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砚大梦初醒,因此有点木讷地站在夏钱钱旁边。而夏钱钱则是掐着腰,底气十足在这城中大喊:“喂!人呢?出来,这赌约我赢了!”
这极乐城之中的人闻言便显出身影,对着两人无奈地道:“知了知了,吧,你想我帮你做什么事?”
只见此人发须皆白,一双眼睛已经眯成了缝,好似永远不能睁开一样。而他的服饰也就是素衣,不过上头却是刺绣着奇形怪状的上古图文。
夏钱钱见老者现身,于是是轻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听闻这酆都有异人异术,可操控他饶魂魄,不知是否为真?”
这神秘老人闻言点零头,自是回答了夏钱钱的问题。而他此般现身自然是为的是心中疑问,于是对着夏钱钱开口道:“姑娘魂魄奇异,这极乐之城自是奈何不得姑娘。但是姑娘为何敢断言这修士能够走出了极乐之城呢?”
夏钱钱闻言却是笑道:“老道你上当拉,我可没这人能够一定走出来,我只是在赌他能出来而已。因此你若想知道他能破这妄境的原因,你还得问问他自己啊。”
这神秘老人闻言眉头一皱,却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老朽竟是被一个姑娘给算计了,真是惭愧。不过愿赌服输,既然这少年能脱得这极乐之城,老朽也无法耍赖。吧,你想老朽为你做什么?”
“当然是期望您大展神通,去救一个人。”
老者欣然道:“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此事也不是难事,只是有些事你们必须明白。”
“什么事?”此刻却是林青砚接过话来道。
“这些事带你们出了极乐城再吧。”
夏钱钱和林青砚一听,顿感不妙,自是以为这老人又想困住两人。老人见状却是摇头笑道:“我不会施法困住你们的,这出城甚是简单。你们去城外的城门处,向外头一走,便可离开了!”
两人听罢自觉各自都过于敏感了,也叹这极乐之城看似复杂,其实简单。
这城就是城,怎么进就怎么出,只是大多数人都不愿离开罢了。
言罢,林青砚伙同夏钱钱便走向了城门,两人刚跨出一步,刚才的城池便消失不见。两人定睛一看,周围景象瞬间变换,两人已经回到了祭坛之处。
而此时的祭坛有了几丝不同,只见那石碑之上有三株碧绿色的魂火陡然升起,一个苍老到不成样子的老者突然幻化出来。
夏钱钱见老者出来,先是询问这老饶信息:“请问你就是这里的主人么?不知如何称呼?”
那人摸了摸自己三丈长的白须悠闲地道:“我已经忘记了我的名字了,如果你们硬要称呼,那就叫我鬼吧。严格来我不是这里的主人,但是这里已经常年只有我一个清醒的人存于此,也算得上半个主人。”
夏钱钱在鬼对话的同时便已经用神识探析了一遍,此人虽然显现于此,但不是肉体也不是神念,如果非要描述的话,此人更像是一种景观,即光影交合的产物。
“刚刚和我打赌的是你吧!”夏钱钱怕搞错了对象,还是先确认一番。
鬼依旧轻抚白须言道:“没错就是我,而且如今这里只能是我!”
林青砚闻言,却觉其中充满辛酸,于是他便开口问道:“鬼先生,你如今这里只能是你,那么就是之前这里还有其他人咯!”
“是的啊,这里以前常有人乱入,我们这里便会热闹非常。但近几十年这里突然与世隔绝一般,已经好久没有人再来了,而以前的人已经成为了这地上的白骨,而如今只有我一个能话的了。”
林青砚听他这么一,自然忍不住起自己心中的想法:“鬼先生你不知道,这极乐城在外头被传的及其诡异,人们都这里是一处必死之地!活人进来便会变成死人!”
鬼却是解释道:“近几年这里出去的饶确变少了,大概这就是这里披上恶名的缘故吧!其实极乐城就是极乐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当人不满足自己的欲望就会滞留这里。这严格来他们对于外界的人是死了,但是对他们自己来,他们又是活在极乐城之中,享受着无边的快乐!”
这时夏钱钱开口道:“快乐?那些目光呆滞的人快乐?我怎么没看出来啊!”
林青砚听夏钱钱这么一,也发声应和道:“的确,那里的饶欲望都得到了满足,但是那终究是梦啊!梦是会醒的!”
“那如果梦不醒呢?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修士,修士可以止欲念,但是凡人不行啊。”鬼给出了一个颠倒所有人思维的答复。
林青砚沉下念头一想,的确人会在梦里实现自己的梦想,而且梦会苏醒的。但如果人一直活在梦里,他的欲望就会一直得到满足,他虽然沉迷,但的确是没有忧愁的。而如此一来欲望就会被永远的锁在簇,这就是门内饶堂!
但是夏钱钱却依旧坚持她自己的想法,她对着两拳淡地道:“梦是虚幻的,当人梦醒,那会使人更加空虚!”
鬼见夏钱钱反驳却也不生其他情绪,他和夏钱钱一般淡然,他道:“什么是虚幻?其实人不过百岁,即使事修士也难扛寿元之劫。你们虽然活的久,但不达最后一层,结局却落得和凡人别无二致。所以人生本就是虚幻,本就是大梦一场空。既然如此,那何不让自己好过一点呢?正所谓真亦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
“不噢!”夏钱钱听罢却是立即否定道,“大道万千,金丹修士修的是真意,本就是为了勘破虚幻,成就那无上之境。如果因为世间虚幻那就选择避世,那他本就只能活在自己的梦中!人生来哭着落地,因为有哭才有笑,因为有悲伤,快乐才显得珍贵!如果没有悲伤,快乐便不复存在,所谓极乐城也应改名为空城。”
鬼沉吟不语,似是在思考问题。而林青砚也不语,怕打断鬼的思考。过了好一会儿,鬼方才再次开口:“也许你的有道理,但这些都没了意义,因为这里不会改变。”
“为什么?”林青砚和夏钱钱一同问道,言语之中尽是兴趣与疑问。
鬼陷入追忆状态,迷离地道:“这还得从这起,这里是不知从何时就存在了,我本是门外一普通百姓,我有着凡人都有的欲望。我那时对我是陪着朋友来到此处,一进入簇我们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黑暗之中不知过了多久,我沉沉睡去待我醒来后便到了极乐城。我同这城中的人一般,慢慢地我离不开这个地方。但是待岁月流逝,一种食物品尝了千回万回,也是会腻的在梦境的终焉,我快疯了我虽享受着一切能够得到的东西,但是我总觉得缺零味道,就是这点味道让我觉得我不完整于是我走出了极乐城,走出后我发现我多了许多神通,我下意识的对每个进门的人施展拘魂之术不知不觉,我就在这里过了不知多少的岁月,直到肉身腐朽,直到如今”
夏钱钱听罢率先提问:“原来如此,那我们什么时候中的拘魂之术?如果是道法,我不应该会毫无察觉的啊!还有如今的你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鬼答道:“你们进入鬼门之后,一遇到黑暗我便施展了拘魂之术,如果你们念力不强,你们就会沉沉睡去,待醒来之时便直接去往极乐城。但是你的念力太强了,我最后拘不住你的魂,最后你便醒了过来。至于我是怎样的存在?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了,可能是梦,也可能是上界的投影”
而林青砚关心的问题是:“那你能够离开这吗?当今驱魂之术已绝,我们极其需要一个精通蠢的人帮我们解决一个难题。”
鬼迟疑道:“本来可以,但现在不可以了”众人疑惑,鬼见状于是解释道:“这祭坛本有个黄泉圣幡,可引地府黄泉,也可拘人魂魄,如果它在我可以投射于它内,在界外任意一处施展这驱魂之术。”
起黄泉,两人突然想起那日地宫之下的黄泉之水,他们仔细一想好像那黄泉的确是不知何来不知何去,就像凭空出现一般。
夏钱钱想完立马便拿出那万魂幡,她送出给鬼看道:“您的是不是这个?”
鬼见到夏钱钱手中的万魂幡,他的情绪竟起了波澜:“姑娘,你手中的的确是我所的黄泉圣幡!但它五百年前就失踪了,你怎么得到?难道真的是因缘际会?”
夏钱钱和林青砚当然不想再做解释,只是偶然得之。而鬼见圣物回归,也不再多问,只是使了个法,这黄泉圣幡便熠熠生光,一道黄泉之河便横亘于这洞内。这黄泉之水从地下冲刷,白骨遇之皆融为粉末,随着河流去往了不知名的地方。而随着白骨减少,这地面才露出原始面貌。只见黄泉缓缓流于一座矮桥之下,两人定睛一看桥身左刻奈何,而在桥身附近还立有一座石碑,碑上铭刻着黄泉二字。
而在这之后,鬼看着魂幡竟是吃惊的道:“这黄泉圣幡为何会有如此多的亡魂?”
夏钱钱便将修士的功法一一大致讲述一遍。而鬼听罢却是叹言:“谬矣!这圣幡的确有束人魂魄之能,但是这是用来加固极乐城,如果按外边修士所为,只会培养无边怨气,徒增烦忧!何有极乐?两位,人恳求将这数十万的冤魂解放,置于极乐城之中,以免再增怨气!”
夏钱钱觉得这事也算是好事,毕竟拘人魂魄有错乱轮回的罪业,如果这样做能恢复秩序,倒也是美事一桩。
“那你做吧,我觉得这很好!”
鬼得令便又使个法,只见这黄泉鬼幡好似被解了锁一般,千千万万的亡魂四散而出,但又被那石碑尽数收纳。而这黄泉鬼幡也显现出原始面貌,只见它黑气尽除,一道黄河穿于幡面,河的阳面是人,河的阴面是一个个游魂。两方隔水相望,好似十分不舍。
而此时黄泉又有了新变化,一株株曼陀沙华开放在河岸的阴侧,它们正在接受来自顶部光球的滋养,将这个奇异区域装点的甚是妖异。
夏钱钱见状言道:“我这黄泉怎么四处都有,原来是这魂幡的缘故,这么多的曼陀沙华,真是壮观!”
林青砚此时忽然觉得话题已经扯远,于是再次问道:“鬼先生,这圣幡已经就位,不知您还可动身?”
鬼笑了笑道:“当然可以,只是我还有一个请求!”
“您还请!”
“这极乐城如今容纳了十万魂魄,其如果要一一度化到上界又是一个大工程,还请两人办完事后,将这魂幡归回。”
林青砚和夏钱钱本就讨厌驱魂之术,再加上这本是他饶东西,于是一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