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后座两人像两尊冰雕,沉默且不,连动都不动一下。
张子书落下一滴冷汗,默默闭上嘴,这两夫妻,劝不动。
车子在京郊花园的别墅门口停稳,凌菲先进了屋,她光着脚。
沈易寒想把她抱到沙发上。
凌菲往后一退,摆明了拒他,双方心里都膈应了一瞬。
她视线微垂,落在无名指上的戒指上:“沈易寒,我后悔了。”
沈易寒的眼神随她摘下戒指丢在沙发上的动作扫过来,心头一紧,冷脸问:“你当婚姻是儿戏?”
“我很抱歉,生日宴上是我一时冲动,现在,我想清楚了。”
凌菲低下头,眼里酸涩。
她做好了不顾一切的准备。
但是,他们之间的信任,仅仅因为沈爷爷的一句话就出现危机,
太脆弱了……
再抬头时,凌菲已是满眼的漠然。
“你爷爷明召开记者会,只要我澄清今晚的事情,就给我五千万。”
她不会谎,她演技差得要死,沈易寒知道,她只是气话。
但他听到她这样的话,心里不舒服。
沉默良久后,沈易寒开口问:“你把这段感情当什么了?”
嘴角勾起一抹自嘲,他继续:“为什么可以把离开的这么轻松?为什么……”
倏然一顿,一向沉稳的沈大户,差点失了控。
十年前的事,好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重播。
那年,他站在梧桐树下跟她告白,她呆呆的只了一句:“我想先准备高考。”
他以为她会在高考之后给他回复,可后来,听沈家人,她家拿了五百万离开了。
他不相信,跑回去找她,她早消失了。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放弃找她。
而她呢?
想到这里,沈易寒苦笑着低下头:“我好像一个物品,你们想要就要,想丢就丢……”
他转身离开,脸上冷若冰霜,心里痛如刀绞。
十年,她病了多久,他就找了她多久。
十年,她可能已经渐渐将他淡忘了,他仍每都记得,在十八岁那年,那个唯一给他温暖的女孩。
十年,他提高自身,接管公司,全力以赴,只为她!
凌菲呆滞在原地,她不知道沈易寒走了多久,只感觉到脚底好凉,心口好堵,堵得她好难受……
他怎么能自己是“物品”?他根本不知道他有优秀,优秀的令她自卑!
脑海里反复出现沈易寒的那句话,凌菲坚定的眼神,不再犹豫,跑进羚梯。
四楼,卧室没有人,洗衣房,衣帽室,工作室,健身房……
三楼,室内游泳池,藏书室,医务室……
二楼,放映厅,桌球室,品茶室……
别墅很大,凌菲一层一层找下来,都没见到人。
可她明明看到沈易寒上了楼……
离开桌球室,凌菲瘫靠在过道上休息时,她听到一下一下的响声。
“咚咚咚咚”
和沈家老宅上楼梯的声音不一样,这回听到的,更多是闷声。
凌菲眼睛睁着铜铃般的大,这么大的房子,沈易寒不在,她害怕。
她急忙站起来,心跳紧张到嗓子眼,却还不忘找沈易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