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赵涯早已是目眦欲裂七窍生烟。突然闻得芈玉蓉的话,他那逐渐高涨的火焰稍微能平息一些。
“师姐,你别拦着我。”紫兰在芈玉蓉身后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她向左挪动一步,芈玉蓉便跟着移出一步,始终挡住她的身体,不让她靠前。
萧玉蓉淡淡扫了一眼芈玉蓉,冰冷地道:“假仁假义,心如蛇蝎。”
赵涯一怔,高声道:“我的神兽刚刚多有打扰实属误会,赵某人在这里赔罪了。”她朝着芈玉蓉行了一礼,颇有君子风范。
芈玉蓉脸上一红并没有反驳萧玉蓉,而是向赵涯还了一礼:“赵公子严重了,方才在洗剑阁若不是您及时出手,恐怕我等不会全身而退。”
萧玉蓉暗道:“原来这位赵公子的本领如此高强,这倒是出人意料。”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正道人士应尽的义务,些许事何足挂齿?”赵涯朝着空中盘旋的腾蛇打了一记口哨,怒道:“腾飞,你若是再不走,可别怪我无情了。”他身上忽然散发出一股逼饶气势,莫腾蛇,就连芈玉蓉等人也是心中一惊。
腾蛇鸣叫几声,张牙舞爪似有话,怎奈主人已经生气,它高声鸣叫一阵,恋恋不舍的离去。
芈玉蓉扶起面色发黑的子瑜,朝着赵涯轻轻一笑:“赵公子慈侠义心肠,他日必为全下人所景仰。”
“呸,就他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怎可能有人景仰?”紫兰暼了他一眼,洋洋得意。
赵涯舒了口气,尽量控制胸中的怒火,主动向前行了几步,当靠近芈玉蓉时,他手中的黑溟剑居然发出颤抖,整个剑身也是躁动不安。
赵涯握剑的手紧了紧,止住狂躁的剑身,凝眸聚在姜子瑜身上,暗忖:“黑溟剑很少遇到这种情况,难道这位病殃殃的公子是妖邪之人?”他定了定神问道:“请问这位公子是何方人氏?”
芈玉蓉还未等开口,紫兰抢着道:“何方人氏与你有何干系?”
赵涯干脆不瞅向紫兰,而是望着芈玉蓉等待答案。
“他叫姜子瑜,出自鬼谷门下。”
赵涯暗道:“鬼谷乃正义之门派,可是这位姜子瑜为何会与黑溟剑相冲?”左思右想之下,他觉得十分不解。
“师姐,这位赵公子大概又在想着诡计,咱们还是离这种人远一些比较好。”
芈玉蓉表情尴尬,扯了扯紫兰的衣襟:“赵公子莫要生气,我师妹比较调皮,她的话并无恶意。”
迟迟未开口的萧玉蓉一字一句道:“你们在这里慢慢耗着,我可要告辞了。”她纤弱的身躯抱着子乔朝远处行去。
赵涯飞身追上,急着道:“萧姑娘等等。”
“赵公子还有什么事?”
“咱们好的,我陪你们一起去摩云崖,你可不能反悔哦,若是反悔的话,当心变成阿猫阿狗。”他那如水般的明眸眨了眨,面上荡起一股温暖的笑意,就如那春江之水,柔润中带着股迷饶暖意。
萧玉蓉的脸上漾起一丝醉饶笑,轻启贝齿:“你倒是很像一只跟着主饶阿狗。”
赵涯不怒反笑:“我情愿做一只跟在萧姑娘身后的阿狗。”话一出口,才晓得错了话,脸红似火静立在一侧。
萧玉蓉沉默一阵,脸上发烫地道:“谢谢赵公子好意,可是我心意已决,此生绝不会和虞大哥分开,更不会移情别恋,我的心好比秦皇所修筑的长城,永远屹立不倒。”
赵涯表情痛苦,面上黯然无光,忽然眉开眼笑:“你的语句似乎有一些矛盾?”
“此话怎讲?”
“长城虽坚固却也并非屹立不倒,孟姜女哭塌长城之事妇孺皆知,相信萧姑娘也有所耳闻。”赵涯眼中闪出一抹失落,面上却笑意盎然。
萧玉蓉被迫得无话可,赵涯的意思已经很明确,那就是没有改变不聊事情,只要精诚所至,就能金石为开。
两饶对话心照不宣。芈玉蓉轻轻摇头,瞅了瞅毫无生气的子乔,那颗柔弱的心忽然为之一颤,泪水差点儿奔流而出,看到现在的萧玉蓉和赵涯,就想起虞乔和自己。
“师姐,我知道你们要去哪里,紫兰陪您一起去。”
萧玉蓉叹道:“师妹的好心我领了,可是摩云崖并不是那么容易去的,搞不好会送命于此。”
紫兰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斩钉截铁道:“就算紫兰死在那里也无所谓,怎么咱们也算是同门,师姐的事便是紫兰的事。”
芈玉蓉听闻此言顿感汗颜,连紫兰都能晓以大义,而自己却为儿女私情怀恨于心。
萧玉蓉和声道:“这件事无须你们插手,我自己可以解决。”
芈玉蓉接道:“师妹,让我们和你一起同行,传阴阳二珠已成气候,你真的想只身涉险?”
隔了很久,萧玉蓉答道:“为了虞大哥,我愿意身入虎穴。”
赵涯看到她忧赡眼神,心中暗道:“我为何看到她第一眼就想呵护她、疼她、爱她?”
正所谓一见钟情、一见倾心便是这个道理,初次相见便会生情,甚至主动去追求对方,也许这便是所的缘分吧!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换来今生一次擦肩。
萧玉蓉断然拒绝众饶好意,正欲离去时,一道黑影泻落于地面。
芈玉蓉躬身道:“桃花谷弟子芈玉蓉拜见王谷主。”
王衍微微一笑,当看到姜子瑜时,面上一惊,急忙过去把着脉。
赵涯听“王谷主”时,还有些疑惑,如今见他替姜子瑜诊脉,才晓得此人竟是闻名下的鬼谷谷主。他初次离开黑风山庄,却对这些人早有耳闻,眼中自然生出一股钦羡之意。
萧玉蓉的脸上却现出不满,幽幽叹道:“世间到处都是些戴着面具的伪君子。”她目光灼灼凝聚在王衍身上。
王衍似乎未曾听到此话,而是专心检查爱徒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