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几日前,祁远便将这柳家赌坊打点好了,自开业也有三日,宁清却是一次都没来过。起来她也是赌坊的幕后老板,怎么也该来打个招呼。
再者,她还有个私心,便是看看柳成四能不能将那柳富贵制住,毕竟成四还是个孩子。
春晓的眼神慌张地四下乱瞟,她方才趁着宁清不注意,已然将训练好的萤虫放飞,按理王爷应该到了,为何动作这么慢啊?
“春晓?春晓?”宁清吃完糖葫芦将竹签扔了,又捏着春晓的下巴迫使她的视线与自己对视:“春晓,我问你话呢!”
“啊?主子,这地方不能进去。”春晓只顾着想祁远什么时候来,宁清方才的问话,她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我问你为何不能进去?有我在,不怕!”宁清拍了拍裹了四五层棉布的胸脯道。
春晓嘴一瘪哭了起来:“主子,就是因为有你在,咱们才不能进去,你长得这么好看,万一被哪个龙阳之好的人看上,那、那奴婢该怎么办?呜呜呜……”
宁清吓了一跳,急急用袖子接在春晓的眼睛之下,一脸苦色道:“春晓,我的好春晓,你放心,不会有那样的,即便是有,我也拿了匕首啊!”
“那、那匕首打不过呢?”春晓的眼睛上挂着泪珠。
主子的身子那般单薄,若是遇上个彪形大汉,她们可是想跑都来不及。
宁清闻言倒是愣了,想不到春晓还是个多愁善感的操心命,打不过自然是跑啊,但若是宁清这般答了,春晓若是再问,跑不了呢?
若是放在从前,她还可以有德永,只是德永啊,前阵子让她威逼利诱派出去打探顾君溪的消息了。
那个人,她心头思念得紧。
她看着眼前满目忧心的春晓直叹气,早知道,便不带她出来了,这丫头哪里是一般的忧心,怕是后面还有十个八个的问题等着她呢!
“你放心,打不过,你家主子也会带着你嫁过去!”调侃之声从宁清身后传来。
春晓眼睛一亮,心头顿然松了一口气,这王爷总算是来了,她方才拖延用的眼泪没白费。这次王爷都来了,主子总会消停些吧?
宁清的目光在祁远与春晓身上游移良久,顿然明白过来方才春晓的那么多问题从何而来了。
“王爷,这么晚了您还出来玩啊?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宁清的目光落到隔壁的青楼之上,语气中亦是带上调侃的意味。
按理祁远该办的事也办完了,真正该待的地方不是吉凤国的边塞城么?怎么赖在涅朝国的皇城不走了呢?
祁远挑眉,唇角泛上一瞬的笑意,道:“爷看你一个人孤单,特来陪玩!”
罢便揽上宁清的肩头,将宁清拖进了柳家赌坊。
身后的春晓看得目瞪口呆,她冒着被主子发现的风险给祁远通风报信,不是为了让他带着主子进赌坊的啊!
眼看着主子都进去了,春晓在门口狠狠跺了跺脚,闭眼咬牙跟了进去,罢了罢了,左右出了事有王爷,主子都不怕,她一个奴婢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