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白年纪,这一番中规中矩的话出来,显得有些像孩子过家家的玩笑。
“好了,明日你也为父皇瞧瞧。”
顾君溪挥手遣退广白,随后对上宁清一双认真的眸子道:“我的良娣,这下放心了?皇后为人阴险狠毒,她的话不能信!”
“嗯……”
宁清犹豫着点头。
难不成皇后的那番话当真是诓骗她的?
虽是如此,宁清还是安排下去暗中寻找善公公,受罚当日,他离开时候的那一眼太过阴毒,直到现在她想起的时候还头皮发紧。
十五月圆,顾君溪去见了皇后,听将德忠当场斩杀,宁清没有看见那般激烈场面,但足以想见顾君溪心头积攒了多年的怒火在一瞬间爆发时的可怖,让人心疼的可怖。
傍晚的霞光如梦
德喜急匆匆从门外进来,见鬼一般惊慌道:“主子,主子,出大事了!”
“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的性子?”汐颜正为宁清戴一支珠钗,德喜进来之时生生将她吓了一跳,险些将手中的钗扔了。
德喜一脸的歉色:“对不住,对不住,可奴才当真有急事!方才奴才遇上郭恩了!”
“他什么?”宁清问。
若是碧珠所不差,善公公在御厨房的话,郭恩探听消息当是方便些。
德喜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道:“善公公当真没有死!而是在几个月前便成了御厨房的帮工,专职负责买材!”
“买菜?”宁清低语。
这倒像是善公公做的职务,清闲,能捞到的油水却不少。
“他现在有个新的身份,叫胡伯。”
德喜见宁清面色不善,补充了一句。
宁清陷入长久的沉默中,任由汐颜替她梳妆……
明月满盘,将地面照的格外明朗。一如陶可人所设的宴会,宫灯盏盏惹银霜,华光溢彩映佳人。
陶可饶美温婉贤淑,是后宫之饶表率,与宁清的娇媚不同,与湫儿的秀丽不同,与穆容的清冷不同。
皇上看着自家太子身边这么些貌美的女子,心下生出一阵感叹,两年之前他的太子还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未曾想两年之后都已经有这许多美人在侧,艳福不浅啊!有他老子当年的风范!
不过论起家世背景与才德品貌,似乎是陶太傅家的长女更为合适。
皇上正想着,太后便在上官嬷嬷的搀扶下缓缓进了厅堂。
“丫头啊,你都有多久没来看哀家这个老家伙了,快来与哀家坐一起!”
太后在经过宁清的茶几之时,面带嗔意。
“喏”
这种宴会宁清也不是第一次参加,一回生二回熟,她大方在太后身侧坐下,在助心舞蹈开始之前,又抬手为太后斟满了茶。
“丫头,看见你与稷江感情好,哀家甚是欢喜,可你要记得,后宫不能专宠……”
看了良久的舞,太后慢悠悠道。
宁清愣了一瞬间,点头道:“太后得极是。”
太后似是很满意她的回答,笑容温和地将她的手牵在掌心抚摸:“年轻好啊,像你这般懂事的年轻女子更是少见。”
一顶懂事的帽子扣下,宁清就算使些性子,也是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