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明珠温婉道:“殿下休要客气,怪就怪咱们有眼无珠。”
“董姑娘莫要这么。”虞乔展齿一笑,顿时令董明珠心跳不止。
百姓们被士兵驱散,远处站立着一位目光痴痴的少年。那少年身背一把长剑,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虞乔。隔了良久,一声撕心裂肺的“师兄”出自少年口中,接着向虞乔飞奔而来,还未等近前便被秦兵拦住。
“师兄,我是飞云啊!你不记得我了么?”
虞乔一脸茫然的望着叶飞云,眼前这位少年令他感到很陌生,然而这师兄的称呼却令他倍感亲牵
“大胆,见到楚王竟敢大呼叫冒认官亲,赶紧把他轰走。”李中南颇具威严,怒声斥道。
叶飞云心无旁骛,目光仍旧聚在虞乔脸上,对李中男的呵斥根本未放在心上。
虞乔觉得这位少年多半是失忆前的故交,因为那急躁的表情和发红的双眼绝对不是欺骗。眼看着少年跟李将军将要发生冲突,忙出声制止。
叶飞云架开士兵的长戟,泪眼汪汪的奔向虞乔。他紧紧抱住这位日思夜想的师兄,哽咽道:“师兄,飞云好想你啊!找了你很久都没有下落,我以为……。”他重重拍着虞乔的胸膛,喜道:“能看到你真是太高兴了,这身子骨似乎比以前更壮。”
虞乔淡淡一笑,转过身道:“董姑娘,咱们后会有期。”
“殿下慢走。”董明珠微垂臻首,白嫩的面上轻轻浮起两朵红云,羞涩中带着七分美。
虞乔颔首一笑,拉着叶飞云向楚宫行去。
叶飞云望着四周的秦兵不禁怒道:“你怎么做了狗官?”他心中本就痛恨秦兵,又在怒气之下问出,声音难免有些大。
这些秦兵当时便横眉竖眼,有的已经刀戟相对,眼看便要动手。
虞乔轻轻拉住叶飞云,温和道:“你先不要话,一切等回了宫咱们细谈。”
叶飞云怒瞟了李中南一眼,当下便默不作声。
回到楚宫,叶飞云惊讶打量着身边的物事,那些宫女侍卫见到虞乔行着礼,这令叶飞云即感到震惊又感到愤怒。
虞乔将宫女太监打发,礼道:“兄弟请坐。”
叶飞云听到“兄弟”时,心中的愤怒彻底爆发。抬着发颤的手指,怒道:“好一个虞子乔,你数典忘宗甘心做暴秦走狗,我叶飞云算是瞎了眼睛,竟然能有你这样的师兄,你对得起师父么?”话落,狠狠唾了一口。
虞乔怔怔问道:“你方才叫我什么?我师父是谁?你又是谁?”
这一连串的惊问令叶飞云感到迷茫。短暂的惊愕后,语气高涨:“锦衣玉食的生活令你忘记了一切,就算把我忘记也就罢了,可你怎么能忘记师门?幼年之时若不是师父相救,你又怎能活到现在?”
“对不起,我对过去之事已经忘的一干二净,倘若您知道详情还望告知。”
叶飞云红着双眼,紧紧拽住虞乔:“你这忘恩负义之人,何必假惺惺编出这套谎言?”
他没有躲避,目光里现出忧愁:“在下洗经易髓之后便忘记前事,还望兄弟告知。”忧愁的目光中忽然透着一股乞怜。
叶飞云被他的眼神所感动,缓缓松开双手,问道:“以前的事情你真的不记得了?”
他重重点着头,忽然拉住叶飞云的双手:“快给我听,快给我听啊!我很想知道过去的事情。”
叶飞云的目光却在四下搜索,似乎在找寻着什么。面对虞乔的摇晃,急忙道:“你是浮云宫的大弟子虞子乔,我叫叶飞云是你的师弟,咱们师父便是浮云宫掌门浮云子。”叶飞云将虞乔的真实身份,浮云宫的人员,以及受赡过程滴水不漏的出。
虞乔感到很震惊,苦叹了口气道:“夕媱师妹可好?”
“她已经痊愈,好像仍在寻找你。”叶飞云叹了口气接着道:“师兄,你可不要辜负夕媱的一片心。”
虞乔却陷入沉思,听着叶飞云的讲述,他似乎知道有两位女子钟情于自己。夕媱乃是青梅竹马,而自己偏偏一点印象都没樱那位萧姑娘对自己一往情深,不惜舍掉性命也要将自己治愈,顿觉辜负了人家一条心。想起那位模糊的芈玉蓉,他又觉得暗暗好笑,到底什么样的女人值得自己如此发狂,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也要去爱她,他想要拾回的东西太多,一时也不知该从何做起。
“师兄,咱们先回浮云宫吧!颠覆暴秦一直是你的梦想,不要再做什么楚王了。”
“回浮云宫可以,至于楚王之位绝不能卸任。”
叶飞云正待发怒,忽然牵动了伤处,捂着胸口坐在椅子上喘息。
虞乔本想将胡亥的想法出,可是又害怕泄露,左思右想觉得事关重大,立时闭口不语。
“你竟然被荣华富贵冲昏了头脑,真是令人失望。”
“飞云,陛下并不是昏庸无能,实在是奸臣当道,陛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叶飞云这次并没有懊恼,反而出奇的平静,那双眼睛贼溜溜的四转,似乎在寻找着东西。
此时,一阵孩童的嬉笑夹杂着女子怒斥声传来,虞乔和叶飞云一同赶出,只见满脸怒气的百越和脸色苍白的倪星正在追赶着两位娃娃。而这两位娃娃正是调皮的人参娃,文文还好一些,一头扎进虞乔怀里,那强强直接爬到屋顶,朝着两位美女扮着鬼脸。
“你这娃当真是淘气,快把木盒还给我。”百越怒指着强强,表情显得很激动。
虞乔望了一眼倪星,惊声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这娃娃将师父留下的最后一颗醉仙丸拿走。”
百越摆出攻击姿势:“快把木盒交出来,不然我可要出手了。”
强强笑道:“交就交,有什么了不起,我既没偷又没抢,一个木盒又有什么稀罕的?”话落,强强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盒抛给百越,身躯悄然落下,满脸调皮的站在虞乔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