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砚此番夜游井底,也是耗费许多时间。是故待其除了水,这已经到了中午。
而在这段时间内,照春已按照先秦古方配好了一碗止毒药水,且已经分发下去。
众村民起初不相信这突然到来、一身青衣的中年男子,但是待一个不怕死的试药之后,其立感舒畅许多,众村民的态度也发生了改变。
而照春见此情形也是见怪不怪,可见其的确时常出来普渡众生,是故明白这世人人心易变。
之后待一切事情安顿好之后,照春便一直守着这水井,等候着林青砚的回来。
因幢林青砚回来之时,众村民已纷纷在照春处领了这碗解毒黄汤,这疫情也算是得到了大大的缓解了。
再后来,照春便在井边看到了翻腾的浪花,看到了一身狼狈的林青砚。
这林青砚此刻和照春既见,其自然是首先将这水底之事与照春细了一番。
照春听罢之后又看了看林青砚断去的衣袖,自然也是在一旁好生惊奇了一番,毕竟这平平无奇的井底竟然还藏着一处前人废弃的宝阁,足见这水井之下的暗河有玄奇之处。
此番这情况被林青砚一经明,其便是急急忙忙地要回去。
不过照春算是稳重,其便劝林青砚先稍安勿躁,待这村民情况安定完毕之后再议。
林青砚听罢也是觉得自己过于急躁了,是故也定下心来,先是陪着这照春将这些村民安定好。
两人议毕,林青砚便向照春讨个活,自个做事去了。
起来,林青砚上次看到如此破败之景还是在野马村,而现在那野马村已经回归原有的安定,这让他不由充满了干劲。
人一旦忙起来,这时间便流逝地飞快,而就在林青砚恍惚之间,这日已经偷偷地落了山,盖上大地的被衾。
不过相对而言,林青砚和照春的时间也慢了下来,毕竟其没有急于下水,留给了他们许多交流的机会。
起来两人也就初见面时寒暄了一番,之后两人便一路奔袭,到此都没有细细讲述自己这些年的经历。所以此刻两人待众人睡去,便在这破败之地上找了一处空地闲聊起来。
“青砚兄弟,这才五年,你这修为竟是如同雨后春笋,噌噌地拔高了,你是如何做到的?”照春摆弄着眼前的篝火,向着林青砚问道。
林青砚听照春如此相问,他便这样答道:“此事还得从你的师父起,你难道不知道么,你师父传了我一门忘忧心法。”
照春听罢便解释道:“这忘忧心法我略有耳闻,我听闻这还是从师父的早年好友如雪处获得的。”
林青砚点零头,示意照春的没错。
照春见状,于是又接着道:“可这忘忧心法可是魔功啊。也不知师父意欲何为。”
林青砚听到此,有一道心念忽然从其心海闪过,而其便如是问道:“照春前辈,你对星叶道尊有多少的理解呢?”
照春听罢则是低起头来,也不知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后,其方才道:“起来我的这个师父,其来历十分隐秘。据我所知,他是我们心观之中目前资历最老的一个了。”
林青砚听罢则是暗自在心里腹诽道:“你的这些我都知道了,能不能一点我不知晓的”
照春罢见林青砚也不回话,于是又问道:“怎么了?为何突然打听起我的师父?”
林青砚闻言便答道:“我在北冥妖会之上见到了你的师父,其实你的师父人如其名,其本身乃是一株星叶草。”
此话一出,照春的表情便变的微妙起来,既是明了又有不信的感觉。
林青砚见照春这般表情,自然发声问道:“照春前辈如是表情,究竟信还是不信呢?”
照春闻言却是解释道:“其实这乃是我的师父的秘辛,我也是早有猜测,毕竟师父传我的碧海道甚是玄异,不像是一个人修炼的。”
林青砚此番听到照春道破这碧海道的一丝秘密,不禁又在心中暗自腹诽道:“我呢,这作为心观的道统之一其竟然那么缺乏攻击性,所习之术尽是不入流的道术,这样的道统还能存续本身就应当存疑。”
而照春接着又解释道:“起初我还以为我们这碧海道那么亲近植物是由于此法脱身于神树的缘故,但是到了后来,我发现这碧海道并非是我想的那样。但是,事到如今,再经过这神树一劫之后,我已经算是有了灵株之体,也算是终归碧海道了。”
林青砚听罢则是道:“这这为何如此之巧”,而待其完,其更是想到了夏钱钱,于是他又问道:“如果按前辈所言这碧海道之中皆为妖类,那这钱钱姑娘是不是也是呢?”
照春闻言却是摇头道:“这夏钱钱的来历我却是不知了,这事还需要进一步探查。”
此番对话下来,按照林青砚多疑的性格,其自然会觉得夏钱钱不简单,而那星叶更是不简单。
此外这忽然让林青砚想到了太史星官的那一席话,冥冥之中自有命数。
当时林青砚不信,其还要破局。而此番这其又遇到似是布局的星叶,其自然更是不信。
相反的,星叶此番算计诸,教使林青砚觉得这人生命运轨迹乃是人定,不管是自己还是他人。
这个问题问完,林青砚又问起照春与那周晨的事。
照春听了先是叹了一口气,尔后才开始缓缓讲述道:“其实我和周晨的事不复杂,本就是修行上的事情。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周晨出自太玄宗,其竟然会是个如此贪功近利的人。”
“太玄宗么?”林青砚听罢先是自顾自地疑问道,尔后其转脸正对着照春道:“这太玄宗不是正道魁首么?为何教出的弟子也会这般?”
照春听言也是叹道:“我起初也是和你一样的想的,毕竟这正道都是以水之普惠面而自居,但是我却是没想到这周晨敢下狠手,与我争个鱼死网破。”
林青砚经历过这人间诸事之后,其自然懂得这人心诡异,是故其便劝慰道:“这人心难定,大多都是以利为驱,照春前辈大可放宽心。”
照春听罢也是道:“对啊,但是修道是修心,我以赤心待人,无奈他人寒之,悲哉。”
林青砚则是附和道:“所以这世间越发变换地不可预测,人与人之间的心防愈盛,人与人因此也愈发难以沟通。”
照春闻言点着头,而他更是进一步点破道:“而欲要超脱自然不能与这凡俗再成污流,是故即便被伤害,也要保持心定,不可为之动摇。”
林青砚听罢却是叹道:“我经历过诸事,这种以德报怨的胸怀实在很难。以我的经历而言,我的仇恨也是由于那些罪犯身死方才解脱,而饶是如此,我当时也差点道心不稳。”
照春闻言却是轻笑道:“这是自然的,青砚兄弟。你想若是每个人都可以将这些悟透,又将这些贯彻到底,那这世间遍地都是圣人了,又何须修行呢!你是不是?”
林青砚一听也是无奈的笑了笑,毕竟照春所的很有道理。而这样的真相却是很残酷,残酷地使得每个人不得不接受。此外,他更是赞叹起照春的这个通透之心,更是明了修道的一切都是过程,一切都在路上矣。
照春见状也是不再言语,自是懂了林青砚知晓了自己所的含义,转而看向了这边恒久的星空。
林青砚见照春远望起头顶这篇无垠地星空,也是抬头看起,默默地看着诸星明灭。
后夜无话,次日清晨照春和林青砚便又忙碌了起来,待其留下了一锅黄汤之后,他们便跳入了那口水井之郑
林青砚此番跳入此井自是故地重游,是故其很娴熟地便将照春带到了那玄水阁。
一到这玄水阁前,林青砚便高声喊道,而这玄水阁应声便大开其门。
两人一入这玄水阁,发现这第一层却是没有变化,这不由让林青砚好生推测了一番。
“照春前辈,这第三层的怪物在我离去之后,竟是没有下楼追寻与我,看来其好像是被封印在了这第三层。”
照春闻言则是道:“青砚,你先别乱下结论,这带我们一其去探测后便会知晓。”
言罢,照春便施展了一门妙术,直接将这长明灯卸下了一盏。而他更是用灵力将其拖着,不使其受到损伤。
林青砚听罢也不是顶嘴,只是跟在照春身后去了二楼。
两人一上二楼,林青砚发现此处的确是没有变化,于是他便道:“前辈,看来这异人大概真的不能出了这第三层。”
照春见状这才也肯定道:“青砚你猜测之事应有八成,不过如此一来我觉得这第三层的怪物可能不是修士了,更像是一个卫士。”
林青砚一听照春如此猜测不由反问道:“卫士?前辈何处此言?”
照春解释道:“大道三千,其中便有傀儡一道,而此处已经衰败如此之久,即便是修士也化成了一抔黄土,因此此处留存的活物大可能是那护身傀儡。”
此言一出,林青砚自是想到了夏钱钱操纵的石头傀儡,心里也暗暗觉得照春的推测中了十之八九。而他心念一动,更是问道:“这么来,这第三层还有宝物咯?”
照春听罢却是环顾了四周,待其野望之后其方才道:“这有无宝物我也不敢断定,毕竟此处已经是藏宝之地了,而欲知与否,自是要上前一看方能探明究竟。”
罢,照春便带头踏上了通往第三层的楼梯,而林青砚见了也是连忙跟了上去。
照春一到这第三层,自然是将一开始擒拿的长明灯置于这顶之下。
在这长明灯出现的一刹那间,这第三层自然瞬间便被照亮了,不过饶是如此这第三层还是略显昏暗,毕竟这只是一盏而已。
而这第三层一被照亮,这里边的神秘存在便被一览无余。只见在这第三层的远处,正有一个巨大的肉状物体在缓慢的蠕动,而它竟然有着好几条手臂正在这地面四处摸动。而在这昏暗的灯光之下,其尤为显的狰狞恐怖。
此刻这神秘存在解下面纱,林青砚不由嘴角一咧倒吸一口凉气道:“前前辈,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而此番见多识广的照春见了此物也是震惊了一番,而他则是答道:“我也没见过这是什么,但是据现有的线索来看,其应该无法移动,否则也不会到下两层活动。”
林青砚听罢则是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该怎么办?”
“先试探一番吧!”
罢照春已经迎了上去,而林青砚见状自然也担心照春的安危,于是也跟着照春试探起来。
此刻这异物好似复有灵性一般,待照春和林青砚行动之后,其手臂也纷纷动了起来。
林青砚尝过这异物手臂的威能,而他此番丢失了云菀剑,是故其十分心的闪躲起来。
而照春则是自恃修为,与这异物硬碰硬起来。只见其一掌拍出,一道道绿芒便似是游蛇绕着这几条手臂攻击起来,无疑此种以柔克刚之法乃是碧海道的“融雪”之术。
不过这几条手臂似是丝毫不惧这绿色灵蛇,待其互相拍打之后,这些融雪灵力被消散于无形。
照春见此情形自然不敢掉以轻心,而他直接用了心观的镇派之诀心雷法迎担
“心神雷!疾!”
话毕,这狭的空间竟是瞬间涌现出青色的闪电,直接将这原本十分昏暗的空间刹那间照的明亮。
而这心神雷也是玄奇,待其触碰到这奇怪触手之时竟是越发壮大,似是在以这神秘存在未养分,无限地扩大自己。
林青砚已经和太玄宗的破灭之雷战斗过,此时方见了与其齐名的这心神雷,自是将这两者对比起来。
在他看来,这两门雷法各有玄妙之处,而太玄宗的破灭神雷的破坏力无疑更强,而这心神雷却是更显神妙。
此刻青光照射着照春的脸庞,其脸上却是忽然涌出一丝惊讶表情,而就在下一息这击打在手臂上的心神雷竟是被这触手送入了其主饶口中,尔后被吞噬掉了。
林青砚见了不由大叫道:“前辈心!”而他更是立即捏了个灵水幻镜,霎那间三只其他的手甩向照春,而林青砚布下的灵水幻镜也是应声而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