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带着自己的从陈留和洛阳带出来的一众饥民,来到了东郡的丘屯。黄巾之乱以来,连绵数年的战乱。把整个豫州以北的大半个中国,基本上都被打烂了。
各地的诸侯诸侯们各自为政,比起关心这天下黎民百姓的生计,他们更关心自己地盘有多大,部队有多少。曹操虽说也关心自己地盘有多大,部队有多少。不过,曹操更想关心的是,这些一直跟着自己混的人日后的日子怎么过。
“看起来,今年就只能种上一点蔬果了。“曹操早上起来,看着已经误了农时,还再努力耕作的人们,悻悻地说着。
“孟德,你不用太自责了。就如你所说,身处这个乱世,能保全了身家性命。就已经很不易了。“蔡文姬跟再曹操的身后说着安慰曹操的话。不过,语气中带着毫不遮掩的崇拜,“你还保全了如此多的人的性命。孟德,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嗯哼!就是这个感觉,不管什么时候。被自己喜欢的女人所崇拜的感觉,都能让男人们飘飘然,曹操也不例外。哪怕听荀攸说,把蔡文姬弄出长安废了点劲。不过,只要结果是好的,那不就万事大吉了嘛!
有过在颍川种了5年田的经验。曹操带出来的这些骑兵,弓兵,都已经成为了屯田种地的好手了。在他们的指导之下,很多原来住在洛阳城里,根本没有怎么种过地的人,也都在努力的为了自己的生计而耕种着。
“主公,许将军带着子脩和文烈回来复命了。”身后的陈宫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开始喊曹操主公了。
“嗯?那还算挺快的。叫他们来见我吧。”
“来人,把子丹(曹真)也叫过来。”曹操又吩咐别人去吧曹真也叫来。
曹操没有叫曹真去手刃自己仇人,其实有着他的考虑。曹操有剧本,曹操知道曹真才是日后自己儿子和孙子手里最好用的武器。这种机会与其让曹真自己报了杀父之仇,不如让曹昂去替他报仇。让他觉得欠了曹昂一个人情,日后也好为自己的子孙努力。
不一会儿的功夫,许褚领着曹昂,曹休进到了曹操这里,曹真听到了传唤,也赶了过来。
“曹公。按你的军令,恒昭全家二十一口人。子脩和文烈杀了十一个,剩下的10个女人和小孩,也如你所令,送给了陈留的戏志才安排。”
“很好,不错。”
曹操说完,就从许褚使了一下眼色。许褚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就跟身后的人咬了一下耳朵。
“主公,子脩手刃了恒昭那厮。首级在这里。”
说罢,许褚把手里的坛子打开了封,晚春顺畅的青草的芬芳之中,混入了一股酸腐的味道。
坛子递过来,曹操先看了一眼。又把坛子递给了曹真。曹真听到许褚说那坛中的首级,正是自己杀父仇人,恒昭的人头。双手微微颤抖着接过了坛子,死死的盯着这个泡在了石灰粉里的人头,眼中默默的流着泪水。
“叔父,不知道能不能将这贼人的首级,交给我处置?”
“随你。”曹操早就想好了恒昭的首级要给曹真处置的。不过,感觉又想起来了什么。“你可千万别把他吃了!”
“谢……哈?”曹真刚刚道谢,说到一半,听到叔父曹操提醒自己别吃死人的头。也觉得一头的雾水。不管怎么样,该谢谢还是得先谢谢。“谢叔父!”
“传说中,夏侯惇眼睛中了箭,不就拔出来就把眼睛给吃了嘛?”曹操想起了关于跟着自己混了这么多年的夏侯惇的传说。就觉得夏侯惇说不定真能干出来吃自己眼睛这种事来。
虽然说曹操在这个时代也生活了30几年了。可是,随着时间越长,越觉得历史上记载的内容和现实中遇到的实际情况,有着很大的不同。慢慢的发现了,其实自己的雄心壮志再大,都不如脚踏实地的一步一步的来,慢慢的来拯救眼前所遇到的人。天下太大,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兼济天下。眼前的这几万人的耕种,才能让曹操更有自己在努力拯救世人的感觉。
“对了,主公。”
许褚送走了曹昂,曹休。转过头又和曹操说起了话。
“嗯?”
“戏志才告诉我,现在青州、兖州和翼州,黄巾贼的余孽又在蠢蠢欲动了。”
“那岂不是正好?你我兄弟,不是又能提刀上阵,纵马去杀黄巾贼了?”
曹操听到消息,目光如炬的看着许褚。正巧夏侯兄弟也从面走来,听到了两个人正在说的黄巾贼的事情。
“哈哈,如果真是如此,那就算是你我兄弟运气好啊。”夏侯惇也应了曹操的话。
“嗯,如果黄巾贼再敢作乱,那不是他们运气差,而是我们兄弟运气好。”许褚也跟着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元让,妙才,你们找我什么事情?”曹操问起了夏侯兄弟。
“孟德,我们的斥候发现了黑山贼,联合和匈奴蛮族,一直在骚扰武阳。刘岱任命的东郡太守王肱好像没有太好的办法。我们来问问你,是不是要驰援武阳或者是偷了黑山贼的老窝?”
曹操听到了这个消息,先是自己想了想。“你们等我去找郭奉孝问问去,他贼主意多,我们几个人捆起来都没他鸡贼。”
“孟德,我觉得你变了。”夏侯惇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话。
“嗯?我怎么就变了?”
“以前我们这几个人里面就属你鸡贼,都是你拿主意。现在,你都学会找别人商量了。”
“哎呦,听人劝,吃饱饭嘛。再说了,我白捡了这么几个大礼,不好好的合作,浪费了人才,那是要遭天谴的。”
说着话,曹操领着夏侯兄弟和许褚就来找郭嘉和二荀了。曹操如是的把情况和他们说了一下。郭嘉又习惯性的问起来了曹操准备怎么办?
“我准备怎么办?我就是准备什么都不干,才来找你们,问问你们有什么好主意没。”
““我们也准备什么都都不干啊。””
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了曹操,然后互相看了一下彼此,哈哈大笑了起来。
“哎,我们敬爱的那个哪怕三脚猫功夫也敢冲锋在前的曹孟德不见了。”
“嗯…不过,他勇猛的样子永远都在我们的心中。”
“喂!”曹操听到身后,跟着自己最久的几个人在身后嚼着自己的舌头。回头稍微的呵斥了他们一句。
曹操看着自己身后的这几员大将。也多少又点怀念自己亲自披挂上阵,持刀杀敌的日子。
“三位大贤,我稍微改了点主意。”曹操又看了看身后的这几个人。“我想带800轻骑,骚扰黑山贼,以解武阳之困。”
身后几员猛将,听到曹操准备带兵出击,脸上还是露出了许些喜色。毕竟,自己这些人一起砍人也有5,6年的年头了,能一起提刀上阵,还是很令人兴奋的。
听到曹操的话,荀攸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荀彧看起来几次想说点什么,也没有说出口。郭嘉看了看曹操和他们身后的武将们的表情,面带微笑的开口说道。
“主公,多加小心。”
“夏侯惇,夏侯渊!”
““末将在!””
“着你们二人,去选800轻骑。每人带5日干粮,多带强弓劲弩!”
“得令!“
“许褚!”
“末将在!”
“着你去叫上典韦、李典、乐进、曹昂、曹休、曹真与我们一起出击!”
“得令!”
曹操又体验了一次他最喜欢的发号施令。每次在这个过程之中,曹操都能感受到肾上腺素短暂的迸发,让自己陷入一种微微出神的快感。这种快感犹如美梦一般的让人如痴如醉,甚至于多少都有点让曹操担心自己就是活在哪一世为人时候的梦里,说不定现实里的自己正流着口水,躺在全是泡面杯和外卖餐盒的垃圾堆中。
曹操吩咐完众人之后,自己也回去穿戴了起来。
“孟德,你又要出去以身犯险?”蔡文姬略显关切的问道。
“犯险?哪里有险给我犯啊。我此行出去乃是围猎。不能让自己带来的骑兵天天就知道种地,围猎点山贼,以战代练。文姬,你也不用担心我,最多五天,我定然回来。”
曹操自信是有理由的,因为他把马镫提前给弄出来了。虽然他担心自己这样的行为改变了历史的进程,不过为了给天下一个安定,也只好如此。
对阵徐荣之时,自己的轻重骑兵的协同冲锋,也被孙坚直接比喻成了虎豹之军。曹操也就接着孙坚的说法,把自己的轻重骑兵命名为“虎豹骑”。听着名头挺吓人,其实一共就2000多人,自己带出来了1000来东郡,剩下了1000多留在了颍川驻守。曹仁是主将,曹仁是副将。许昌,颍川,才是自己的根据地,无论如何也得保护好。
差不多过了正午,曹操这边的一众将士都已经准备妥当。耀武扬威的在自己带来的村民面前离开。从陈留和洛阳带出来的“饥民”们有的跟着自己几个月了,从最开始的骨瘦嶙峋,上驽都必须用撬棍,到现在面带红润的半天耕田,半天练武。曹操高兴自己的兵源有了保证,这些饥民也高兴自己挨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间。
向夏侯惇报告发现了敌人的斥候在前面带着全军前行,曹操和曹昂并络而行。
“子脩,和仲康叔父出去一趟,什么感受?”
“回父亲大人,曹昂和仲康叔父到了谯县,看到叔父凶猛孔武,无人可敌,神往至极。”
曹操听到曹昂的回答,又看了看在自己骑行在自己身边的曹昂。突然觉得这么多年,真的有点愧对灵儿了,说好了自己要照顾好灵儿的孩子们。曹昂久疏陪伴,曹烁更是因为早产加难产,先天不足,早早的就夭折了。曹清河出落成了一个半大姑娘,可是灵儿的好一点没学到。不管长相还是性格,都随了这个当爹的自己了。姑娘人没多大,可是坏心眼已经不少了。有点像当年天天憋着坏主意坑袁绍时候的自己,可惜清河她不是个男孩啊,一个女孩的心肠这么坏,还是让曹操有点担心的。
“子脩,你什么时候开始如此满口谎话了?我倒是没有让你凡事都说实话,可是,对我你也不能一句实话都没有啊。”
曹昂被曹操点中了心思,心中也是羞愧了一下。自己平时这样和丁夫人说,丁夫人一般不但不会追究,还会夸奖自己几句。自己父亲明明和自己交流不多,可是还是看出了自己的心思。
“回父亲大人。我和仲康叔父领了军令就去杀那县令。仲康叔父怕我不好下手,一拳先打死了那县令,再让我去砍下那县令的人头,我还是很谢谢仲康叔父的。剩下的事情,其实我并没有太多的感觉。是那些人犯了我们在先。那我们以直报怨在后。杀人偿命,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曹操听到曹昂的这个回答,满意了许多。冲着曹昂点了点头。
“曹休,曹真!”
“在!”
本来就在左近的曹休和曹真,听到曹操叫到自己,立刻就引马过来。
“文烈,你跟着仲康叔父去老家此行作何感受?”
“回叔父,仲康叔父先听从叔父您的军令,先杀贼首。再把贼人家众分成两批,首恶之协从,无一幸免。剩余女子与幼儿,仲康叔父也都一一送回了陈留,交与了志才叔父。”
曹操看了看曹休,又看了看曹真。先用马鞭指点了路上偶遇的白骨。
“看看这个乱世,就是因为我们和我们上一代人的胡作非为,苍天降于我们的天罚。你们不一样,你们要努力结束这个乱世。让百姓可以得到修养,让土地得到耕种。不能让这个乱世继续下去,就算为了自己的孩子,不让他们再受到这样乱世的困扰,你们也要努力。知道了嘛?”
曹昂,曹休和曹真三个人听曹操这个没头没尾的话,听的有些云里雾里的。不过,总是能听明白,让他们一起努力来结束乱世。只是他们都没有注意,曹操说的是结束乱世,而不是匡扶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