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普照的大地,人鸡大战一触即发。
兽医眼神铮亮的来回观察,最后相中落单的倒霉蛋,双手敞开呈抓捕状,脚步试探着逼近。
这段时间驻守在后山的灰,俨然已经把跑山鸡当做自己的弟,此时看向兽医的眼神越发不对。
前肢舒展,俯身压低身体,灰懵懂的大眼睛此时满是恶意,体内的责任感前所未有的强大。
兽医一个飞扑,“嘿嘿,抓到你了,啊?”。
萧落栗双眼瞪大,扬声喊,“灰住口,快回来!”。
咬住兽医袖子的灰,很有分寸的没有下口,得救的鸡崽感激的看了灰子一眼,呵呵哒跑远。
兽医惊魂未定的坐在地上,脸色煞白的不敢看,吓得以为手要没了。
萧落栗急忙打开防护门,快步走进去训狗,“灰快松口,听到没有,松口?”
灰有自己的倔强,咬紧衣袖就是不张口。
萧落栗急得踱步,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一种可能,用手揉着灰的大脑袋,“是不是担心鸡崽?”。
“放心吧,医生是给鸡崽检查身体,不是坏人。”萧落栗哭笑不得,“乖,误会了,快松开。”
作为听话的狗子,灰不情不愿的松开嘴,还是戒备的望着兽医,总觉得他不像好人。
兽医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怕怕的看着围着他腿转的灰,声音颤抖,“有话好兄弟,我就是你们的医生,大大的良民,没恶意真的。”
灰嗷呜嗷呜就是不信,刚才它全都看见了,抓鸡手法老道熟练,一看就是练过的,不是偷鸡它都不信。
萧落栗忍俊不禁,故意板着脸,“灰让开,让医生出去,你在这里陪鸡崽玩行不行?”。
灰不动,不能放偷鸡贼离开。
萧落栗收起消息,沉声开口,“灰?”
灰不情不愿的躲开,兽医心翼翼的迈着步子离开,生怕灰反悔。
一路被紧盯着的兽医,猛的走到安全距离后快步跑远,灰嗷呜嗷呜的不死心,想要扑上去被萧落栗给拦下。
萧落栗,“行了,吓唬吓唬就得了,人家医生是来给你弟看病的,你误会了。”
一通颇费口舌的教结束,灰才冷静下来,坚决不承认自己误会,激愤的情绪也消失不见了。
萧落栗略微满意,这时找来的何以东见她进了鸡棚,快步走来,“怎么进去了?”。
萧落栗正准备出去,见他过来顺势离开并解释前因后果,躲在不远处的兽医也心有余悸的点头。
妈妈呀,凤凰山的狗也太凶残了,听是部队退役的,果然很吓人。
殊不知被凤凰山最四狗子吓到,兽医已经在跟萧落栗谈解约的问题了。
萧落栗笑眯眯的听着,“解约不着急,正好到饭点了,我们先吃饭,边吃边聊。”
折腾半,兽医也饿了,这会儿推迟了几下没推掉,就顺势跟着去食堂了。
何以东听完全程,但笑不语,只觉得萝莉身后的狐狸尾巴格外的漂亮,又是用吃饭留饶一呢。
兽医名叫钱宏,正经的防疫站兽医,现在被派到镇上工作,平时私下里也能接点零活,算是默认的兼职。
第一次接触凤凰山的工作,还是在今年夏,本来例行体检,简单又方便,凤凰山的家禽都很健康,钱宏基本上一下午就搞定,从没赶上过饭点。
今也是巧了,钱宏听加了个跑山鸡,担心下午做不完影响次日上班,这才改成上午过来。
钱宏第一次进食堂,猛的闻到抓胃的味道还有点不适应,大手捂着咕咕叫的肚子,脸色微红,“早上没吃。”
萧落栗体贴的微笑,“可以理解,我老公忙起来也经常忘记吃饭,正好人少不用排队,我带你去取餐具。”
突然被戳的老公上前,“我去吧,你找个地方坐,我帮你打饭。”
萧落栗笑,“谢谢。”
脸上带着红晕,骨子里比较保守的萝莉,在公共场所喊老公还是第一次。
何以东眼底闪过流光,体贴的没有破,只不过走路的脚步轻快了不少。
大姑做饭从没掉线过,今吃大米饭,辣版大盘鸡,红烧茄子,干锅娃娃菜,回锅肉,鸡块菌子,炒青菜。
荤素搭配,特别营养。
作为凤凰山的东家,怀揣两个崽的萧落栗,额外多了一份营养汤。
何以东端来一份特大的餐盘,每样菜都有一些,端端正正的放在媳妇的跟前,“看看有没有特别喜欢吃的,我再去单独盛一份。”
萧落栗美滋滋的看了一遍,“你快坐,没有特别喜欢吃的呢。”
何以东眉梢上扬,低声问,“那你晚上想吃什么呢?”。
萧落栗想了想,还真有,“海参豆腐脑,上次在知味轩吃的挺好。”
何以东眼神微动,提议,“下午你陪我去上班,晚上直接在知味轩吃饭,你看行吗?”。
萧落栗笑眯了眼睛,“我看校”
她就是馋了,想吃知味轩主厨做的菜。
这几大家兴师动众的陪着她,搞得她也不好意思。
何以东将筷子递给她,“快吃饭,吃不完我吃,你留着肚子去知味轩吃好的。”
端着餐盘已经站了一会儿的钱宏,默默的转身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他怕再过一会儿他直接就吃狗粮吃撑,没办法吃饭了。
钱宏本来想着东家主动留饭,吃饭时再商量一下合作的问题,看来他不仅是多想了,还有点多余。
心情有一丢丢不太美妙的钱宏,在鸡肉入口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心理阴影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啊啊啊,他还可以再吃一碗饭。
饭后,萧落栗不提,钱宏也就只当没有解约这回事,默默的开始去相对温和的鸡棚体检。
等得知萧落栗离开去了县里,钱宏握着手里的鸡翅膀,悄悄松口气,他的工作保住了。
突然,总感觉哪里不对的钱宏回头,直直的撞进一双绿豆大的眼睛里。
这只鸡他认识,鸡棚的大佬阿花,每次体检都全程监视,生怕弟有丁点的闪失。
也是一只不好对付的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