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的唇瓣之间被黄昏的日光映出薄凉的笑意,缓缓道:“既是善公公自请责罚,那本宫便不客气了!重打八十!”
“良娣娘娘!”
善公公的眼珠子险些瞪出眼眶。
二十板子已然教人在床榻趴上七日,八十板子,他还有命么?
善公公瞪着宁清看了好几息,终是将唇抿紧,将唇边的褶子深扯:“谢良娣娘娘不杀之恩!”
幸亏他早有防备,将身后垫了夹层的软垫!
宁清笑得人畜无害,红润的樱唇中又吐出一句:“再罚三百两黄金!”
善公公的身子颤了颤,这太子良娣的心不是一般的黑,他只是讹了她的百两黄金,她倒好,非但罚了最重的板子,那要回去的黄金眨眼便翻了倍!
若不是皇后娘娘承诺……
罢了罢了,左右她也不敢将自己打杀了!他阴仄仄暗想,只要他不死,总有将宁清才在脚下的那一日,皇后娘娘的手段他可是见识过,眼前的丫头,还太嫩!
“啊”
善公公正想着,冷不丁屁股上挨了一板子,疼得他将眼泪也逼了出来。
他猛地回头瞪了拿板子的太监一眼,他倒是想看看是谁这般大胆,竟是打得这般狠!
这一看不要紧,险些将他气得背过气去,打他的不是旁人,正是平日里他欺负惯聊德喜!
这德喜最初只是个倒粪桶的,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是入了王爷的眼,一朝被选入太子的鸣凤殿伺候!
几年没有教训过这个德喜,看来他都忘了自己的手段了!
德喜才不管那些,他现在便是与宁清的想法一样,手下先打爽了再,送上门让人打,这样的傻子,可不多见。
见善公公瞪他,德喜顿然心下一惊,手下便颤着没了轻重,板子打下,力道比方才更重了!
“啊”
善公公的嗓音本就尖细沙哑,如今在这夜里喊叫起来,颇有让人头皮发麻的本事。
“将他的嘴堵上!”宁清皱眉。
在这寂静的夜色之下,善公公凄惨的叫声响彻,少不得要传到其他宫里的!宁清突然便明白了善公公晚上来的用意。
他是想让宫中的人都知道,她这个太子良娣嚣张跋扈,睚眦必报,越是将善公公罚得狠,越是能显出宁清的骄横!
偏生还是在皇上生辰的前一,阴谋的味道扑面而来。
善公公的嘴被堵上,发出“呜呜”之声,眼睛涨得通红,鼻涕眼泪掺杂在一起齐齐流下,好不狼狈。
好容易打完,饶是善公公在后背垫了夹层的软垫,也是出气多进气少!
即便这般,善公公还是将眼皮子抬起看着宁清道:“奴才……谢良娣娘娘!”
“不必!”宁清接过善公公遣人拿来的黄金,冷然:“本宫累了,善公公请自便!”
善公公的唇角被夜风吹起一抹冷笑,看在宁清眼中分外刺目,那双眼睛仿若淬毒!
“将他带走!”宁清面上的冷意更甚。
是夜,月朗星稀,烟渺宫愈发显出几分幽静,宁清又是一夜未眠。
因为皇上的生辰宴,皇后亦是解了禁足。这次的生辰宴是她一手操办,原本有陶可饶辅助,皇后也是清闲,不想陶可饶病却是越来越严重,这一次寿宴难免有些不足之处。
就好比做出的那些假花,便没有陶可饶芳菲殿中开得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