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沈易寒问。
平淡的语气,透露出的无可奈何,他更想直接质问。
但是,凌菲状态不是很好,煞白的脸色,落入沈易寒眼里,除了无奈,就是心疼。
满满的心疼。
凌菲站起身,走到沈易寒身边,越过了他,几乎是擦着肩走过。
她在他身后停下,淡淡开口,回答他:“工作。”
因为只有借着工作,打着助理和老板这种关系的幌子,她才能不去想和沈易寒之间的那些弯弯绕。
如水般的眼中,盈盈的光芒一点一点暗了下来,凌菲屏着一口气,眨掉眼中的酸涩,如果可以,她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对他着违心的话。
两人隔着咫尺,沈易寒只要稍微倾一倾身子,便能抓到凌菲,甚至看出她的纠结。
但是,他没有,心被凌菲表现出的冷漠,赡七零八落。
“哗啦”的关门声响起,沈易寒倚在门后,沉着脸,整个人陷入了阴霾。
凌菲的身体很不好,骨髓移植给身体带来的二次伤害很大,尤其,在手术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是靠药物支撑。
所以,现在的身体机能免疫力比常人要低的多,身体所需的营养元素也远远不够。
像是白被倒冰块的那种情况,带来的后果,就是感冒,凌菲久病成医,对自己的身体再熟悉不过。
当夜,这个猜测便灵验了。
身体发烫,头晕目眩,这是最直接的感受,凌菲被难受醒,她摸着黑打开灯,倒了杯热水放在床头柜前,倚在床上等待茶凉,形成了习惯。
脑袋呈放空状态,凌菲靠在床头,仰着脑袋望着花板发愣。
生病十年,凌菲记不清发烧过多少次。
但是,以前有主治医生,后来有妈妈,她从来没为这样的事情多想过,该治就治,他们总有办法治她的,她能做的,就是配合治疗。
而现在,她只有自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她从那个被人照鼓姑娘,变成一个照顾饶姐姐。
想到这里,凌菲看了眼身边熟睡的颜,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喝完热水,出了汗,第二醒来时,一看时间,还不到六点。
身体的热度降了一点,但是,应该还在发烧。
这方面,是凌菲特别练就的技能,她能根据自己的身体感受,判断当下是低热还是高热。
明显,早上的时候,发烧的热度要低很多。
凌菲估摸着,上班的时候再勤喝点水,就能退烧了。
然而,现实和她想象的有点不太一样。
公司的空调二十四时开着,她出不了汗,皮肤表层还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有点发冷,可内里,又烫的厉害。
这种忽而发冷,又忽而发热的感觉,像是高烧的前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凌菲心下生出些害怕,她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脑袋一侧,就看到沈易寒站在办公桌前。
手上的动作一顿,凌菲呆呆的看着沈易寒,当下直接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