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六章 共婵娟(1 / 1)莫莫菜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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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其婉回到州衙,怕容氏责问为何出去这么久,于是便捂着隐隐还有些疼痛的肚子,将整个身体都靠着凌葭的身上,哼哼唧唧地进了后院容氏的院子,那装模作样的样子看得凌葭心里直打鼓,不知道能不能瞒过容氏。

其实,这就活生生的“做贼心虚”,花其婉出去将近两个时辰,容氏也觉得时间长了点,不过又想到两个小姐妹这么久没有见面,况韩指挥使刚刚过世,婉丫儿自然要多聊一阵子,于是也并没有想到花其婉能这么大胆地去了军营。

但到底是亲娘,花其婉哪怕被针扎了一下,在容氏这里,也好像是扎在了自己的心上。她看上去如此严重,容氏哪里还能看到花其婉的鬼把戏?已经有了五个月身孕的容氏,竟然健步如飞地迎过来,将婉丫儿抱进自己的怀里,一个劲儿地问:“这是怎么了?”

花其婉只管将头埋在容氏的肩窝里,只听凌葭回到:“回太太,今儿在韩府,姑娘和韩姑娘到后园子里亲自摘了果子,想是迎了凉风,自回来的路上便一直腹痛不止,还是赶紧请沈大夫来瞧瞧吧。”

“对,对,秦嬷嬷快派人去请沈大夫。”

秦嬷嬷忙应是出去了,屋里花其婉已经被容氏安置在了里间卧榻上,将手伸进婉丫儿的衣服里,用手心暖着婉丫儿,缓缓地揉着。

婉丫儿感受着容氏的疼爱,又幸福又羞愧,赶紧地握住容氏的手,“娘,我这会子不怎么疼了,你这样窝着身子,仔细腹中的弟弟,不要压着他,娘亲陪着我说会儿话就好。”

娘俩正亲亲热热地说着话,门上通传沈大夫到了。

毫无疑问,沈大夫跟军医的说法丝毫不出入,不过是对于婉丫儿今后子嗣困难的话,讲的甚是委婉:“姑娘年纪还小,在这两三年里,每到行经的时候,仔细地调养着,衣食住行皆要暖暖的,不可寒凉,那么今后姑娘便可好生养。”

容氏一听,一则欣喜婉丫儿长大了;二则庆幸有沈大夫这样的名医,保证了婉丫儿今后在婆家的地位,“好生养”对一个女人至关重要。自己若不是遇到二爷,这难生养的身子,不定什么下场呢?

等沈大夫开完了方子,容氏吩咐秦嬷嬷给沈大夫封了五十两的赏金,沈大夫也就不客气,欣然地接受了。瞧瞧,明明是一个意思,不同的人说出来就给人不同的感受,结果也就不同,一个遭到冷气场的威逼,一个拿了打赏的银子。看来作为大夫,不仅要医术高明,嘴皮子也要高明才好。

沈大夫高高兴兴地走了,这里容氏也高高兴兴地给花其婉用了药。

要说容氏也是个有心的母亲,她早已经为婉丫儿亲手缝制了很多的卫生带,皆是红色丝绸的料子。这会儿便拿出来吩咐早已经过来的彤管和绿竹,等婉丫儿身上来了的时候给她用上。

即便彤管和绿竹早已经懂了这些,容氏还是细细地指导了她们如何用才能舒服,如何清洗、晾晒,今后如何缝制等一应事项,听得一旁的婉丫儿早羞红了脸藏到被子里去了。

晚上,花二爷倒是没有食言,即便是这天为确保百姓过个团圆节,整个明州城加强了警戒、巡逻,州衙今日要比平日里更是忙碌,但他还是回了后院陪着妻女过中秋团圆夜。

不想,由于花其婉的身子不适,不能到园子里受寒,两个丫头装饰的赏月亭排不上用场了,花其婉打算为爹娘进献的月下琴音自然便泡了汤,别说“月下”了,就算是室内抚琴,容氏也舍不得婉丫儿劳累了,为此花其婉很是沮丧。

不过,看到爹爹回来,花其婉还是高兴了起来,其实,她所求的也不过就是爹娘都好好地在自己的身边,高高兴兴地的,至于赏不赏月,弹不弹琴皆是由头而已。

容氏向二爷说了婉丫儿的事情,二爷也为女儿高兴,“吴家有女初长成”,作为父亲内心是百感交集的,不过最多的还是骄傲。

这里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着月饼,韦荣琰此时一个人在军帐中也细细地品尝着花其婉送来的月饼。

即便是从不吃甜食的他,今晚也将每一个月饼皆尝了个遍,最后才拿着玫瑰口味的月饼,走出军帐看着天上的皎皎明月,慢慢地将月饼吃完,慢慢地品味唇齿间的玫瑰香味,心中想着丫头的身子应该好些了吧。

天上的明月皎皎的,圆圆的,清辉万丈,让人生出几多的向往和温情来,“千里共婵娟”,即便千里相隔,也可共度佳节,何况丫头离着自己仅有几里的距离?

他将视线自明月转向对面的山林,那里今晚也是灯火辉煌,他原本恬静的神色,倏忽间变得异常冰冷,那伙倭贼怎么配与大周百姓共度婵娟。

向晚时候,他派出的人回报,倭兵今晚也在过中秋节,虽然没有吃月饼,但却是大开了饮宴,不知是为了麻痹我们,还是因为这样一个节日而想家了。韦荣琰令其再去盯着,发现新情况速回报告。

月上中天时,倭贼的饮宴也该结束了,韦荣琰派出去的探子回来了,揖手汇报:“报告将军,今晚倭贼的军营中来了一个人,大约二十余岁,如今的幕府将军足利家族少主,叫做足利金泽,他回来之后跟倭贼的主将广野次郎发生了分歧。”

探子抬头看看了将军,看到韦将军神色平静,便接着说到:“我们前两次偷袭了倭贼的两个据点,大获全胜,广野次郎探听到将军的威名,或是心生畏惧,行事谨慎起来,不敢贸然出兵,这段时日只是龟缩在倭寨中。而足利金泽却是不以为然,今天来了之后就力主今晚偷袭我们明州城,但他没有调兵权,广野次郎不肯出兵,于是今晚足利金泽跟一帮他的亲信在寨中饮酒作乐,以示对广野的不满。他们还——”

“还怎样?接着说。”

“还集**淫掠到倭寨中的妇女,老少不放过。”说到这里,汇报的探子已是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时能生啖其肉,他又抬头看了看将军,看到将军并没有什么异色,心里更是焦急,遂莽撞开口,“将军,倭贼禽兽欺人太甚,不若我们今晚偷袭过去,将他们打回大海里去喂鱼。”

韦荣琰淡淡地看了这义愤填膺的探子一眼,并无其他的动作,然这探子却立时安静了下来,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立时便单膝跪地,低头请罪:“属下躁进,乃军之大忌,请将军责罚。”

“恩,你乃明州人,被掳掠的人是你的乡亲甚或有亲人,我能理解,然她们皆是大周的子民,我同样心系于她们。不过,凡事不能因小失大,如此不顾后果地去营救、出战,不仅救不得她们,甚或会将全明州也送到了倭贼之手。且作为侦查人员,更要沉心静气,你所要做的是将情报完完全全地收集到手。所以,你确实犯了错,军中有错就要受罚,你自去领二十军棍,长长记性。”

说完挥手让其出去,又吩咐门前侍卫去将几位副将传过来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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