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乔顺着水声爬去,四周仍是伸手不见五指,洞正有节奏往下滴着水。
“咱们应该离出口不远了。”倪星口干舌燥,声音略带沙哑。
“跟紧我。”虞乔继续向前爬行,过了一处弯儿,远远便看到一点光亮。黑暗中的曙光令三人精神大振,也加快了爬行的速度。原来这是一个手指粗的孔,耳边风声呼呼,水声淙淙。
他缓缓从背上解下穿云剑,朝着孔用力捣去,约有一盏茶的时间,三人终于重见日。
百越疲软的躺在地上,喘着粗气道:“阳光好温暖,原来活着是如此美好。”
三人无力的躺在草坪上,一条溪水环绕着群峰,两岸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清风拂过,荡起迷饶花香。
虞乔缓缓坐起,望着草坪上脏乱不堪的二位女子,哑然失笑:“我差点儿没有认出你们。”百越侧身望去,不禁笑道:“你是从炭窑里出来的?我也差点儿没有认出你。”倪星也是掩口偷笑。虞乔来到溪边,借着水光望去,白皙的面部早已被泥土覆盖,那一身锦袍早已污乱不堪。
三人来到溪边喝着甘甜的溪水,又洗去一脸的污渍。
百越狠狠跺着脚,怒道:“本宫定要杀了贾云这个昏官。”虞乔听后心中暗喜,若不是顾忌赵高,他早已将贾云惩治,如今由赵高之女亲手惩治,那是再好不过。于是煽风点火:“那贾县令不仅草菅人命惹得怒人怨,还怂恿儿子作恶,若不绳之以法,何以体现我大秦的威严。”
倪星望向虞乔,樱唇微动似有话想,突然,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黯淡的红光,这道红光转瞬即逝。她迅速侧身望向溪水对岸,一座座山峰耸入云端,除了山石树木并没有发现异常。
“你也看见那道红光了”
倪星淡淡点着头:“真是奇怪,我明明看到红光,为何会消失不见?莫非是剑芒?”她居然联想到了剑芒。
“不错,确实很像剑芒。难道峰顶有人打斗?”虞乔努力望着挺拔的山峰,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你们不要杞人忧了,咱们赶快去那县衙,本宫非要剥了贾县令的皮。”
“倪星,我总觉得对面的山峰有些古怪,咱们还是去看一看吧!”
“我也正有此意。”
三人共乘穿云剑绕着山峰飞行,来到顶端却被云雾遮住视线。虞乔御剑穿过云层,直奔向峰顶。
落地后,只见峰顶青草覆地,树木旺盛。空气中飘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快看!那里悬着一柄剑。”
虞乔顺着倪星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棵古松上悬着一柄血剑,之所以称为血剑,那是因为剑身被鲜血所覆。更惊饶一幕令人发指,松树下密密麻麻躺着婴儿的尸体,有的已经大面积腐烂飘着臭气。这些婴儿的颈部明显有着伤口,看样子是流血过多而死。那高悬的剑身时而发出黯淡的光芒,忽闪忽闪十分诡异。
“方才所看到的就是这个光,到底什么人如此狠毒?杀死这么多无辜婴儿。”倪星表情愤怒,目光四下搜索,希望可以看到剑主人。
虞乔怔怔望着宝剑,喃喃道:“这是冷魅,是贾公子的佩剑。”他想起在董府曾看到过此剑,当时正是贾飞扬持着冷魅大战苏星雨。
“果然是贾县令之子搞得恶事。”百越望着地上的婴尸咬牙切齿,可见她心中的愤怒。
“在县衙之时我也只是试探贾县令,如今来看,真相似乎大白。”虞乔叹了口气,接着道:“只是不明白这贾飞扬为何要杀害这么多婴儿。”倪星凝视着冷魅,疑惑道:“相传冷魅乃是鬼谷子的佩剑,怎么会到了贾飞扬手中?而且这把剑似乎失去了灵性,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些婴儿的血是用来恢复剑的灵气。”
“剑的灵气!!!”百越怒道:“为了一把剑居然牺牲这么多婴儿,这贾飞扬真是该死。”百越自言自语却忘记了跟随虞乔和倪星,独自站在原地目睹着冷魅。正全神贯注之时,忽觉腰间一麻,咽喉被紧紧锁住,耳边响起一阵阴冷的笑声。
虞乔和倪星回身望去,贾飞扬已经控制住百越,阴冷笑道:“你们可真有本事,连这里也找得到。”
“放了她。”虞乔向前急行几步,迫得贾飞扬手中一紧,百越的脸上现出一丝痛苦。他赶忙停住脚步:“贾飞扬,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要将冷魅还给我,并让我安全离开这里,我自然会放了她。”
百越用力摇着头,暗示着虞乔千万不能答应。倪星从树上取下沾满鲜血的冷魅,喝道:“把人放了,剑自然会给你。”贾飞扬笑着摇头:“你当我是孩童么?把剑拿来。”虞乔急道:“你若是敢伤她一根毛发,当心你那做县令的爹。”这句话确实收到了效果,贾飞扬身躯一颤,犹豫片刻方恢复正常:“此事与我父亲无关,你们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倪星激动地道:“不分青红皂白的是你,这些婴儿都是父母所生,你就这样剥夺他们幼的生命,可曾想到他们父母的感受?”
贾飞扬并没有感到内疚,理直气壮道:“我有什么错,冷魅的灵气就是被这位公子所毁,若想恢复只能用婴儿的血,而且必须是女婴。要怪的话,就怪这位多管闲事之人。”他狠狠望着虞乔,恨不得生啖其肉。虞乔想起上次在董府交手,自己正是用了剑气九段上的招式,化剑为掌将冷魅灵气打散。可是他也不知道剑气九段还有这等威力。面对贾飞扬的咄咄之言,一时也不知该怎样回答。
倪星见虞乔沉默不语,立时怒道:“你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即便灵气所毁也是你技不如人,但也不至于殃及到无辜的婴儿。下名剑数不胜数,就算真的没有冷魅又能如何?况且你的这种做法即愚蠢又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