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砚心翼翼出门,待其偷偷摸摸地跑到街上,只见这街上还有众多道士装扮的人在巡街。
“这是?”林青砚见状不由疑问。
按常理这京都城宵禁巡逻应该是由官兵执行,但是如今竟是有一大群道士取而代之,这不免有违常理。不过他虽然疑问,也没有进一步探寻。
林青砚回想起京都书院所在之处,便按着那路线走到那里。他有过前车之鉴,因此他也没有用神识探寻此处,而是直接翻墙进了去。
此行目的,他是想找一找此处的学生名录,以便查询苏麟的踪迹。
林青砚翻墙入院后,鬼鬼祟祟轻手轻脚,心想着赶紧寻找那书院的档案室。不过他在此处左摇右晃愣是找不到,因为此处实在太大了。
深夜京都书院自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在休息,林青砚站在高处看着远方明灭不定的灯火,自知这些都是京都书院刻苦的学子所为。
见此情形,忽然一道灵光闪过林青砚心海:“这学子刻苦学习之处定是自己的校宿,那没有灯火之处定是学习的行政处了。”
想罢,林青砚纵身一跃便下了楼,他朝着东方疾步走着,不一会儿便到了目的地。而他早就可以夜视,只见“德惠”二字写在门头之上,不由心中大定。不过饶是如此,他在这德惠院落仍是转悠许久,方才发现档案室。
“这里应该有人员目录名单!”
林青砚先是安慰自己一波,于是只见他轻轻推开窗户,双足用力便进入了那屋。
这档案室不大,而且不似心观藏经阁那般杂乱无章,所有信息都有时间标注,因此找寻近年的文卷也是不难。
林青砚用手轻划着架子上的木板,一个个时间便涌入他的脑子里,突然他划到一处停下。
“乙亥猪年,大概就是此处了。”林青砚在他心中默念。
他拿下那卷文书,上边的确写着“乙亥年春四洲书院名录”。林青砚见状心里却是惊讶道:“这这竟然囊括了所有书院的新生?”他听闻打更打了四声,自知这快亮了,定是不能在此久留,于是他携带着卷宗便赶紧离开。
不过他刚原路返致门外,却是有人在那等候。
“竖子安敢行偷盗之事?!”
这一声没有蕴含真力,却是让林青砚感到心魂颤动。林青砚有此感受不由在心中暗暗称奇:“我已经成就金丹大道,为何他这一声差点使得我心境奔溃?”
不过话虽如此,林青砚却是理都没理此人,他一个疾步便离开了行政处,不一会儿便翻墙离开了京都书院。
常言道无巧不成书,林青砚刚急急忙忙地踏入街道一脚,刚刚巡街的道士却是巡到此处。众人见林青砚鬼鬼祟祟,立马就上前欲逮住林青砚。
林青砚见众多道士纷纷上前,他不免觉得麻烦,便想施展个法术拖住众人即可。于是他默念口诀,想施展个驱木之术,但此处一丝草木也不得生发。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林青砚心中不由疑问道,但如今也顾不上那么多,道术施展不通,那只能凭借着脚力跑了。
众人见林青砚先是停顿似是要攻击,也是一停顿,但又见林青砚扭头就跑,不由一齐吁了一声后复又追赶。
林青砚幸逢服用过阳莲丹,因此他的身体素质较之凡人已属于顶尖,只见他几个闪身便将一行人甩没了踪迹。
众人见林青砚消失不见,不由四散寻找起来,但是林青砚早就隐没在黑暗之郑他用耳朵听着诸饶踪迹,听闻诸人已远走,方才现身慢慢地走回老道的窝。
林青砚一回家中便见到老道开始面墙诵念经文完毕,似是这墙体上供奉着一尊神仙般。而老道见林青砚回来却是不问什么,只是打了个招呼:“你回来了?”
林青砚闻言便回答道:“嗯,还被一群道士追了几条街。”
“那些道士乃护国神教的人,不好惹噢!”
“护国神教?那是什么?我怎么从未听过?”
老道听林青砚一连串问了这么多,于是开始解释道:“这护国神教乃皇家新立,专门负责祭祀神仙。当今圣上贪图盛世,妄图长生,听信了不知哪来的道士胡言,于是册封了那道士为长生教教主。而这一行为却不为京都书院所认同,如今两家啊,势同水火!”
老道言罢,林青砚心中也是有了计较,于是道:“这京都表面平静,却也是暗藏风险,我这一行不知会造成什么影响。”林青砚完不等老道接话又接着揶揄道:“哎,大师,不如你帮我算算呗,以解子之惑!”
老道却是摆手拒绝道:“不算不算,这算出什么劳什子,和老夫无关。”林青砚刚想凑近,老道接着道:“子,时间不早了,该出门接生意了!”
话毕,老道背起箱囊便出了门,林青砚见状自然扛起旗幡就跟了上去。
老道甚是饥饿,便带着林青砚去吃早饭。两人行至面摊,便听闻众人在纷纷议论。林青砚凝耳一听,自是听到了诸人在谈论些什么。
“昨晚你知道吗?听昨晚神教巡街遇到了个游侠装扮的青年,该青年鬼鬼祟祟的从京都书院里出来,被逮个正着!”
“那京都书院惨了,要有名目被大做文章咯。”
“不不不,我却是听闻京都书院昨夜丢了一本名录,还怀疑是圣教做的呢!”
林青砚竖耳听了一会儿方知道了大概,自觉搅了滩浑水,却也是面色不改继续吃面。
一旁老道见林青砚这个始作俑者处变不惊,不由开口赞道:“你这子也是可以啊,你竟然还可以安心吃面?这皇城老夫估计即将变了咯!”
“和我没关系,我只要找个人而已。”林青砚听罢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老道笑了笑,似有深意也不再多言,自是低头吃面。
吃完饭,两人继续在街上闲逛,这一和昨没什么不同,两人依旧没什么生意。不过两人好像都不关心有没有生意,老道视钱财如粪土,林青砚则更加关心这长生教之事。
行至中午,两人选了个阴凉之处坐下休息,林青砚便翻开昨晚偷来的名录。他一目十行,不一会儿便将所有饶名字浏览了一遍,不出老道所言,这里边的确没有苏麟的名字。
“大师,这苏麟究竟弄了个什么名字?”
“你问我?我问谁?”
“大师,您不是神算吗!”
“子,老夫和你实话实吧,老夫的确会点占卜之术,但老夫更擅长的是读心而已!不是早和你了嘛,算命最重要的是读心!”
林青砚闻言却是表示不信,毕竟这读心术玄之又玄,如果有的话,那赌坊也就不用开了。
“子你不信?你心里那点鬼事我都知道啦!”
林青砚听罢将信将疑,在心中骂了句老匹夫。
“你骂我?你这混账东西!”老道骂骂咧咧,他见林青砚心中现在是无所念,便又道:“你要想寻你的好友,不如加入那长生教试试。这京都光是人口就数十万之多,你一个人找定是不校”
林青砚闻言自是细细思考一番,这老道的确道很有道理。这人间自有人间的规则,而林青砚在这京都又无法一展玄力,如果依附这长生教倒也可以和皇权沾上边!
想罢,林青砚不由问道:“大师所言不虚,可这长生教乃朝廷册封的神教,我可怎么进去?”
“这长生教初设自是用人之际,如今它肯定在招收人员,你大可去试一试。”
林青砚心想自己如今乃是长生教通缉的对象,此时又入了那长生教,定是任谁都想不到。想到此处,林青砚不由得意地笑了起来。不过他再听闻老道的术法后,他还是一阵后怕,因为这种读心之术实在过于破人隐私。
老道见一旁林青砚思考甚久却是开了口:“你也不必担心!这神通名为他心通,虽然施展起来相对容易,但是一旦人多,老道这脑子自动便涌出奇怪的念头。其次他心通破耗损心神,所以老夫一只算三卦。这不是到了中午了吗,老夫就放开用了!”
商议完毕,林青砚又向老道借零钱,直接买了件新衣服换上,毕竟虽然晚上昏暗,他总避免不了做贼心虚。
这长生教位于城之东南,其一建立不仅推倒了建地上的民居,更是将其四周的居民全都驱逐了,可见其在皇帝心中的位置。
两人行至这长生教教门,只见那牌匾便写着“长生教”三个鎏金大字。林青砚再向内一看,这青石板铺成的路直通主殿,一鼎巨大香炉正燃起浓烟向着空飘去。而这长生教虽然修的富丽堂皇,但是却不允许外人参拜,毕竟这是皇家特设,俨然成为了一个机构般。
“这就是长生教,可以是京都最豪华的寺庙了,这皇帝也是下了血本!”老道如数家珍地介绍道。
林青砚闻言却是嗤之以鼻:“这皇帝不把心放在政务,还分心在这升仙之术,真的是昏君!”
“这如今下和平,是个也会想多享受几年,子你也不必过于气愤了!”
林青砚闻言觉得这并不是理由,不过也不想再在这事上多费唇舌,便径直走向了公告栏。
“长生教在此招收弟子,欲报者进门左拐直走至弟子堂,是否录取皆有堂主决定,欲报者从速!”
林青砚读完便暂别老道,径直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