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砚见房门大敞,于是便大胆走了进去,没想到却迎来了花梦纸的猛烈攻击。
“贼看招!”
话毕三道粉色气流似是绸缎向着林青砚席卷而来,而林青砚自知花梦纸的古怪性格,因此他此番进门自然是早有准备。只见他立马祭出“灵水幻镜”,一道无形水幕便凭空而出。
“通通通”
只见林青砚祭出的那道灵水镜似那平静湖面,这粉色气流打在其上宛如落花入水,只是泛着些许涟漪。
“呵,呆子还有点手段!”
林青砚听花梦纸夸赞自己,不由笑着道:“那是自然!”
“哟,还得瑟?看招吧!”
话毕,花梦纸不知从何处唤出一面琵琶,只见她芊芊玉指在上轻轻一拨,几道无形声波便急射而出。
此时林青砚唤出的灵水镜却是失去了效用,几道声波毫无阻碍地穿镜而过,直接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林青砚地身上。不过显然这花梦纸没有用尽全力,这几道声波也只是打得林青砚后退三步而已。
“这是什么怪招?这音律也可作道术一途?”
“当然了,这是我们无心谷独门秘诀!”
林青砚闻言,自然一下子便抓住了“无心谷”三个字,于是他不由问道:“梦纸,你竟来自无心谷?”
“怎么?你听过?”
“听过啊,但是据很神秘,没人知道无心谷在哪。”
花梦纸听罢却是轻笑道:“怎么?想套出我的师门位置,然后去我师门骚扰我?”
林青砚一听自觉不对,但是还是忍住了没问,只是笑着道:“谁去你师门骚扰你,如果我去找你,那我岂不是自讨苦吃?我只是好奇而已!别想歪了。”
“呵,你就气我!生气了!”花梦纸娇嗔道。
林青砚闻言还没来得及接话,那面琵琶便又飞射出好几道声波。林青砚见状,自然感受到了那声波威力已经大为不同,不由立即认真起来。不过林青砚没学过这种声波之术,还真不知如何抵御,于是他还是只能躲避起来。
只见林青砚此时灵力加身,宛如一只灵猴在这房间内左右挪腾,而花梦纸所有的攻击尽皆打空,只在墙壁上留下了深深凹痕。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下去,这房子就要被打烂了!”
不过饶是花梦纸听到了林青砚的停战之请,她仍旧嬉笑着拨弄着怀中的琵琶,好似非常享受这种猫戏老鼠的快福
可是这花梦纸爽了,但是一直被追着打的林青砚却暗自叫苦。他此刻看着满目疮痍的房间,自觉要停下这疯婆子,于是立马瞅准一个时机快速近身到花梦纸的身边。
花梦纸被这突如其来的林青砚一扰,不由立马收琴转移位置。但是她那跑得过林青砚呢,不一会便被林青砚三个疾步追上。而待林青砚追到了花梦纸身边,却是也没有用道术攻击她,而是用自己的右手一抄,便将花梦纸怀抱在胸前。
“还打我么?”
“呆子竟然不呆了,改好色了!难道不讨打?”
“你在打一个试试,你打我就把你扔出去!这可是我的房间。”
“你敢?”
林青砚自然是不敢了,而他反而用左手轻抚着花梦纸的青丝,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轻轻地道:“待我寻到苏麟,我就带你去大梦泽隐居,可好?”
花梦纸听闻这林青砚的浪漫请求后,她的心便犹如寒冰遇春风,一下子便化开了。但是她的脑海之中忽然闪过她师父交代她的事情,于是和林青砚商议道:“我师父交给我任务我还没完成,待这京都之事一毕,我还是得先回趟师门。”
林青砚听罢毫不生怨,只是好奇地问道:“究竟是什么任务啊?”
“这任务本来是秘辛,但是看你这么呆,我就告诉你好了。”花梦纸听林青砚关切地发问,自是不再拒绝,只见她顿了顿待整理好思绪方才开口道:“我的师父忽感地气机变化,预感似有大事发生。但是这机好像被什么大能蒙蔽了一样,任凭他如何算,都看不真牵而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京都,但这京都能有什么事发生?都是一些凡夫俗子。”
“梦纸这话你就错了,这凡间也不尽是凡夫俗子,就论那京都书院就玄妙非常。”
“这京都书院乃是人间先圣所立,其自然玄妙了,但是这些都是灵界熟知的事情。要灵界不知道的,估计就是那人间的心学的修炼之法了。”
“也是。”林青砚听罢先是肯定,后又想到皇城之中的事,于是又将其给花梦纸听来,只听他复又道:“梦纸,这皇城即将变了,当今皇帝痴迷长生,估计活不了多久了。而他的儿子个个摩拳擦掌,都对那皇位志在必得!”
但林青砚却没想到花梦纸根本不关心这些,只听花梦纸道:“唉,这些事每个朝代都有,这凡间权术斗争就是泥沼,你可别陷入太多!”
林青砚听花梦纸是好意相劝,虽然他自知不会身陷其中,却也不会不耐烦,而只是像个听话的孩子,一直在一旁着是是是。
“是就放我下来,还抱不停了是么?无耻之徒!”
“啊”
这话语转的太快,差点让林青砚没反应过来,毕竟上一秒两人还在浓情蜜语,后一秒就针锋相对。不过好在林青砚乐在其中,这样的互相找茬甚是合他的心意。
时间又在悄然流逝,这京都不知不觉已是深秋时。而这秋风已经由爽转凉,人们不由都多穿起了衣服。
这几林青砚自回到教内后,便一直在屋内自修。如今他佛印已消失不见,而那狂霸的忘忧真力变成了新的问题摆在他的面前,而且这个问题更为致命,迫使他不得不面对。
不过即便这样,林青烟刚回教内却被安排了夜巡之事。这事想来也算合理,如今林青砚贵为长生教右护法,其不仅已经熟悉了长生教,而且更是展现了强大的剑术,因此门内也将这夜巡之事交付与林青砚。
是夜,林青砚带着一干人上了街。这长生教众平时也一起演练,所以林青砚所带的队颇为整齐,略差于久经操演的军队。
林青砚走在街上,想着约是一个月前,他还在被长生教巡街教徒满街追赶,而今日他已经摇身一变成为长生教的护法,不由连连嗟叹这命阅玄奇。
这巡夜从一更三点起,一直巡到次日五更三点,期间除了孕事、病事、丧事外,百姓一概不许外出。是故这巡夜其实是十分乏味的事情,不过对于林青砚而言,这也不算事。
夜半子时,众饶耐心开始消磨,有人便在一旁暗暗嚼舌根。
“兄弟,你我们这么巡啊巡,到底有什么意义?这京都内百姓都遵纪守法的,哪有人闲着没事夜里出来逛街?”
“你可别,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是这上头交给我们的事,我们还是安心办完吧。”
“我想睡觉了,唉!自入教以来,我就没睡过一顿饱觉。”
林青砚耳力惊人,又加上此时四周寂寂无声,因此这队内的议论声直接飘入了他的耳朵里。他闻言也是在心里暗暗谴责了长生教一通,毕竟这扰乱了他平时生活。
众人巡了一半夜,自然见到了这夜里的京都。这京都的街上自然一个鬼影都没有,但是在那各个坊内,他们看到了彻夜不会熄灭的烛火,也闻到了达官显贵的奢侈生活。
林青砚的确悲悯,他看着这些坊内灯火通明,不由想到那些尚无居处的人们,不由心叹世道的苍凉。要知道这些坊内的人们吃的一顿夜宴价钱,便可以让这些贫苦人群吃上好几馒头。不过林青砚虽然喟叹,但也深知这个世道就是这样。这便使他更加理解了心观的道,所谓物竞择适者生存,大概如此。
想到心观,林青砚肯定不由会想到钱钱姑娘,毕竟曾一起共患难。不过他知道夏钱钱已经疏远了他,不似初见那样的欢喜。对于夏钱钱,林青砚的情感是复杂的。他不想失去一个如此可爱的朋友,因此夏钱钱的突然冷淡着实让他不开心了一番。一个饶时候,夏钱钱挺身而出保护他的样子,时常会涌向他的心头。
“你最近过的好不好?”林青砚对着秋风,寂寥地在心中默默问着。
当然了,林青烟也只是借着秋风怀念一番,他如今自然不孤独。
只是他忽然想到花梦纸那句要他去师门找她,不由觉得没有安全感,害怕有一花梦纸会离开他。
此刻林青砚方才懂得了一点爱而不得的感受,那种患得患失的情愫以及若有若无的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