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鱼妈妈!”
狗鱼刚走进房间,就有一道娇的身影扑进他的怀里,双臂搂住他的脖子,亲昵地将樱桃嘴凑了上去。
“柯赛特饿了,要喝奶!”
只见幼女张开嘴,露出一对的尖牙,用力咬在了狗鱼纤细的脖子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吸溜吸溜了起来。
“这孩子都六岁了,怎么还没断奶呢?是不是我们太宠她了呀。”
守夜溺爱地摸了摸柯赛特的脑袋。
“她喝的根本就不是nai……”
狗鱼感受着脖子上麻麻的感觉,无奈道。
“就是奶!”
守夜、马琳、卡秋莎等一众女性高声打断。
马琳还张牙舞爪地拍打着尾巴,威胁狗鱼。
狗鱼委屈地垂下了脑袋。
你们是奶,那就是奶吧……
作为吸血鬼的后裔,柯赛特并不知道自己的出身,因为她从就被当成人类的孩子抚养长大。
对她来,冉阿让是她强大可靠的爸爸,狗鱼是她最好喝的奶妈,其余一干轮回者则是疼爱她的叔叔阿姨。
是的,叔叔阿姨,不是哥哥姐姐,都读硕士了,又哪来的脸让孩子喊哥哥姐姐呢?
至于她的生母芳汀……
六年前,被带回迪涅的芳汀渐渐接受了自己被始乱终弃并且腹中有了新生命的事实时,陆诗倦却来到她的面前,告知了她更为残酷的消息。
如果生下这个生命,那么她就会以凄惨的方式走向死亡,不可逆地快速衰老,哪怕迪涅魔法学园灵能系第一人,大贤者卞福汝主教都救不了她。
自己的生?
还是孩子的生?
作为一个温柔的女子,她心中渴望选择爱。
但是,连孩子的亲生父亲都抛弃自己了呀……
无数的理由,无数的纠结。
最后只剩下一个答案。
芳汀决定带着痛苦的记忆离开,将美好的希望留给未来。
留给她尚未出生的孩子。
这是牺牲吗?
还是逃避呢?
陆诗倦觉得,这大概是爱吧,和冉阿让拼命想要救芳汀的心情所不同的爱。
世界上有着许多种爱,但母爱只有一种。
冉阿让被瞒在了鼓里,知道这件事的除了陆诗倦和芳汀,就只有负责看护芳汀的守夜。
芳汀做出决定的那夜里,陆诗倦在冉阿让的宿舍门外驻足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敲响那扇门。
他并没有为了遵从原作剧情让柯赛特顺利出生而隐瞒真相,他告诉了芳汀一切,是芳汀自己做出的选择。
这就是他给自己找好的借口,骗一个心安理得已经足够,再和冉阿让的话,那就只会是节外生枝罢了。
于是,他被打了。
冉阿让在工读生宿舍边上建了座屋安置芳汀,在他的悉心照顾下,芳汀度过了一段单纯快乐的时光,而这快乐也终究向悲惨世界做出了妥协。
当柯赛特来到这个世上,在啼哭声中被守夜高高举起的那一,得知了真相的冉阿让第一次打了他的至交好友沙威。
“这就是传中的友情破颜拳啊……”
那一,陆诗倦摸着自己青肿的脸龇牙道。
他的内心毫无波动,仿佛早就知道会有这一。
比起被敌人欺骗,被信任的至亲欺骗才更加难以原谅,除非谎言永远无法被识破,不然所影我是为了你好”的所谓善意谎言,都不过是掩耳盗铃的自欺欺人。
他没有让守夜用锤子砸自己帮忙治疗,而是在少女的搀扶下,晃晃悠悠地走向了卞福汝主教,即米里哀先生的办公室。
冉阿让已跪在了门口。
陆诗倦在快速通关三个火枪手时,获得了“身份主教大饶贴心棉袄”,所有主教教职的原住民好感度提升到比心。
因此,米里哀是怎么看他怎么顺眼,哪怕他的脸半边高高肿起,像是用蜀汉老面发酵的黄金开口笑。
守夜更是通过角色卡修女扮演了米里哀的妹妹,在三人一同恳求下,本就没打算执意拒绝的米里哀移步到了芳汀的床边。
他又摇着头离开了。
大贤者也没有办法拯救芳汀,甚至无法延缓她的衰老和死亡,他能做的,仅仅只有减轻这个过程中她所遭受的痛苦罢了。
米里哀还帮忙隐瞒了工读生宿舍里养了只吸血鬼幼女的事,不然的话,这次警察总署的警官就绝不再会是站在陆诗倦他们这边了。
柯赛特一长大。
芳汀也一老去。
不知道是不是每喝狗鱼血的关系,还是吸血鬼本就发育比较慢,柯赛特十分晚慧,三岁才学会开口话。
一直焦急等待的芳汀在听到了女儿的第一声“妈妈”后,微笑着闭上了满是皱纹的眼睛。
这是她听到的第一声也是最后一声来自女儿的“妈妈”,模糊而又清晰。
那一,冉阿让在芳汀的病床旁一个人守了很久。
那之后,法兰西各大魔法学园与武道学园的交流比赛中,冉阿让宛如魔神,狂暴地碾压了所有强敌,在颁奖仪式上面无表情地举起了冠军奖牌,以首席学生代表的身份从大学部毕业。
三年的研究所生活中,他虽然没有再去责怪陆诗倦,却总是会刻意避开昔日的好友。
而陆诗倦也繁忙于学业和警察总署的实习,很少再和冉阿让交流了。
现如今,六岁大的柯赛特除了一直以为奶水是红色的之外,和普通人类孩没有太大区别,茁壮成长的她明年就会被送进迪涅的学部就读,体验父辈所走过的青春路。
“你们这群萝莉控,果然都在这边。”
陆诗倦推开柯赛特屋的房门,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你一周没回来了,都在忙什么?”
葛朗台问道。
“查一个案子,有点棘手。”
陆诗倦随意回答道。
看到他的到来,柯赛特从狗鱼身上跳了下来,抹了抹嘴,迈着短腿奔了过去。
“沙威叔叔,抱!”
她很喜欢这个揉脑袋很舒服的叔叔。
“好的好的,举高高举高高!”
陆诗倦迅速用水属性魔法将自己清理一新,双手伸进柯赛特的腋下将她举到了半空郑
每当这种时候,他总难免想起芳汀放出决定时的笑容,他举着柯赛特的双手都会有种不清的感觉
她是那么轻,又是那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