”
若是宁清记得不错,她的烟渺宫中应是有打扫院子的宫人才是!
汐颜默了片刻,道:“熙妃,原来的奴才伺候得不尽心,是要重新分派几个过来,想是还没有选好。”
宁清了然,这哪里是没有选好,是实实在在的下马威啊!熙妃是要宁清自己去找她讨要!
思索间软轿已至,汐颜在上面铺了层厚厚的棉褥,又给了抬轿子的宫人几锭银子,才将宁清扶入轿中悄然上路。
宁清将德喜递过来的玉佩心放在怀中,心下愈发着急。
轿子却是行得很慢,路上亦是有宫婢声的议论。
“这轿子里坐的是谁啊?那旁边的婢女我怎的觉得有些像长公主身边的汐颜姑娘?”
“是长公主在轿子里吗?”
“……”
“不能吧?长公主为什么能坐轿子?”
“噤声吧!您们没看见吗?那是德喜公公!伺候太子良娣的!”
此话一出,外面的声音竟是顿然止了。她从轿帘的缝隙向外看去,路旁的宫女们竟是都低了头垂下眸子恭恭敬敬跪了一地!
她的唇角颤了颤,她自己都不知道,太子良娣这个名头何时这般好用了?
自昨日皇后被禁足之后,她便成了宫中人人闭口不谈的人物,笑话,谁不知道皇后在其位十余年,雷霆手段之下,可谓将后宫“扫”得干干净净,那个敢招惹皇后,就是去找死。
而这太子良娣不但招惹了,还将皇后招惹到禁足!哪里会是个简单的?只怕是个比皇后还厉害的角儿。
宫中人人自危,生怕错半句话惹得这个主子不高兴……
一路上颇为太平,待到了顾君溪所在的鸣凤殿,宁清下了轿子却是被眼前的景色惊了。
进宫几个月,她从未来过此处,也未曾想到此处竟是这般招摇!
地上的积雪早被打扫得一干二净,露出琉璃地面,光滑得能映出走在上面的饶影子!宫柱镶金龙,高门嵌水晶,赌华美。
门口站了四名穿甲带刀的侍卫,侍卫身后是一脸肃容的德忠。
“奴才见过太子良娣!”
德忠暗哑的声音中透出冰冷。
“太子可在里面?”如果可以,宁清并不愿意与这个太监多半个字。
与正常的奴才比起来,德忠的目光像是淬了毒的蛇信子,看一眼便教人万分难受。
德忠的面色沉了几分,缓缓道:“太子良娣请回,太子现在谁都不见!”
“为何?太子究竟得了什么病?”宁清追问。
“这不是太子良娣能问的,请回!”德忠将拂尘压在臂弯,伸手请回。
宁清的眉头蹙起,将心中升腾而起的无名之火压下,自汐颜手中接过一锭黄金显在德忠面前:“还请公公进去通报一声。”
德忠的三棱眼默然瞥了一眼宁清手中的金锭,将一张脸摆得更沉,道:“良娣若是听不懂老奴的话,那老奴也只能挡着门不让良娣进了。
良娣若是想呆着,便呆着,风寒凉,良娣的身子若是染上病,可不是那么容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