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凌菲把事情想的过于轻松。
当车子逐渐开进路灯地段,凌菲才看清车内的血。
从沈易寒的左肩,到他的胸口,到座位上,凝固的血,新鲜的血,染遍后车座,无一不是。
凌菲吓的脸色煞白:“沈易寒……”
“我有点累,睡会儿。”疲惫的声音响起。
凌菲眼泪直流,哭着吼道:“你什么胡话!你都伤成这样了,为什么不!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逞强!”
她已经分不清是关心还是责骂,紧攥着沈易寒冰凉的手,她对开车的人:“赶快去最近的医院!”
没得到司机的回应,凌菲咬着牙,加大音量:“我命令你!去最近的医院!”
“你老板都快死了!你还守着你们那什么狗屁规矩!”
“我告诉你,沈易寒要是出什么事,你们执事基地全部给我完蛋!”
她越情绪越激动。
开车的人终于开口:“夫人,附近没有医院,去市区最快也要三个时。”
凌菲:“那就去最近的农户,商户,地户,只要有人住的地方!”
贺兰西在另一辆车上,她是医生,她一定有办法救沈易寒。
车身飞驰在宽阔的公路上,漫漫长途。
凌菲盯着窗外逐渐出现的人家,脸上一喜:“沈易寒,你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到了。”
但是,看到沈易寒昏迷不醒,她又心慌的哭了。
“沈易寒,你别睡。”
她轻轻拍打着沈易寒的脸颊,掌心上的血,脸上的血,粘成一片。
“沈易寒,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沈易寒……”
“沈易寒……呜呜呜……”
“你好吵啊。”
沈易寒轻声回应,带着些些怨气,好像每早晨都有的起床气。
凌菲凝住哭声:“我不吵你,但是你也不能睡。”
她着话,身体止不住哽咽抽搐。
沈易寒轻笑:“你好霸道。”
“你别话了,你……”想到沈易寒身上的伤,凌菲又没忍住要哭出声来。
车子停稳,金管家带人把沈易寒抬下车,凌菲紧跟在旁。
“贺兰西呢?”
“我在这里。”贺兰西跑过来。
凌菲像见到了救星,抓着她的手:“我求求你,救救他,他留了好多血……”
她话语无伦次,心急乱了方寸。
贺兰西不停的安抚她。
金管家也迅速疏通了农户,借来一间干净的房间。
幸阅是,农户家竟备有止血药。
沈易寒被安排进去后,就被喂下止血药,贺兰西也即刻过来查看伤口。
左肩中枪,伤口很深,子弹穿破了血管,是造成大量出血的主要原因。
“得先把子弹取出来。”贺兰西对凌菲道。
只是,那一脸的凝重,凌菲猜到了似乎是什么,她不敢问出口。
“需要把伤口割开,但是目前情况来看,除了酒精,我们什么都没樱”贺兰西道出了她心里的话。
金管家:“急救车大概还要两个时会到,能不能……”
没等她完。
贺兰西凝着眉:“不能等,子弹会随着肌肉收缩移位,时间越久,取出来越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