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得几日,韦宝已经从钦监得知具体出发日期,便又找来秘舵。
陈近南、夏跃、韦宝等人正在商讨调派哪些好手时,堂外传来通报,言来者三人,要秘舵主事之人出去迎接。
自陈近南以下众人,闻言无不惊愕。
“丫丫个呸的,谁这么大谱,竟然要我出去迎接!”韦宝自认为乃是青木堂香主,便是这青木堂秘舵主事之人,听到让他出去迎接的话,顿时气呼呼的叫骂一句。
陈近南稍一沉吟,大概知道可能是谁,心下虽然不舒服,还是道:“宝,你且出去迎迎。”
“不用了!”没等韦宝应声,外面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打斗声,旋即几名会众摔进前厅,当先走进一面色阴鸷的老者,嘴里冷冷的道。
“哼,陈近南,你如今好大的谱,三公子要见你还得通报一声,你眼里可还有延平郡王!?”老者神色阴沉的盯着陈近南。
接着,又有二人走了进来,当先者是一位华服公子,想来便是郑三公子,其后跟着一女子,刚一露面,饶是已见识过苏荃祸国殃民容颜的夏跃也微微失神,此女着实是容颜倾、粉琢玉器。
“阿珂!?”韦宝突然在旁惊喜的一叫,接着便窜了过去,围在那女子身边嘘寒问暖,把厅中众人全都当做了空气。
好在众人几乎都知道这位的脾性,倒也没惊奇,即便是郑三公子也早已见识过韦香主的厚颜无耻,虽然心中恼怒,但想及阿珂对此人向来不假辞色,便强自按捺,保持风度。
原来此女便是陈圆圆的女儿阿珂,果然香国色,便是苏荃在她面前也略失风采。
当然,苏大美人也不遑多让,眼前这位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尚有些青涩。
回想起这几日过的生活,夏跃嘴角不由含笑,倒没料到洪安通那厮不能壤,端端是便宜了自己。
“陈近南,本公子今日过来,便是问你一句,这地会还奉不奉延平郡王府之令!?”郑三公子木着脸,自顾走到陈近南面前逼问道。
他也是气急了,此次北上,沿途除了莲花堂和洪顺堂恭恭敬敬招待,其他各地堂口完全敷衍了事,没人把他这个三公子当回事儿。
甚而,上次随九难师太一行,途中吃够了青木堂韦宝的苦头。
如今来到京城秘舵,见到陈近南,这些时日来累积的憋屈便要统统发泄出来。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我地会秘舵,伤我会中兄弟!”夏跃一步插入二人中间,面色清冷的明知故问。
“你又是何人!?”郑三公子满脸不虞。
“地会夏跃!”
“滚一边去,本公子同你们总舵主问话,岂有你这无名卒插嘴的地方!”郑三嚣张的不得了。
“大胆!”
“大胆狂徒,安敢对总裁无礼!”
夏跃尚未开口,沈安升等人按捺不住,怒气冲冲上前便要拿下郑三。
随郑三一起的老者便是一剑无血冯锡范,此人对郑三如同对自家子侄一般亲爱,见状抽剑上前,便想结果了沈安升等以下犯上之人。
“闯我地会秘舵,伤我地会兄弟,欺我地会总舵主,辱我地会总裁,你们好大的狗胆!”夏跃语气愈发冰冷,“给我统统拿下,不论死活!”
“夏总裁,不可!”陈近南被接二连三的剧变惊住,此刻听到夏跃命令,心知不好,赶忙出声打圆场,“这位乃是延平郡王三公子,切切不可无礼。”
“延平郡王三公子又不是地会三公子,有何不可!?拿下!”夏跃不为所动。
“好哇,老夫早就跟王爷过地会尾大不掉,日后必然违逆王爷,现在看来,果不出我所料,陈近南,你以下犯上,地会谋逆造反,今日证据确凿,容不得你来日狡辩!”冯锡范一听夏跃所,顿时眼前一亮,以为总算是逮着陈近南的把柄了。
见状,夏跃摇摇头,如此看不清形势的糊涂虫,焉能不败掉国姓爷打下的基业,还谈什么反清复明的大业!
“哼,地会本就行的造反差事,不过却不是你郑王府,你们还够不上那资格!”夏跃冷笑一声道,接着便果断出手,身形变幻,一拳轰向冯锡范。
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一剑无血冯锡范,着实身手不凡。
在夏跃见过的武林人士中,这厮是独一号的。当然,洪安通不算数,那厮压根儿连夏跃的面儿都没碰到便憋屈的死在火枪之下。
若非获得野狐身法,夏跃根本就跟不上冯锡范的身影,如今二人身形灵动,上上下下游斗了十余回合尚未分出胜负。
夏跃是尚未用全力,而冯锡范却已经满头大汗,不是热的,而是吓得。
冯锡范的剑尖数次点在夏跃手臂上,结果除了在衣服上戳几个眼,对方面色压根毫无变化,未见任何伤痕,而对方虎虎生风的拳掌扫过,刮得人面上生疼,这若是落在身上,怕是当场骨断筋裂的下场,他心里岂能不骇!
转眼又是数个来回,夏跃卖了个空挡,硬生生用前胸接了一剑,一掌拍在对方胸前,接着手掌翻飞变掌为爪,大擒拿手使出,没等冯锡范后退,瞬间反擒对方双臂,压伏在地。
“金钟罩铁布衫!?”冯锡范瞧着自己那一剑点中的地方,面色颓然道。
“算你有点儿见识!”夏跃冷声应道,接着将人交给沈安升,而一旁的郑三早就头发披散、狼狈不堪的被拿下。
“夏总裁,看在陈某面上,可否……”刚刚的打斗,一方是自家兄弟,一方是恩主家人,陈近南是左右为难,只得袖手旁观,如今大局已定,赶忙出来求情,他可是知道夏跃杀伐果断的手腕。
“陈近南,不用你假惺惺的卖好,今日之事本公子记下了,来日必不与你等善罢甘休!”郑三在心上人面前如此狼狈,早已是怒火中烧,此时哪儿还听得陈近南的讨饶声。
“陈近南,识相的就自缚双手随我们回去请罪,今日老夫被擒不算什么,三公子受辱,却看你怎么跟王爷交待!”冯锡范回过味儿来,不理会夏跃,直把矛头对向陈近南。
他估摸着已经看出点儿什么来,听着陈近南的语气,岂能不知地会已发生巨变,此刻当家做主的已另有其人。
可他精明,有人蠢啊!
“还有你这腌臜之辈,竟敢以下犯上,本公子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没等冯锡范接着话,郑三就已经把矛头对向夏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