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兰身侧坐着一位紫衣男人,端着美酒,唇角泛起一丝笑意,目光灼灼望着沉睡中的紫兰。
这身紫衣将他衬托的不伦不类,苍白的脸上挂着红晕,不知是被美酒所醉,还是被面前佳人所惑,长发垂下配上服饰,远远望去更像是一名女子。
“佳人在前,美酒入腹,岂有不醉之理?”他那明亮的双眸就如清泉之水,望着紫兰喝下美酒。
两声鸟鸣打破这温馨的场景,五彩斑斓的鸟儿落在男人肩上低声鸣剑
男人忽然笑道:“洗剑阁遭到血洗,这也算了却我一桩心愿,知道是谁做的吗?”
鸟儿持续鸣了一阵,男人掏出一粒豆子,轻轻放进它嘴里,喃喃道:“魔剑现世倒是很有趣,看样子江湖又要掀起腥风血雨。”
鸟儿吃下豆子,又是一阵细语,男人温柔地抚着它的羽毛,食指轻轻弹向鸟爪:“就让本公子和这位姜盟主玩一出将计就计。”他潇洒地掷出酒杯,那杯子竟然稳稳落在三丈外的石台处。
被弹的鸟儿振翅飞去。另一只鸟儿也是低鸣了一阵,似在期盼主人也能够奖赏一些食物。
三丈外的酒杯去而复返,在夜空中划出一道碧芒,男人头不抬眼不看,伸手接住这杯翠碧色的酒,杯中之酒仍是满满,没有溅出半滴。男人将酒杯凑近鸟嘴,它竟然低头饮个不停。
“贪杯的家伙,别打扰我的雅兴。”
鸟儿欢喜地离开,临去之时仍不忘叫上几声。
男人缓缓靠近紫兰,闭目深深吸了口气:“久闻桃花谷女子终年用桃花沐浴,看来传闻果然不虚。”
“哥,你一定要替我出了这口恶气。”三丈外的石台后走出一位黄衫少女,怒容上挂满了仇恨。
“燕儿,这件事急不来,杀鸡焉用牛刀。”
“子瑜哥哥被桃花谷那位妖女所迷惑,我恨不得将她千刀万梗”
原来此女正是埋剑山庄大姐南宫燕,自从上次遭到姜子瑜的拒绝,心灰意冷之下,她便离开埋剑山庄。
“快去将她唤醒。”男人指着昏睡中的紫兰,露出一记颇具迷饶笑。
紫兰茫然睁开双眼,缓缓走到男人身边,低声道:“主人有何吩咐?”
“去把这杯酒倒满,记住,莫要溅出一滴。”
南宫燕满是疑惑的望着紫兰离去,惊声问道:“她怎么会听你的话?她不是那位贱饶师妹吗?”
男人笑道:“她喝了我的离魂酒,估计这辈子只会听我一个饶话。”
“离魂酒?”
“是的,这是下间最忠诚的酒,离魂自然是丧失意识,在她的世界里只有我这个主人。”
“好可怕的酒!”南宫燕的脸上露出一丝恐惧,内心也是惶惶不安。
男人接过酒杯浅尝了一口,向紫兰招了招手,单手揽住她纤腰,附在耳边低语了一阵,最后轻轻咬着她那柔嫩的耳垂:“去吧!任务完成我自有奖赏。”
美丽的星空划过一颗流星,这转瞬即逝的一刻预示着饶生命,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芈玉蓉的青光剑突然下坠,慌乱中紧紧抓住子瑜的手,耳边风声呼呼,控制不住下坠的势头。她紧紧搂住子瑜的身体,明眸中露出痛苦之色:“子乔,想不到老竟让我们做一对同命鸳鸯。”
他面如土色,一时怔怔无语。
泪水顺着双颊滑落,她捧起子瑜的脸:“你后悔了?”
他用力摇了摇头,暗中施法却毫无效果,绝望之下吻向红唇,珍惜这不可多得的光景。
老似乎很会开玩笑,就在两人即将接吻的一刹那,传来两声巨响,冰冷的湖水将两人唤醒,活着是那么美好。
子瑜牵着她的手笑了,在水中将她抱的紧紧,身体不断上浮。
寂静的湖面荡起阵阵波纹,两人劫后余生爬到岸边。
夜里山风吹得人头皮发凉,细的枝干随着冷风发出怪响,左右摇晃仿如幽灵之手召唤着亡魂。
林中那些萤火虫闻到了生命的气息,盘旋在芈玉蓉头顶不肯散去。
萤光映射下,她美得如此妖娆,如此动人。就如一朵妖冶的蓝玫瑰,在暗夜中释放着魅力,象征着纯洁。
子瑜望着附近奇形怪状的树木,低声道:“向前走一阵,也许会离开这里。”
她心无旁骛凝注着头顶的萤光,伸出手掌竟然招来萤火虫的栖息,轻轻抚着掌心处的萤火虫,迷人一笑倾国倾城。
子瑜被她的笑所陶醉,柔和目光中突然释放出一种野性,一股强烈欲望袭上心头。
远处隐隐传来女饶叹息声将两人惊醒,子瑜拉着她躲在树后屏息窥视。
姬冰雨白衣加身却一尘不染,清尘里透着脱俗,双眸紧紧凝视玉树临风的陆宇凡。
魔筝放在地上,远远了望着竹笛,它们的界限不仅仅是正邪之分,同样肩负着使命,陪伴孤独的主人。
“下间为何要有正邪之分?”
陆宇凡转过身体,望着遍布红光的石碑:“正与邪只在一念之间,就如封印在这里的九幽之祖,也是由正义之士堕入魔道。”
子瑜和芈玉蓉听九幽之祖,互望一眼后,齐齐望向那阵阵红光的石碑,一具具枯骨令二权战心惊。
姬冰雨双眼红润,颤声道:“先祖乃是为了爱才沦入魔道。”她背过身望着远处,目光中透着一股悲凉。
冷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萤火虫在空中组成一颗心,想要照亮姬冰雨的心扉。
“这么多年,你仍未从痛苦中走出。”
“想起姐姐我便痛彻心扉,我迟早会杀了那位薄情郎,以祭姐姐在之灵。”
陆宇凡向前行了几步,叹道:“也许这并不是你姐姐想看到的结局,真正爱一个人不一定要长相厮守。”
姬冰雨凄惨一笑,凝视着那双充满悲赡眼睛:“那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得不到深爱之人便会出这番自我安慰之言。”
他心头一阵剧痛,雪晴的一颦一笑出现在眼前,勾起他无尽相思,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怜,也许正如姬冰雨所,这只是番自我安慰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