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身强体健,这风寒也只是浮于皮表。
“阿嚏!”
祁远这般想着,又是一个大大的喷嚏。
而后便可怜巴巴地爬上马车将自己紧紧裹在棉被当中,面色阴沉地看了看宁清,继续盯着德永。
“德永,他怎么了?”
宁清的眼睛看向祁远,像是在看一只不太正常的宠,满目悲悯。
“回主子,他病了!”
德永的话简简单单,一句病了可以解释很多。
若不是病了,怎的会半夜趴在宁清的脸上闻来闻去?
宁清挑眉将四肢舒展,舞蹈的动作才练了几个步子,便见桑荼捧着白瓷罐子缓步行而来,见了宁清一行人愣了片刻。
“十四,让你看笑话了。”
桑荼的眸中一片清明,身上的酒气亦是散去许多,昨夜发生的事亦真亦幻,他原本坚定宁清是骗他的念头,在见到白瓷罐子的当下便动摇了。
直觉告诉他,这是吉娜的骨灰,不知为何,他这样的念头极为坚定。
宁清将跳舞的动作停了,垂眸之下绝代风华:“八哥哥,节哀。”
桑荼看着宁清愣了半晌,眼中透出颓然:“她死了,再不会回来,这世上,再没有她……”
“八哥哥,你这样,她见了也不会开心。”宁清又道。
“呵呵……”
桑荼面无表情地看向宁清,眸中染上水光:“对,还是你了解她。”
十四自便与吉娜生活在一起,十四的,一定就是吉娜要的!
“八哥哥,我们回城吧!”
宁清索性转开了话头,这些事情,越想,心头越是郁结。
桑荼上下打量了宁清片刻,抬着下巴冷声问:“那吉凤国的雪贵妃,早晚一日,我会取了她的性命!”
不惜一切代价。
宁清愣了一瞬,将唇角上扬露出洁白整齐的贝齿:“八哥哥,恶人有收。”
桑荼垂下眸子,收?他便做那个收恶饶!
“阿嚏!”
马车中的祁远再也坐不住了,抱怨道:“你们到底走不走?爷还要看大夫!”
若不是因为这个桑荼,他何苦会陪着宁清来回奔波,何苦会被打晕?何苦会着了风寒?!
他倒是好,来不来就伤怀这么久,丝毫不顾及他这个病饶感受。
桑荼不屑地嗤了一声,别以为自己同意他与十四一起就以为过关了,他要娶十四,只做这些还远远不够。
裹着棉被的祁远出来见桑荼如此神色更是火冒三丈,直接将棉被甩了与桑荼打成一团。
“你还敢嗤爷?你知道爷是谁?不是因为你,爷还着不了风寒!”
祁远边打便喊,似乎是将早上的郁结之气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
桑荼听见祁远的最后一句话便将手下的动作放轻,祁远的话有那么些道理。
“别打了……”桑荼自喉咙中吐出一声低吟。
祁远眼看着桑荼的动作变缓,哪里肯放过,一脚便将桑荼踢开,将混世魔王的架势发挥了个十成十:“你不打就不打?凭什么?!”
“我别打了!”桑荼大吼,将怀中的白瓷罐子牢牢护着。
“祁远!”宁清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