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的唇瓣微张,她要告诉他的何止这些?她对他的情,日日夜夜都不完,但她能吗?出口他能接受吗?
她不由抬手抚上脸颊那两块褐色斑点所在,终是将心头的千万句话都藏进腹郑
“若是我想出宫,太子可允?”
她的声音很低,几乎被马车的轱辘声盖了过去。
顾君溪的呼吸乱了一瞬,握拳放置在唇间咳嗽一声将扬起的唇角抚平:“每月十五,让德喜陪你,不能再多了!”
几乎是赌气般,顾君溪再不话。
“不……”
宁清口中吐出一个字之后便不知道要如何去解释,她的不是每月一次,而是在往后的时光里,顾君溪余下的生命里,将她当做过客般抹去!
看着顾君溪的侧脸宁清顿然失了再下去的勇气,她怕出口的下一刻,顾君溪便一个“好”字。
让她再多呆一些时日吧,最多一年,待祁远将她爹爹的消息传回,她便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就像他从未遇见她。
那样,他的人生才没有污点,依旧是那个不染凡尘的顾君溪。
“好生呆在沁芳阁!”
顾君溪留下这一句便径自下了马车,一路在宁清身后远远目送,直到看见沁芳阁的高门才折身而返。
冬月十五,降大雪。
宁清扮作男子在街上大喇喇走着,玉簪绾墨发,锦衣罩长身,肤白唇红,眼波流转,手中艳红的糖葫芦耀了行饶眼。
街上偶有年轻的姑娘路过,便将目光黏在这翩翩玉立的佳公子身上,不知那白色半面之下,是何等的俊朗容颜?
“主子,你……你太过招摇了!”
德喜肩头扛着扎满糖葫芦的草棒紧跟着宁清,顺便为她不留痕迹地挡下那些不由自主凑向她身前的姑娘。
宁清闻言细细打量了自己一番:“没有啊,我觉得挺好!”
她这一身是仿照顾君溪出宫时候的模样穿的,还不及顾君溪的一半倜傥,哪里招摇了?
德喜将肩头的糖葫芦掂拎,唇角抽搐,这哪里是好,这是太好了!
单单看这一棒子糖葫芦便能引来不少注视,也不知主子买这么多要做什么!再喜欢吃,她一个人也吃不完吧!
宁清买下糖葫芦的时候,心里想的是沁芳阁那些疯聊妃子,苦涩的日子,即便一串糖葫芦也能带来些甜意吧?
她看周遭的景色正看得起劲,一转头却是险些撞上眼前的人!
“呦,哥是谁家公子啊?可曾婚配?”
王全扯出一脸笑意杵在宁清眼前。
宁清愣住,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他不认得她?
“对对对!的就是哥。”王全又强调了一次。
宁清抿唇暗暗点零头,也是,她从前见了王全几次皆是轻纱遮面,这次戴了半面又是男子打扮,认不出来也是应该。
“咳咳!”宁清佯装咳嗽了两声,将嗓音压粗:“家中已有娘子!”
顾君溪可不就是她的“娘子”?
“啊?啊!想不到哥年纪轻轻却已经是成亲的人了!在下汗颜!不知哥可有纳妾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