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破黄巾贼波才所部，皇莆嵩和曹操自然都特别高兴。曹操觉得得到了一位良师，皇莆嵩也觉得后生可畏。

兵法都说穷寇莫追，可是比穷寇还穷的寇怎么办？那当然是趁他病，要他命了啊。这些黄巾贼绝大部分1，2个月前还是受困于自己土地的农民。温饱都成问题，在寒冬作战还要自备干粮。就算没有曹操烧他们，15，20日打不下县城。没有了粮草补给。他们也就不攻自破了。这半夜被火攻而逃，仅有的一点辎重粮草也都留给了曹操。

曹操不去找他们，就在这荒郊野岭之中，不出几天，能做流寇就做了流寇，做不了流寇也就冻死，饿死在路边了。可是曹操依然需要他们，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是新兵重要的经验值，昨天晚上的那场火攻虽说赢漂亮，不过，大部分只是漆黑一片。带出来这200多骑兵，动手砍人的没几个。毕竟，杀人一是需要心狠，二是需要经验。在马上，又没有马镫的辅助，这一刀砍下去，对面没砍死，自己从马上掉下去了。可就尴尬了。所以曹操也主动请战，要求追击剩下的波才部的黄巾贼。

皇莆嵩以为是曹操请战心切，也就允了曹操的追击。曹操先遣人去告诉领着步兵还没有到的曹洪、曹仁两兄弟，遇到黄巾贼的小股势力就击毙，遇到打不过的就跑，士兵们需要战斗和杀人的经验，然后到汝南会合。自己就带着夏侯兄弟和轻骑兵就出去追击波才余部了。

曹操让每个骑兵只带了3天的干粮，20-25只箭。与皇莆嵩相约汝南相会。

“元让（夏侯惇），我们这次轻装前行，抢到什么，我们就有什么。”

“都是些乌合之众的黄巾贼，身无长物，能从他们身上抢得什么？”

“那你有钱犒劳我们这200多兄弟吗？”

“孟德，咱们熟归熟，别开玩笑啊。你这200多骑兵连人带马都是我们兄弟带出来的。你还让我们出钱犒劳自己人？有你这么耍流氓的吗？”

“没有开玩笑啊，你没有钱，我也没有钱。昨天辛苦了一个晚上，也没有休息，今天就直接出来追击黄巾贼，不就是因为我们没有钱吗？所以，想犒劳士兵，我们就得从黄巾贼身上抢。”

夏侯惇也够无语的了，他很好奇曹操的脸皮到底有多厚。自己出钱，出人，又出力。曹操到好，上嘴皮碰了下嘴皮就直接纵兵抢劫了。他还不知道，曹操为了打仗军饷还在历史上创造出了一个延续了1700余年，臭名昭著的职业。

“摸金校尉”

盗墓的拜祖师爷，就是拜的曹操像。后来的是摸什么、分什么、探什么的都记得点，以后拜祖师爷的时候，记得摆上曹操的照片。

“看吧，除了抢黄巾贼，你也没有办法凑军饷吧。”

“传令下去，路遇黄巾残党，就地正法。贼人所持的所有财物，都归杀贼之人！”夏侯惇一边感慨曹操的脸皮，一边万般无奈的纵兵抢劫。

他们夏侯家，本来是西汉开国元勋夏侯婴的后代，世代为官，治家甚严。虽说夏侯惇自己15岁那年因为无赖流民侮辱自己老师，替老师出头杀人报仇。可是还是被老师教育了。

“世间流民，皆因为天下不治、朝纲不振。元让，你家本就是我们大汉的开国元勋，你日后被推举了孝廉，入朝为官，应该时时刻刻不忘为大汉臣子，应为国为民。”

自己老师苦口婆心的教育了自己20年的事情，刚刚带兵出来就让曹操直接给颠覆了。可是自己又没有什么别的好主意，也只好上了曹操的贼船。

2条腿的怎么跑的过四条腿的，加上2，3月份的北方天寒地冻。身上无御寒之衣，肚中无果腹之食。哪有什么战斗力可言。曹操这边还下令杀贼者，得贼身上所有的财物。刚开始这200多人还觉得有点恐惧杀人劫财之事。可是，看到别人杀了黄巾贼，又能得到领导褒奖，又能“摸奖”。那自己干嘛不杀？

只是不到半日，夏侯惇带出来这200多原来只是对着稻草人练过功夫的骑兵，都成了追人魂魄的赤鬼罗刹了。甚至士兵们还自行开发出了类似于“围猎、逃杀”这样的杀人游戏。

曹操看着这些事情，感慨纵观这3000余年的历史，人这种动物，从来没有任何改变。中国人说人性本善，西方人说人性本恶。其实，人性既不是善的，也不是恶的。而是看这个人身处什么样的情况下而已。在必须作恶才能活下去的情况下，人就是恶的。在做善能活得更好的情况下，人就是善的。在一堆恶人中为善的那个人，就被后世称作了“人性的光辉”，在一堆善人中为恶的那个人，就被后世称作了“人性的堕落”。其实，一张太极图就是最好的人性的说明。

黑白各占一半，白为阳，黑为阴。二者虽然是泾渭分明，可是却不是划圆各半，而是曲折分圆。阳中少阴，阴中少阳。其实，这就是对于一群人的人性区分最好的解释。

3日不到，曹操就杀到了汝南，一路上看到村庄被洗劫一空，村民也是戮尸荒野。为什么自古以来，所有起事叛乱中，流寇最可怕？因为流寇其实没有任何的目的，他们的唯一的目的，其实只是为了多活一天。为了多活这一天，他们可以杀人不眨眼，他们可以抢了百姓的粮，烧了百姓的地，绝户之后，裹胁这些一无所有的百姓，强迫他们成为自己的一部分。他们只是单纯的破坏，绝不进行一点生产。多活一天对于他们都是胜利，更不要考虑之后的事情。

曹操面对被击溃了的黄巾贼，能做的也就是尽量多杀一些黄巾贼，防止他们变成流寇，一路上杀贼数千。本来按照正常的情况下，需要枭首以证军功。可是，就这200多人，挎着几千个黄巾贼的脑袋，也多少有点瘆人。反正也没法去找朝廷换人头钱了，那就直接把黄巾贼的尸首抛于荒野了。

“元让，你看这么多地就荒了。马上阳春3月，本来就该耕种了。结果却成了这般模样。”

夏侯惇看着这些良田也确实觉得可惜又无奈，曹操却在一旁嘿嘿嘿的笑着。夏侯惇心里觉得坏了，孩子这么多天睡的太少，迷了心智，怕是傻了。

“军屯啊！元让。”曹操突然抓住了夏侯惇，说道。

“对啊！军屯啊，我们带来这么多人，这么多荒地，白来的土地，我们实施军屯制啊。”

在等皇莆嵩的时候，曹操也带着自己的骑兵，利用骑兵的机动性，把附近的小股流寇也都扫的七七八八。因为这些黄巾贼很多都是抢劫了路上的百姓人家，身上还是有点东西的。同时他们为了抢劫，手上也多少沾了血。曹操纵兵杀的黄巾贼，也没有哪个是真正无辜的人。

等到皇莆嵩到的时候，曹操带出来的兵都多多少少，积累出来了点家底。金、银、大钱，反正都是有了些身家。曹操和夏侯惇私下就定了主义，被绝户了的土地，暂时就都当没有人的地方。等晚点曹洪他们的步兵到了，就直接安排他们开始耕地。农具、种子怎么办？和骑兵们商量好，让他们投资，用他们收到的钱去买农具、种子。上了秋的收成，分他们一半。

“等等，孟德，你找个计划有点小问题。如果这块地的地主没死，拿着地契回来找我们怎么办？”

“元让同学，你也太老实了。步兵耕了地，就忘了这么用枪了？地主不缺这1年的收成的。如果真是逼急了，就分他个1，2成的粮食。如果他还不知足，找点骑兵兄弟，打扮成黄巾贼的模样。半夜去他家附近摇旗呐喊几下，他们也就求着我们的人帮他们看家护院了。”

夏侯惇再一次对曹操无语了，这次是彻底的无语了。不知道一代名相，曹操的先祖汉相曹参听到曹操这么说会作何表情。

等等，说不定曹参也能弄出来找个主意。毕竟他是小混混刘邦起兵就跟着刘邦混的人。说不定这就是老曹家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