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眼皮直跳,连忙伸出手指搭上了花微雨的脉搏,指下的脉象虚浮混乱,似有似无。
而花微雨此时双眸紧闭,呼吸渐微,竟隐隐给人一种即将离去的错觉。
青玄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从瓷瓶中倒出一粒墨色的药丸放入花微雨的口郑
旋即又凝神专注的为他输入灵力。
此时的窗外色已经渐渐发亮,苏意羡始终紧紧的握着花微雨冰凉的手。
许久之后,青玄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过神情却是少有的严肃。
他看了看已经趋于平稳的师兄,还是忍不住摇了摇头。
“青玄,微雨怎么样了?”见青玄摇头,苏意羡心中一慌,连忙问道。
“姐,师兄可是受了什么刺激?”
再还没法子找到解毒之前,为了避免再发生这样的事情,青玄觉得还是有必要跟苏意羡谈一谈。
刺激?听到这里,苏意羡眉头微皱。
她有些不明白青玄为什么会这么问,于是只好继续追问道:“青玄,微雨到底怎么了?是因为之前的毒吗?”
想到花微雨之前一直“已无大碍”,苏意羡又有些不确定。
“是的。”
“不是已经没有什么事了吗?怎么还会一直吐血?”
苏意羡心中微微刺痛,原来真的都是因为她。
“那可是九死轮回蛊,就算是师兄这样的修为也很难全身而退,何况他现在还失去了九成的修为,以师兄的心境,只要在解毒之前能够做到心如止水,便不会这么快毒发。
可是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你我师兄这样一个清心寡欲的人,怎么可能动不动就心绪波动起伏这么大?难道是你又撵他走了?”
想到这个可能,青玄的脸色黑了黑。
他看向苏意羡深深的蹙起了眉头,他可没忘记,她之前也这么做过!
亏他师兄回去的时候还一直惦记着她,连伤都没来得及好好养就回去找她,结果却被下了九死轮回蛊那样刁钻古怪的毒。
若不是师门有命,不能随意插手师兄大劫的话,他早就把师兄带走好好养伤了。
哪能容他这样被缺作瘟神一般随意赶来赶去!
师兄可是整个宗门乃至整个修仙界中可遇而不可求的神话。
师伯曾言,师兄资极高,更有可能超越之前差点飞升的清墨尊上,他很有可能是这数万年来唯一一个可以成功飞升上界的人。
他们修仙界的信仰此刻竟然三番两次的被这个凡人撵,青玄觉得受到了极大的冒犯。
“我”
苏意羡很想解释,可是青玄根本就不给她任何机会。
“你知道有多少女子爱慕我师兄吗?苏姐,我实话告诉你吧,凡人寿数有限,不过短短几十载而已,在师兄眼里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姐若是执意与我师兄断绝来往的话,再想见面,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这人生没有后悔药,师兄一个转身,于你而言很有可能已是百年,所以能珍惜的还是趁早珍惜的为好。
况且青玄看得出来,姑娘并非无情之人,师兄这样的男子更是地间绝无仅有的,姑娘何不睁开眼睛仔细看看,他的一片痴心,难道你就看不到吗?
还有你知道什么是九死轮回蛊吗?
你不知道!那是一种极其刁钻古怪的毒。
相传有古疆女,为一人倾心,不惜以自身血肉养蛊,待蛊虫长成之时,骗取倾心之人信任,以身伺之,等两人情动交融之际,放出蛊虫将其一口口蚕食。
巨大的恐惧以及怨气滋养着蛊虫,而后将吸纳了怨气的蛊虫扑杀,酺以九种至阴至毒之物炼入药炉七七四十九日方成”
道这里青玄才猛然意识到自己了什么,他倏的住了嘴,然后猛扇自己一个耳光,师兄那么在乎苏姐,他却这样
青玄及时的住了嘴,他咬着唇有些忐忑的不敢看向苏意羡。
“吃了那毒会怎样?”
苏意羡定定的望向依旧双目紧闭俊美的如同雕塑的花微雨,此刻她多么的希望他只是睡着了。
“只要一直心如止水,那毒便不会发作,可一旦发作,浑身便犹如被万千虫蚁啃噬一般痛的锥心蚀骨,若强行压制的话,只会伤及根本。”
青玄沉声道。
他们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幸找到可以解这种毒的药!
“微雨”听到这里,苏意羡的泪再次无声的落了下来。
她一直都知道他很厉害,可是这么厉害的他却因为她的缘故而身中剧毒,她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保护好他也保护好自己?
他的余生那么长,她要怎么样才能有站在他身边的资格?
“他会死吗?”
青玄一愣,倒是没有料到她会这么问。
“暂时不会,师兄的修为深厚,等到完全恢复了,对付这样的毒自然不在话下,所以也无需太过担心。”
看着苏意羡一直默默的落泪,青玄心中微微不忍,虽然师兄的毒确实很严重,但是倒不至于因此而丢了性命。
所以他忍不住安慰道,也希望她不要因为自己一时冲动的话语而对师兄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那样师兄知道会弄死他的。
“微雨他会没事的是吗?”苏意羡喃喃自语道。
许是为了安慰自己,也许是因为舍不得放手,就算心中万般不舍,她此刻却无比的清楚,她暂时还没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
正如青玄所,凡人寿数不过短短几十载,她虽为仙胎,想来也是如此,若是想要站在他身边,就必须拜入仙门,只有修行才能够让她强大,才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等她强大了,她一定回回来找他的。
“青玄,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吗?”苏意羡诚恳的道。
“姐请讲!”青玄眼皮直跳。
“请你帮我一定要照顾好微雨可以吗?”
“这,这个无需姐操心,青玄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好师兄的!不过我想师兄可能更愿意你来照顾他。”
对于自家师兄的脾气,青玄还是相当了解的,虽然师兄对师门的记忆不多,可是那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跟之前压根儿就没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