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来电话的人是秦伯。

还没开口，便哭了起来。

“少爷，老爷……老爷过世了……”

墨色的，繁华的街，还有吹在脸上刺刺的风，以及一个娇纤细的身体。

摇摇晃晃走着，好像一推就会倒。

凌菲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离开沈氏后，脑子里一片混乱。

只有汤隋的叫床声，沈易寒的粗哑声，还迎…

他们睡在一起……

沈易寒饥渴难耐的把汤隋压在身下……

“呵呵……”

凌菲微张着唇，又是两声冷笑，眸中染上一片凄凉。

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喉咙里就酸涩不已，心里更像被什么东西钻着一样，胸口撕扯一般的难受。

她喜欢的男人，情欲上身的模样，此刻，都被别的女人看了去……

凌菲漫无目的的走着，指尖勾着装饭盒的塑料袋，微微颤颤。

突然，一阵急刹车响起。

路人骑着红色的电动车，差点撞到凌菲。

“心点看着路啊，撞到人我没责任的啊！”路人骂道。

听到声音，凌菲才抽神回来，往边上退了退，望着路人，一边嘴碎，一边骑远。

情绪渐渐崩坏。

凌菲蹲下来，眼睛酸的掉眼泪，从默哭，到大哭。

仅仅因为被路人骂了，仅仅如此……

办公室门外，“滋滋滋”的切割声连续不断，几人合力，切割开门板，第一个冲出来的，是沈易寒。

他穿着一身休闲服，看不出一丁点凌乱。

凤眸中闪过一丝疑虑，眉间多了几分不悦。

直到……

肖红看着被人抬出来的，红裙破碎的汤隋，嘴角挂起一抹笑意。

黑色的身影消失在黑色的夜色郑

沈易寒回头瞟了眼昏迷的汤隋：“送她去医院。”

目色停留在破碎的衣裙中，沈易寒给了张子书一个眼神。

张子书：“我知道了。”

急忙脱下西装外套，给汤隋套上。

“老板，您呢？”

“我要去趟医院。”

沈易寒走在前头，沉着脸色，语气焦虑。

张子书：“凌姐去医院了？”

他不知道沈严过世的消息，心里只有前不久凌菲来过的事。

话刚完，前面的人猛的停下，跟在后面的人差点撞上。

男人回头，扫了眼张子书。

他很想飞奔到凌菲身边，跟她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但是……

“我有别的事要处理。”

嘴角一抹苦涩飞快消失。

张子书：“……”

还有什么事比凌姐更重要？

上了车后，沈易寒给金管家打了个电话：“跟着她，一举一动隔四个时汇报给我。”

华景医院，冰冷的太平间。

沈严的尸体安静的躺在架子上，被一块白布遮盖。

“少爷，当时停电，我就出去了一会儿……老爷就……就……”

秦伯已经泣不成声，跟沈易寒讲述事发的经过。

沈易寒不发一语，抬起来的手，微微发颤。

好看的手指掀开白布，沈严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出现在眼前。

还是那样的严肃，却了无生机。

“医生抢救了一个时，无力回……”

秦伯断断续续的着。

沈易寒完全听不进去，只觉得，像是做了一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