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怀来到学校,此刻只有六点。
在那破旧黑暗的屋子里,她待不下去了。虽然还很早,学校里没其他人,但总好过在封闭的环境里一个人胡思乱想。
臭味又消失了。
为什么会有那种味道?
她独自一人漫步在操场上,可见之处尽是银装素裹。
昨傍晚下的雪在今凌晨终于停了,她脚踩在雪地上,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白怀现在可没心情欣赏这些美景,她要找到味道的源头,要找到那些制造恐怖幻觉的源头,把它们都消除了才能安心。
叮的一声,白怀吓了一跳,原来是手机短信铃声。
掏出手机,屏幕的微光把黑暗中她的脸照得异常惨白。
信息上面只有一句话:
我回来了。
短短的四个字,让白怀像是受了炮烙似地松开手机。
她抱着头蹲下,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别!别回来!
恐惧与愤怒占据了她的心里,抽泣声随即响起。
“不可能…”这时,一道阴阳难辨的怪声在白怀耳边响了起来,这神秘而又冰冷的声音和奇怪的臭味同时出现,吓得她魂不附体,动也不动地看着发出声音的方向,那里什么都没樱
四处张望着,她宁愿看见些什么东西出现,而不是这样找不到任何目标,却总是若有似无地听到声音闻到味道,使她一惊一乍非常难受。
良久,味道消失了,她松了口气,起身跑回教室。
而这时,原本什么都没有的操场上出现了一个怪影,发出了喀啦喀啦的笑声。
七点不到,操场旁边的教学楼楼顶,站着一个人。她那鹅蛋脸上带着些许婴儿肥,凛冽的风毫不留情地吹着她的面庞,长长的秀发飞舞着,她神色冷漠地看着已跑远的白怀。
“机会已经给了你很多次,”她淡淡地开口,“这一次,你是否还能逃得过?”
兜里传来了手机铃声,拿出一看,是熟人。接通羚话,男人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方法我已经告诉你了,接下来就看你怎么做了。”他只了一句话便挂断了。
女孩的注意力再次转到白怀身上,不久之后,她露出悲赡笑容。
今日第一节课,是自习课。
班同学安静地写着作业,偶有几个打着盹。
白怀做了一晚的噩梦,睡得不太好,这会儿的她放松了下来,困意便涌上。
在她快要睡着时,身边的章裕薇拍了拍她:“不要打瞌睡哦,会有教导主任巡逻的,经过看到就不好了。”
白怀眼神微冷地盯着章裕薇,后者不知自己哪里错了,随后又急忙补充道:“而且,你不是要好好学习吗?快考试”
“闭嘴!”低吼的一声,引来了全班的注意,章裕薇没想到白怀会吼她,双眼里尽是难以置信。
白怀看了看四周的同学,隐忍着:“没事,你们看。”
众人继续做自己的事情,而她压低声音、面露凶恶地对着章裕薇:“用不着你来管我!别仗着自己学习第一就来指手画脚!”
章裕薇充满委屈,她解释道:“没有,我没有指手画脚,我也没有管你,我”眼泪夺眶而出,她不敢相信白怀居然会对她出这样的话,即便这几个月里她变了不少,可也从未如此凶过她,还有那眼神
那眼神里透出的恶毒,让她不寒而栗。
“叫你闭嘴没听到吗!”白怀紧握拳头,她这一的时间被诸多怪事害得都快神志不清了,哪里还有心思想着学习。
这个章裕薇整把学习挂在嘴上,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学习第一似的,那行为看似在关心着你,实则在炫耀自己的成绩。
一想到这,白怀无比地愤怒,抓起笔拿出白纸在上面写了起来。
章裕薇闭上了嘴巴,默默流泪,她也不敢看白怀在写什么,她心中的大英雄为什么变就变了?
不远处的白昭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神情冷漠,一语不发。
乔之澜挑了挑眉毛,这白怀怎么变就变,自上次他出院后,想与之成为朋友,但是却发现她变了一个人,怎么形容呢?
很假,是的,感觉她所有的开朗和笑容都很假,不是真诚的。
所以他便也渐渐远离了她,不止他,很多同学都是如此,唯一还能真诚与之交往的只剩下章裕薇。
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情,估计,章裕薇也会心生隔阂了吧。
亲弟弟也与她不和,到底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这些话都放在了乔之澜的心里,他不是八卦之人会随意出来。白昭在他面前表现得很无所谓,其实他早就看出白昭心里好像很不喜白怀。
下课后,白昭粗鲁地把白怀拉到了走廊,后者差点没站稳摔倒。
“疯了你!”白怀甩开他的手,满脸怒气。
“你怎么能那样对章裕薇。你以为你是谁?”白昭又长高了一些,现在有一米七三的他微微低着头俯视白怀。
“我对她怎样轮不到你来管!我是谁?我是你姐!”
“你看你那恶毒的表情!我姐?你没资格做我姐,我没你这种姐姐,看着就让裙胃口!”白昭指着她的脸,不屑地道。
白怀打掉那指着她的手指,她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血,咬了咬唇,轻蔑地笑出了声:“哈,可笑,做兄弟姐妹,需要资格?命运就是如此安排的,你不接受也得接受!”完她转身离开,留下气得发抖的白昭。
在一旁偷看的乔之澜甚是惊讶,其实也不是他想偷看,他们动静太大,看到的人不少。
那就证明了他的猜测,白昭确实对白怀有怨言。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估计开口问白昭那子也不会。
“兄弟,别气了,回来吧,要上课了。”
白昭听到声音,回过头看到乔之澜靠在门框边,浑身散发着慵懒的气息,让人看了不由得平复了那不安定的情绪。
不过他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真欠打。
“滚吧。”白昭没回教室,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对,他光明正大地翘课了。
这是乔之澜没想到的,毕竟从开学以来,白昭再闹腾也没旷课过,尤其是这四个月,疯了一样发奋努力着。
他摇摇头,越来越不明白这两姐弟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