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逆行事彻底激发体内潜在的魔性，以及与生俱来的戾气，司空明额头再次隐隐现出魔剑的图腾，血红之光由暗变明，长发随风舞动。他手中的魔剑似乎应运而生，一股冰寒之气渐渐从右手涌出，魔剑之光将周围映得通明。

“师兄……。”

司空明的内心在挣扎，他不想让玉蓉看到这一幕，仰怒吼一声便冲而起，临去时的话音回荡在魔界门前“玉蓉，我绝不会放手，就算得不到你，我也要毁灭三界。”声音传遍八方，余音未绝。

“玉蓉，你没事吧？”姜子瑜望着夜空愁眉深锁，紧紧抱住她的身体生怕被司空明抢去。

“我没事，方才师兄到底是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刚刚那股力量很可怕，简直可以毁灭地。”他望着司空明停留之地，惊奇的发现草木已经失去生机，上面覆着一层冰霜。

芈玉蓉似乎仍在回忆司空明的临去之言，森森寒意涌上心头，她不敢相信一个人可以毁灭三界，更不敢相信这是出自司空明的口中，毕竟他是白文轩的唯一传人，是桃花谷的首席弟子也毫不为过。

“我们继续寻找紫兰。”

“子乔，辛苦你了。”她轻轻一笑挟着醉饶芳香，那股桃花香气扑鼻而来，令人醉意横生。

他闭目深深吸了口气：“为何你身上的桃花香味如此醉人？百闻不厌。”

她脸色红润，垂首低语：“我们桃花谷弟子终年沐浴在桃花中，饮食起居都离不开桃花，所以……。”

“原来如此，看来尹谷主一定钟爱于桃花。”

“也许是吧！师父从不跟我们谈起她以前的事情，有一次蜜儿不心问了一嘴，却遭到师父的惩罚。”她望着星空忆起童年之事，年幼的蜜儿跪在圣殿之外忍受暴雨冲击，那幼的身躯不停地抖着，芈玉蓉头上顶着一片荷叶跑到她身边，那双手举着荷叶为蜜儿挡雨，她自己却忍受着暴雨冲击，而这一切皆是因为真的蜜儿问了一句不该问的话，第二两人便一病不起。想起童年往事，她竟然笑得很灿烂，原本乌云密布的容颜上变得很阳光。

司空明在空中发狂，震剑发出夺饶红光闪耀苍穹。体内再次传来那阵怪声“我已经吸取金丝雀的灵力，只要你帮我找到另外散去的元神，我就会重生啦！”

“我不想受你的控制，请你离开我身体。”他疯狂地叫着，双拳连续击打着身体。

他体内传来一阵冷笑，那股细微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刚刚不是要毁灭三界吗？难道这会儿就容不下我？你想毁灭三界没有我的辅佐是做不到的。”

“我好痛苦，你快离开我的身体。”他头上的魔剑图腾渐渐凸出，血红之光将半边映得血红，手中震剑被红光覆盖，他悬空而立发出兽一般的吼剑

红光一闪，剑气洞穿九重，云层被劈散，皓月被残云所遮，那轻轻眨眼的繁星被魔剑光华所盖，地间一片暗淡。

风呼呼作响。

乌云蔽月。

司空明喊道：“我不想做你的傀儡，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

“如果你认为可以，不妨一试。”

司空明举起震剑斩向颈部，可是剑到中途却停滞不前，他用尽浑身力气也无法使魔剑前进。

“别枉费心机，我们已经合为一体，你的一切都是我在操控，只要你乖乖听话，好处自然少不了你。”

司空明喊道：“我不想要什么好处，我只求你离开我的身体。”

“帮我找回失去的元神，待我获得重生后，你将是我唯一的传人。”

“可是你的元神到底在哪里？难道没有俱灭吗？”

“穿云剑身，破云弓羽。”

司空明摇头道：“不可能，这两样神兵早已消失，怎么可能重现日？”

“那破云弓就在桃花谷的青龙潭底，至于穿云剑就要靠运气寻找了，这两样神兵将我打得元神俱灭，可惜他们却忽略了一点，我有多个元神，被毁掉的只是一部分，两个被神兵所封，最后这一个就隐在震剑郑”

司空明仔细听着昊的倾诉，觉得这一切很荒唐，根本不符合常理，心中也是无比复杂，明知这是助纣为虐却不得已而为之。司空明站在重剑之上，心中的戾气渐渐平息，望着发红的夜空，呢喃道：“你当年的事迹我也略知一二。”

昊苦笑了笑，叹道：“一个人在低处时，总想往高处走，但走得愈高，跟上去的人就愈少，当发现高处只剩下一个人时，再想回头已来不及了。”

司空明仔细体会这番话的含义，低沉道：“如果你不作恶多端，就不会遭到人神两界的共愤。”

昊突然大发雷霆，怒吼着道：“谁我作恶多端，那只不过是你们所谓的正道人士强加于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笑得很凄惨，似有满腹委屈想要表达。

司空明想起在魔界发生的一幕，当自己对虞乔痛下杀手时，正是昊阻止自己，他虽然对昊当年的事迹并不是很了解，但是眼前来看，他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却并没有做恶事。他隐约觉得这位魔界至尊似乎并没有那么讨厌。

“尹千雪还好吗？”

司空明浑身一颤，怔在剑上良久无语。

“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打听一下昔年的旧友。”昊的语气里充满了温柔，很难想象这是出自魔界至尊的口郑

“师叔她很好，只不过……。”

“不过什么？继续啊！”昊的语气显得很急迫。

“师叔性格怪异，不许门人谈情爱，桃花谷中也不允许男人踏入半步，就连我也没有进过桃花圣殿。”司空明微微一顿，接着叹道：“感觉师叔的眼里充满了忧伤，每当深夜她就会站在圣殿顶端凝望着桃花林。”司空明话落，昊却没有声音，地间再次恢复宁静。

凄厉的惨叫传自峰顶，司空明四下望去，云雾缭绕的峰顶根本辨不明方向，分不清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