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宁清在沁芳阁的那些日子,也颇得娴贵妃的照顾,看来此事她不能不管。
汐颜亦是叹了口气:“对,正是那个湘罗。被德喜发现的时候湘罗异常淡然,早就料到这么一,只求一死……”
“这叫什么话?!”
宁清心下一急,便等不及汐颜拿衣裳要自己去穿,险些绊倒。
“快,去烟渺宫。”
她还记得那个笑起来甜美可饶丫头,若是她没有记错,那丫头今年也不过二八出头,还有大好的年华,为何会一心求死?
汐颜匆匆将斗篷拿在手中:“主子慢些,奴婢听良美人只是将她吊在树上,未伤及性命。”
即便如此,宁清亦是想让这丫头少受些苦,是报恩也好,同情也罢,在这原本就冷冰冰的后宫之中,她亦是想找一些不同的地方。
宁清在烟渺宫院子里看见了湘罗,她比从前更瘦了,纤细的胳膊被麻绳紧勒着挂了丈高,白衣长发,赤足之上满是污渍。
宁清一眼望去,满目单薄。
“快将她放下来!”宁清对德喜道。
还未及德喜有动作,湫儿的呵斥便先行传入众人耳中:“不行!今日谁将她放下就是与我作对!”
湫儿的走出房门,很明显哭过的脸颊之上还留着泪痕。
宁清咬了咬牙:“良美人,她还是个孩子!”
“孩子?年纪就可以无视宫规么?我没有将她打死,已然是对她的厚待!”湫儿理直气壮。
宁清看着已然晕过去的湘罗心疼了一瞬,她不止被挂在树上,还受了不少鞭打。
“你先将她放下来好么?”宁清在湫儿眼中看见了一丝狠辣,这让她觉得心惊。
湫儿看了看挂着的湘罗,哼声道:“若是我不放呢!”
“本宫命你放下!”宁清冷言。
湫儿怔了一瞬,垂眸向宁清行了一礼,转身回了屋子。
湘罗被人救下的时候,更像是一片到了生命的尽头的枯黄的落叶。
“主子,将她送回浣衣局么?”汐颜心翼翼地问。
“不,从今日开始,湘罗便是梧桐宫的婢女。”
宁清向湫儿的紧闭的屋门看了一眼,有些恩情,她要偿。
“那良美人这儿……”德喜有些忐忑,依着良美饶性子,怕是没那么好善聊。
“太子昨日送来一套头面,赏给良美人……”
“喏!”
宁清知道湫儿心中有气,待过些日子再向她解释也不迟。
但就在她回到梧桐宫的当夜,宁清急了,顾君溪给她的拨浪鼓不见了!怪就怪在与拨浪鼓在一起的其他东西还在,独独不见了拨浪鼓。
宁清的泪珠子止不住往下掉,所有不好的念头一股脑儿地涌上来,这是老要惩罚她了么?她与顾君溪的缘分就要这般散了么?
“主子,昨夜只有良美人来过!”
汐颜不忍心看宁清这般,宁清的命运,正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么?
宁清愣了,是啊,湫儿何以会突然道歉?这原本就不是她的性子……
一夜未眠
翌日正蒙蒙,皇上突然赐下一只纯金拨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