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说。”

沈易寒：“我先说。”

凌菲一愣，想先开口，没想到沈易寒跟她说了一样的话。

忍不住浅笑：“你先。”

沈易寒闪了闪视线，顿了几秒，才再看着凌菲，问：“你喜欢现在的自己吗？”

凌菲一下子没明白他这个问题。

他倒是常问她爱不爱他。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问题，凌菲沉思了一会儿，回：“喜欢。”

很确定并坚定的回答，她扬起嘴角，笑道：“能让京城第一男神沈大户青睐的我，为什么不喜欢？”

“我的意思是，你的人生，白血病，阿姨的事，如果给你一次机会，想不想重来一次？”

沈易寒还是问了出来，特别的小心翼翼。

但是，看到凌菲微变的神色，当即就后悔了。

“你可以不回答。”

他抱着凌菲，闻着身上的气息，没再对视。

连沈易寒自己都不知道，他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

感觉到女人身体一僵，他苦苦一笑：“别回答了，我不想知道。”

“沈易寒……”

搭在他背上的掌心微微一紧，凌菲淡然勾起一抹浅笑。

“我不想换。”

沈易寒好似听到她轻微的叹息声。

凌菲抬着头，回想起自己的上半生，像是半部电影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不管好的坏的，它们都是我人生的一部分，因为有它们，才有现在的我。”

她捧着沈易寒的脸，眼神炽热，深邃。

“才能有如今，遇到这么好的你。”

那莞尔的一笑，照进沈易寒的心里。

剩下哽在喉咙里的话，他怎么都说不出口。

对视片刻，眸光逐渐暗下，变得柔和，沈易寒从喉间发出一个音：“嗯。”

凌菲看得出来，他为了处理网络上对她的相关舆论，心情疲惫。

她想问，却怕他回答起来更心累。

忍着不知怎么开口，凌菲沉默了好一阵。

直到沈易寒主动问她：“刚才想说什么？”

凌菲心脏一紧，垂下视线，声音很小。

“你还记得阿姨曾经问过你的一句话吗？”

抿着唇，凌菲深吸了一口气，认真看着沈易寒：“阿姨说，就算我让你一无所有，你是不是还会选择跟我在一起……”

“当然。”

沈易寒毫不犹豫，没等她说完话，就回答了这两个字。

凌菲神色一滞，酸涩的笑道：“这句话可能要成真了。”

嘴角的弧度渐浅，直至消失。

沈清欢有句话说的没错，为了她，沈易寒可能会不顾一切，站在所有谴责她的那些人的对立面。

沈易寒代表的，是沈氏。

沈氏总裁遭众怒，受牵连的，还是公司。

沈易寒一再坚持下去的话，集团利益受损，股东那边也不会买账。

凌菲甚至已经看到不久之后的光景。

“沈易寒，一无所有的生活，想不想试试？”

她问出来，脸上酸中带涩，苦中带笑。

沈易寒皱着眉，他犹豫了。

凌菲心里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低下头，勉强淡笑。

敲门声又响了，这次，是张子书。

凌菲从沈易寒身上下来：“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