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骂声,百越竟然出奇的平静,这倒是令人大惑不解。
虞乔本想做出一番解释,当看到百越没有生气反而红着脸,这才借着机会将叶飞云拉开,并让他先回寝宫休息。
叶飞云临去之时仍在喋喋不休,一边数落着虞乔,一边瞪着远处的百越。
“文文,既然已经澄清,咱们也该回去了,免得娘娘发怒咱们可没好果子吃。”
文文应了一声,两位娃连跑带颠的朝御花园而去。
百越愣了良久,才想起那位可恨的年轻人,凝目望去还哪里有他的身影。发了一顿牢骚,望着归来的虞乔,愤愤道:“我看你那个师弟八成是冒充的,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并不像什么好人。”
“你们是怎么相认的?对他有印象么?”
虞乔面对倪星的问话摇了摇头:“我对过去之事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他不仅出我的师门并出我受赡起因,想来不会是冒认。”
倪星叹道:“人心险恶,你还是堤防些的好,方才那位少年眉宇间透着一股黑气,还是谨慎一些。”
虞乔可并未发现异常,受到倪星的提醒,这才点零头。
“到底什么样的人如此恐怖?”倪星面现愁容自言自语。
对手来无影去无踪,在倪星心里已留下阴影。
转眼一月有余,楚宫上下加紧戒备,倒也毫无发现。倪星已经恢复如初,多次要返回仙辕山却被百越留住。一直安静的便是圣灵珠内的风九,她好像忽然间蒸发了,搞得虞乔终日愁容覆面。这一个月内,叶飞云再也没提过回浮云宫,反而多次鬼鬼祟祟潜入虞乔寝宫,被撞上后,都以寻找虞乔为理由轻松化解。
这日傍晚时分,虞乔独自来到楚宫后身,一眼便望见那棵高大的桂树,沿路而行,嗅着空气中的雨后清新,多日来的烦恼忧愁也一并扫光。
渐行渐近,突闻一阵柔和的琴音,这阵琴音犹如春风拂面细雨敲阶,时高时低的音律令人心情愉悦,紧张的精神也随之放松,整个人就如坠在一汪春水之郑
浣花宫的宫女们扒着宫墙痴痴如醉,守卫挤在一指宽的门缝处张望,似乎都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一位年轻侍卫痴痴赞道:“好漂亮啊!世人常仙女下凡,可不就是指的这位姑娘么?”
“是啊!树下的那些花儿虽然很美,又怎及得上这位姑娘。”
侍卫们的话听进虞乔耳中,他苦笑了笑,轻轻咳了一声。那些侍卫大概是太投入了,根本没听到身后的咳声。
一曲抚毕,从桂树上飞起一群鸟儿。
趴在墙头的宫女居然爆出了掌声,那些侍卫也忍不住喝彩。
虞乔一脸无奈的站在侍卫身后,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本想看一眼弹琴的女子,怎奈这些不长眼的奴才将视线挡住。
墙上那些宫女陆续翻下,当望见脸色铁青的楚王,一个个吓得慌忙伏地行礼。
这时,那些如痴如醉的侍卫才恍然大悟,齐齐回过身一眼便望见近在咫尺一脸怒容的楚王。这些侍卫魂飞胆丧,惶恐的跪伏在地。
虞乔冷冷转过身,望着同样惊慌的宫女:“起身吧!以后记得要注意安全,若想听的话可以到桂树下短暂停留。”
这些宫女抬头互望,齐齐应了声“诺”,这些终日侍候主子的少女相视而笑,有的甚至露出了羞涩。
宫女们望着那道修长的身影远去,竟然发出了一阵轻呼。再看看那些倒霉的侍卫,没有楚王的命令,他们可不敢平身,只能一直跪在地上,听候着发落。
虞乔轻轻推开宫门,一眼便瞥见万花丛中那胜似仙女身影。
花丛之间盘膝坐着一位白衣少女,腿上平放着古琴,那绝世容颜映入眼中,令人怦然心动难以忘怀。正如侍卫所言,当真是闭月羞花,美中带着三分仙气,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那少女身背一把碧弓,望着花丛久久不语,眉宇间尽是忧伤之色。
虞乔被这位女子深深吸引,骤然看见那令人爱怜的神色,忍不住想要冲出去安慰一番,可是却没有勇气,只能站在门处利用宫门的遮挡偷偷望着。打量了一阵,他竟然有些心慌,甚至觉得这是对女神的亵渎,红着脸移开视线。可是那少女的五官盘旋在眼前久久不散,持续了一阵,脑中倏地闪过一道人影,那位挡驾面对百越皮鞭拒不下跪的少女,可不正是眼前这位抚琴女子。想到此处,借着虚掩的宫门瞥见他终身难忘的一幕。
她轻轻抚着树身的字迹露出嫣然一笑,如异花初胎,美玉生晕,明艳无伦。
这一笑令众生为之倾倒,如果此刻让虞乔退位,相信他也不会拒绝。
花丛处蹒跚而行着一位老妇人,这位妇人正是独居城北“养心斋”的那位老妇人,曾经给虞乔看过面相,也是这花丛的主人。
那老妇人充满讽刺的瞟向掩在门后的虞乔,迈着蹒跚的步伐靠近芈玉蓉,略带沙哑地道:“姑娘不仅琴弹得好,人也是如此漂亮。”老妇人睁着明亮的双眼仔细打量着芈玉蓉,端详一阵,忽然流露出无限柔意。
芈玉蓉露出一丝羞涩,不禁面红似火。她含笑点零头:“婆婆经常来这里么?”
“岁数大了,终日与这些花儿为伴倒也增添不少乐趣。”老妇人弯下身整理着凌乱的花草,喃喃道:“只有花开的时候才是最珍贵的,枯萎之时留下的只有回忆,这就像饶爱情,初期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当一切破碎,注定会成为痛苦的回忆。”老妇人缓缓起身,望着发呆的芈玉蓉温柔一笑:“你这孩子倒是挺痴情,虽然在爱情方面会历经一段盲目的长跑,但是最终结果却是幸福甜蜜。”
芈玉蓉满腹狐疑的望着老妇人,忽然笑魇如花:“婆婆,我懂您的意思了,玉蓉始终不曾改变初心,就算很痛、很苦、我也要等下去,即使这辈子等不到他,来世我也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