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
羽熙看着颜潇似笑非笑地问道。
“我怎么可能会相信?”颜潇撇了撇嘴。
“呵呵。”羽熙轻笑道,但这次却充满了对颜潇的不屑。
在她看来,颜潇对力量根本一无所知。
“既然不相信,那你就亲自看看好了!”
羽熙的左手向着前方虚握一下,一个莹白色的卷轴就那么凭空出现在她的手郑
“这是当年上一任血狐留下的预言。”羽熙解释道,“迄今为止还从未被打开过,只有预言中的有缘人和下一代的血狐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打开。”
“你在逗我?”
颜潇一脸鄙夷。
从未有人打开过卷轴,她们是怎么知道他就是那个关键之人?
怕不是无人可用了,见他实力低微好欺负?
“我没有逗你!”羽熙一脸确信,“虽然我们无人真的见过预言,但我们自然有一套确定的方法。”
“这就不用你来操心了。”
“嗯哼。”颜潇看着卷轴,一脸不置可否。
“你自己打开看看吧!”羽熙放心地把卷轴递给颜潇。
“我倒要看看你们葫芦里卖得到底是什么药。”
颜潇毫不客气地接过卷轴,右手极其熟练地把封印中的肥猫塞进自己的怀里,粗暴的动作看得一边的羽熙眼皮直跳。
现在她大概明白了,为什么玄瑶大人对颜潇这子充满列意,却总还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打开了!”
“请便!”羽熙摊了摊手,一副请便的样子。
但她还是顺手挥出一道莹白色的屏障。
这里毕竟不是自己家。
“让我看看,这是怎样的玄学吧!”
颜潇缓缓拉开卷轴上的白色丝带。
就在他想要拉开卷轴的时候。
异变陡生。
一到耀眼的血色光芒骤然从卷轴上激发而出,直直地冲入他的眉心之中!
“轰!!”
就像是瞬间遭遇百万吨重锤一般,颜潇的精神一阵恍惚,眼前一黑,旋即失去了对外界全部的感知。
……
原来这就是卷轴的功效啊!
看着陷入昏迷的颜潇,一边的羽熙缓缓摩挲着自己光洁的下巴,她抬手想要把颜潇手中黯淡无光的卷轴拿出来,却发现卷轴竟然被颜潇紧紧握住,就像是黏在他的手上一般,即使是以她的修为,也无法动摇分毫。
“真是神奇。”
羽熙挥手撤掉事先布下的屏障,暗骂自己一句多此一举,旋即扛起颜潇向着森林外的方向迅速掠去。
她要去雾镇。
……
巨木森林第一重。
正半躺在王座上休息的玄瑶突然睁开了双眼。
清澈的眸子直直地望向了颜潇所在的方向。
“开始了么?”
……
同一时间。
南蛮某处。
一个长相温婉的女子瞬间从修炼状态醒了过来。
如星空般的眸子也是直接锁定了巨木森林的方向。
“家伙……虽然我还没有见过你。”
“祝你好运!”
“还有若儿……”
“如果命运把这样的使命强行交给你们,我们唯一能做的……”
“就只能是祈祷你们好运。”
“然后,帮你们把后路守好!”
……
“喂,颜潇,大家都准备好了,你出来一起玩呀!”
一个稚嫩的童声将颜潇从睡梦中唤醒过来。
“嗯?”颜潇缓缓张开了双眼,三张黝黑的脸顿时映入眼帘。
“这是哪儿啊?”刚刚醒来,颜潇感觉还有些迷糊。
“完了,潇子睡了半个时,把自己是谁都忘记了!”一个略胖的胖孩子奶声奶气地嘲笑道。
“羞羞羞!”
三个孩子围着颜潇不断挤眉弄眼。
他缓缓从床上支起身子。
细胳膊细腿,白白瘦瘦的。
下床,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朴素的泥房子,四面泛黄的墙壁上空无一物,唯一算得上高档的,就是挨着墙的一个飞鸽牌自行车,但上面也不满了黄尘,连链子都满是红褐色的锈迹,明显很长时间没人修理了。
“这是哪儿啊?”
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设施,还有那三张脸,颜潇的脑子又是一阵恍惚。
他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隐约间,这里的一切又给他一种无比亲切的感觉。
有一个声音在冥冥中告诉他。
这是你的家。
你从出生至今生活了五年的家。
“哎呀,潇子,别发呆啦,今的农活都干完了,我们快出去玩啊。”
那个胖孩子推着颜潇瘦的肩膀,其余的两个孩子在一边欢快地鼓着掌。
“走咯!”
……
我叫颜潇。
今年五岁,来自秦省北市一个的村子,因为村子里的人都姓牛,所以这里就被叫做牛家村。
但我们家是外来户。
好在村子里的人都善良朴实,因为只有妈妈带着的缘故,村里人对我们都是多加照顾,常常接济我们家,再加上村子里消费不高,所以虽然吃的不好,但我和妈妈在这里的生活还能勉强过下去。
直到有一,我们家里突然多出了一个新的成员。
妈妈是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发现的她,那时的她只有两岁,的身体被放在一个很大的盆里。
盆就那么在河中漂浮,妈妈下河把盆捞了起来。
那时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妈妈一下子就被这个可爱的生命打动了。
但当时这个孩子已经完全奄奄一息了,连呼吸都是断断续续的。
妈妈为了救她,穿着从来舍不得穿的一双厚底布鞋,一路抱着那个孩子狂奔到了几十里外的镇子上。
那里有一家方圆几百里唯一的门诊。
那孩子得救了。
但是看病,再加上打针吃药的钱居然和我们要足足四千块钱。
虽然医生这个孩子的病情很严重,四千块钱其实根本不够,是国家补贴了一些以后的治疗费。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知道了有一个国家为我们出过钱。
我感激她。
但我们没有钱。
哪怕是剩下的四千块钱。
我和妈妈平时吃的穿的都是靠着家里的一点土地,几乎没有收入。
那四千块钱是妈妈存了好久好久,再加上和村子里的人借的一千块钱,最后才凑齐的。
但好在孩子的命被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
我妈妈一直很庆幸这一点。
我从她身上我完全看不出一点点的后悔。
即使这个与她没有丝毫关系的孩子让她背上了一千元的债务。
即使我们的生活因为这一千块钱更加窘迫。
是的,我妈妈不恨这个孩子,但我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