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贺兰钧照往常一样，一早来复式公寓帮凌菲把脉，每次都只是他一个人来。

凌菲很想问问，他和那位苏幼娴姐怎么样了？

但又觉得自己过于八卦。

贺兰钧正帮凌菲搭脉，见她盯着自己，乱了心思。

他收回手，直接问：“最近感觉还好吗？”

“都挺好的。”凌菲思索后，不知道要不要问掉头发的事。

沉默了几秒，她开口道：“贺兰医生，一般掉头发是什么原因？”

“掉的很厉害？”贺兰钧紧张起来。

凌菲有点无措：“也不算多，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用脑过度了，感觉比之前容易掉。”

“是不是压力太大了？”贺兰钧着，又让凌菲把手伸出来。

“你闭上眼睛。”

凌菲只当这是看病需要的步骤，听话照做，没过多久，听到贺兰钧的声音。

“没什么太大问题，身体有点虚，注意作息规律。”

凌菲皱了皱眉，如果是白血病复发，把脉能看得出来？

楼下，熟悉的车辆停在附近。

贺兰钧离开时经过，车喇叭“嘀”的一声，带走他的注意力。

他走过来，同时，车窗缓缓拉下，露出男人绝美的侧脸轮廓。

“她身体怎么样？”沈易寒抬眸。

贺兰钧：“很虚。”

他低眉看着沈易寒，叹了口气，不知道什么好。

沉默了几秒，才继续：“感觉她最近挺累，听头发掉的厉害，你控制一点，别让她熬那么晚。”

沈易寒：“……”

沉着脸关上了窗户。

凌菲下楼时，已经是一个时后，带着粉蓝两个饭盒，兴致冲冲坐上沈易寒的车。

“等很久了吗？”

沈易寒迟迟没发动引擎，看着凌菲，突然抬手往她头发探去。

凌菲没躲掉，被摸头杀了。

沈易寒看到手上掌心全是头发：“真要秃了？”

本来挺悲赡一件事，被他这么一，凌菲莫名的想笑。

她抿着笑，故作嗔怪，瞪着沈易寒：“对啊，你老是问我秃了没有，现在真要秃了，你有很大一部分责任！”

凌菲完，惩罚般戳向沈易寒的胸膛。

沈易寒抓住她的手，一脸认真：“别上班了，我养你。”

根本不是上班的问题……

凌菲收回手，眼里闪过一丝哀伤，又笑了起来：“我不上班没事做啊。”

当年刚到江城，她独自带着三岁的颜生活，比现在压力要大很多。

而如今……

可能，真的时间到了。

“沈易寒……”

凌菲垂着视线，不敢看他眼睛。

沈易寒心口堵着焦灼：“你怎么了？”

“我……”想到可能会复发的事，凌菲还没开口，眼睛已经红了一片。

她抬起头，勉强扯出一个笑：“我感觉我有点矫情。”

“跟我怎么了？”沈易寒皱着眉，靠过来，抱住凌菲，忍着焦灼，耐心问道：“叔叔你了？”

“没有，我就是……突然想哭。”凌菲趴在沈易寒的肩上，被他的温柔打败，眼泪如失控的水闸。

这么温柔，对她这么好的人，她不舍得死。

沈易寒凝着眸，没再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