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应声倒下,余航的那句话让一起前来的余馨儿、余尚左、余尚右震惊不已,余颖倩更是不敢置信,白怀虽也挺震惊,但是她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上前抱住余颖倩的头直往怀里带,后者似乎被吓呆了,形同人偶,完全不会动,任白怀拥抱。
“你们出去!”这回白怀是真正的生气了,这一声的低吼吓得余航差点尿了,他也算是个高位者、社会老油条了,居然被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震慑住了。
余尚左有些怕她,但还是战战巍巍地道:“你,你,是谁?我们来,来看堂妹,要出,也是你出去。”
“不要让我第二次!我数三声!一!”白怀散发出的低气压使余家人如置身于冰窖。
“二!”并不是余家人没有马上走,而是他们都吓得呆的呆,腿软的腿软,余馨儿和范柔悦早跪坐在霖上。
这声二提醒着余航,他赶忙扶起老婆,余尚右扶起余馨儿,然后拉着余尚左,几人连滚带爬地离开了病房。
出门时,余尚右还特地回头看了白怀一眼,意味不明。
人走之后,白怀放开余颖倩,后者眼神失去了光芒,双眼通红,泪珠止不住地一滴又一滴流了下来。
她没发出任何声音,就这样默默地流泪。
白怀不知怎么去安慰,她就这么坐她身旁,过了好一会儿,余颖倩终于有了反应,她用嘶哑的声音轻轻道:“我听了你的话,我今没有大喊大叫,我是不是值得表扬?”
明明是在求表扬,可是怎么听起来像是在求认可呢?
“嗯,表扬。”白怀柔声回答。
“真的?”余颖倩眼里的光芒恢复了,但却是恳切的眼神,她在求认可。
认可她的存在。
白怀不语,点头应答。
余颖倩终于忍不住扑向了白怀,搂着她放声大哭。
“哭可以别发出声音,注意伤”白怀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提醒道。
余颖倩骂道:“都这时候了还话那么不中听,呜呜呜”回了这么一句,她便控制自己尽量不要发出哭泣声。
中午就这么过去了,白怀叫来了两个保镖,并且还给余颖倩转了病房。
她跟护工交代完注意事项,便骑着共享单车去学校了。
余航的话应该是真的,可为什么养了余颖倩十七年才呢?
而且还选在了这种时候。
带着无数的疑问度过了下午,她匆匆来到医院。
余颖倩面色看起来似乎不错,下午应该是睡了个好觉。医生此时正给她检查,看到白怀来冷着脸道:“又让她哭!不要再让她哭了知道吗?”
白怀呆呆地点点头,余颖倩见此忍不住笑出了声,医生立马转移攻击对象:“你笑什么!不能哭不能笑!给我静养!”
医生最大,余颖倩听话地点头答应。
白怀拉开椅子坐下,道:“你饿不饿?等会才有人送饭菜过来,现在还没到饭点,就算饿了也要等。”
余颖倩嘟着嘴,这人话怎么就没一句好听的。
余颖倩翻了个白眼,拿出笔记本和笔写字,这是医生给她的,医生尽量三内都不要再开口话,有什么就写下来。
“没什么想问的吗?”她把本子递到了白怀面前,又是你写我的模式,最近是怎么了,怎么交个流都那么麻烦。
“你的字真丑。”
余颖倩瞪大了眼睛,差点想开口骂出来,白怀便指指嘴巴提醒,她只能咽下这口气,然后在笔记本上写:“我们画画的,很少有写字好看的!”
“沈智元就写得很好啊。”
“他擅长多个画种,比如国画!肯定有学毛笔字啊,不一样的!”
“好了,别狡辩了。”
“我没有!明明是你!”
两人就这么无聊地你写我了十分钟。
余颖倩气得不话,也不写了。跟人吵架还是能骂出来好,写字太难了。她终于明白在网上与人吵架的难受了,无法直接对骂,真是煎熬。
“好了,正题,与其我问,不如你直接你想告诉我的。”白怀也不与她闹了,真诚交谈。
一到余家,余颖倩又止不住地伤感,她提起笔写着:“或许我真的是余铭的孩子,也就是我叔叔。他就是我们家的家丑,当然不止他,余家像是受到诅咒般一样,每一代都会有个反社会人格的人存在。爷爷那一辈则是他的大哥,最后也是赶出家门。
从我有意识来,爸妈对我虽然挺好,但是不会很亲,总觉得有什么隔阂。对待我,他们一直心翼翼,和对待姐姐完全不一样。现在才知道,我不是亲生的,而且还是家族里的怪胎所生,呵呵,讽刺。”
几滴泪落在了本子上,白怀拿起纸巾吸收本子上的泪珠:“医生了,不能哭。”
脸上几条泪痕的余颖倩嘴角抽了抽,这人拿纸巾不是给我擦泪而是给本子擦泪??
有这个人在想哭也难,她收起眼泪,继续写道:“我们这一代的怪胎,不是我,而是姐姐,余烟。”
白怀坐在她的身边看到这行字,抬起头盯着余颖倩的双眸,她在验证她的话。
余颖倩眼神坚定,完全没有闪躲。
“继续吧。”
“我之所以被家里人误会是那个怪胎,是因为她不像余铭那样光明正大地作恶,在人前总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在我五岁,她十七的时候,有一次我目睹了她杀人。她杀了家里的女佣,用绳子勒死了她,伪装成上吊。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她勒死女佣时的表情,地狱恶鬼都没有她可怕。而当时我还,吓坏了,也不知躲起来,就这么被她发现了,她没杀我,可却对我开始了精神折磨。”
白怀突然想起沈智元给她发的三张画,第一幅不就是在当时她所看到的杀人现场复原吗?这么来,第二幅第三幅也有了解释。
余烟有两副面孔,人前使人后恶魔,而发现了真相的余颖倩不但不能出来,还备受对方的精神折磨,所以她才画出那个又笑又哭的女孩,在人前要维持着姐妹情深,维持微笑,背地里的折磨让她哭泣,想不能,画里用针线把嘴巴缝了起来,明她完全在违背自己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