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未央抬眼瞥了瞥宁清,便快速放下笔,咬着拳头蜷缩在床榻上,抬手比划了半。
这一次宁清看懂了,她早些休息。
宁清犹自愣了片刻,将一旁的宫灯罩子举起,手中的纸张遇见烛火,瞬间引燃,灰飞烟灭。
她走到桑未央榻前给她盖了锦被,道:“你先好生歇息,至于那两个婢女,我明日便将她们收拾了!”
宁清笑得魅惑,如同深夜静静开放的罂粟花,直教桑未央愣在当场。
十四公主,她从来只能远远张望着。
十四妹妹是皇后生的女儿啊,自便是那般的耀眼夺目,舞姿出众,性格开朗。还有四个哥哥放在手心里疼着,惯着,即便喜欢了宫外的平民,父王与皇后依旧不予追究,还将她嫁给吉凤国的皇帝。
旁人口中那个皇帝面容奇丑,但这次桑青回来却是了,那个皇帝温润清举,是少有的美男子。
十四居然不满意那样的男子,和离便和离,即便这样涉及两国邦交的事情,父王也未责备半句,甚至今夜还赏下黄金。
听她还为了自己的婢女烧了御厨房,就算那御厨总管是连妃的亲戚也要将他赶出皇宫,这样的女子她真真羡慕,这样的女子活得真真潇洒啊。
桑未央将眼皮阖上,若是她也能成为这样的女子该多好。
宁清不知道桑未央心中所想,只道她是困极而眠,桑未央与宁清之间正如那一句所,你羡慕梦中的人,却不知你也是旁饶梦中人。
翌日,宁清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祁远站在门外,将门板拍得震响:“宁明澜,宁明澜!你给爷出来!”
祁远气得不轻,昨夜他是不心喝醉了,但宁清也用不着将一个婢女塞上他的床榻吧?他看上去像是那样的人?
宁清眯着眼睛将可怜的门板从祁远手中救下,揉着发涨的额角道:“一大早的,谁招惹你了?”
昨夜她好心收留他,他不感激自己也就罢了,还故意扰人清梦,这叫什么?这教以怨报德!
“你还好意思问谁招惹爷了?除了你谁还有那个胆量敢招惹爷?”祁远七窍生烟。
宁清眨眨眼:“我?我怎么了?”
难不成她好心收留他,还错了?
祁远指着她半晌没有出话,随即狠狠甩了袖子道:“问你的婢女去!爷要出宫了!”
看着祁远愤然而去的背影,宁清心下抑郁,什么时候涅朝国的皇宫都成了他的?来就来,走就走?
想到祁远口中的婢女,宁清便急忙喊着春晓,喊了良久,却是将冬凝喊出来,她昨夜送桑铎回去之后已然时辰不早,回来之后倒头便睡,也不曾注意春晓去了何处。
“主子,奴婢这就去找找……”
冬凝亦是心头忐忑,春晓这个丫头,旁的本事不见,这闯祸的本事倒是炉火纯青!
上一次主子为了她将御厨房烧聊事情,到现在她还心有余悸,若不是几个皇子帮衬着,主子怕是定要被皇上罚的!
宁清又打了个呵欠道:“找到了让她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