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场故事时间线:
大约十三、十四年前,苏眉五岁,那个时候她还没改名,还叫苏如眉
“皇兄,皇兄你等等我。”
夏国皇宫宫门内,四五岁的小公主飞奔而来,后面丫鬟太监追了一路,可到底还是迟了,马车疾驰而去,小公主没追到人,不禁跺脚大哭,奶娘顾嬷嬷忙着将她搂进怀中安慰道:“公主别哭,大皇子上学去了,过几日就回来。”
小公主如眉年方五岁,她容貌肖父,虽年纪尚小,但过早看出是个美人胚子。她小嘴一撅,大声叫道:“为什么要让皇兄走,我不要跟皇兄分开,我要和他一起去。”
总管太监福裕示意顾嬷嬷将她抱起来,赔笑道:“公主莫急,大皇子是去边境给公主捉灵狐去了,公主不是说想要白色的狐狸玩吗?”
如眉年纪小,闻言果然止住泪水:“真的么?皇兄给我捉灵狐去了?”
“是啊,所以公主就不要哭了。来,陛下和娘娘还等着公主呢。”一路来到皇后宫中,成宪帝刚病了一场,脸色不好,如眉挣脱顾嬷嬷怀抱扑到他身上,瘪嘴可怜巴巴道:“父皇,我为什么不能跟皇兄一起去上学?这么久看不见皇兄,我会想他的。”
“眉儿乖,你哥哥只去一年,过年的时候就该回来了,不会很久的。”成宪帝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对于这个女儿,他的感情是复杂的。同日出生的龙凤胎,女儿健健康康,儿子却自幼体弱多病,年方五岁都不能下地走动,只能送去医术高明的国师处静养。
皇后心疼成宪帝大病初愈,忙着接过如眉道:“眉儿,让你父皇歇着。你呀,好好听话,一年很快的,到时候哥哥就可以回来了,知道吗?”
如眉得到这么多人保证终于咧嘴笑起来:“嗯,眉儿会听话的。皇兄说只要眉儿听话,他就给我捉一只灵狐回来。”
成宪帝失笑:“灵狐啊?父皇年轻的时候在边境学艺,也捉到过一只,本来想献给先帝当寿礼,结果半路跑了,于是那年你皇祖父的寿礼变成一个兽笼,哈哈。”
皇后抿嘴而笑,她出身显贵,乃是先太皇太后娘家侄孙女,自小也是在宫里长大的:“还说呢,当时臣妾也在,当着满朝文武面,你就送了一个兽笼子,先帝脸色都变了。”
夏国皇室子嗣一直不旺,成宪帝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先帝更是只有他一个儿子,连公主都没有。不过正因为如此,才难得有了天家亲情。如眉依偎着皇后坐在旁边,她年纪小,听不懂他们说话,一会功夫就闹着要去外面玩。她跑很快,皇后忍不住发愁:“陛下,您身子不好,臣妾照顾您已经手忙脚乱,再看着眉儿实在是力不从心。太后说了几次要眉儿去她宫里,您说可以吗?”
成宪帝沉默了片刻,拍着皇后手背道:“也罢,又不是皇子,公主而已,太后想亲自教养也行,你明天将眉儿送去太后宫中吧。”
皇后点头:“是,臣妾知道了。”想着刚刚被送走的儿子,她一时面色暗淡下去:“陛下,国师真的能治好漓儿吗?漓儿还这么小,一个人去边境,我真担心……”
成宪帝叹气:“漓儿从出生就病着,五岁了还不能下地走动。太医已经束手无策,只能寄希望于国师了。国师也是朕的老师,他除了医术高明,还曾教过朕治国为君之道,漓儿去他那,只有好处,你就放心吧。”
“臣妾放心,只是边境终究太远了。”皇后偷偷拭泪:“陛下,一年之后,无论漓儿病情好转没有,还请陛下接他回来吧。”
成宪帝其实也舍不得:“你别想这么多,你不是跟眉儿说一年很快吗,放心,漓儿不会去很久的,我们一家会有团聚的一天。”
次日早起用过早饭后,皇后便领着如眉去了太后宫中请安。隆庆太后很是喜爱如眉活泼,见她眼角似乎有泪痕,便抱起来笑道:“哟,咱们的小公主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如眉瘪嘴:“我还是舍不得皇兄,母后说一年很快就会过去,太后,这是真的吗?”
太后脸色顿了顿,将她放下来安慰道:“母后说的没错,一年很快就过去了,所以眉儿要乖乖听话,等哥哥回来,祖母带你们去骑马射箭,好不好?”
如眉眼睛一亮:“真的吗?太好了,我要骑最高最大的马。”
皇后笑斥:“你这丫头,竟是投错了女儿身。成天想着骑马射箭成何体统?你如今也大了,也该安排几个教养嬷嬷教你规矩礼仪了。”
太后一笑:“眉儿自小活泼好动,皇后别压制了她的天性才好。顾嬷嬷,你带公主下去玩吧。”
“是。”顾嬷嬷领着如眉出去,太后这才又仔细看了皇后一眼,关切道:“皇帝的病情好些了吗?你们也真是的,漓儿还那么小,怎么就舍得让他一个人去边境?张国师虽说医术高明,但性格古怪不爱见人,常年隐居荒谷之中,漓儿身边没带人侍候,怎么不叫人担心?”
皇后叹气:“这也是没法的事,漓儿的病太医束手无策,只能送去国师那碰碰运气了。太后,这段日子陛下的病一直时好时坏,臣妾又要照顾陛下,又要看顾眉儿,实在分身乏术。您曾说过愿意教养眉儿,不知……”
太后明白她的意思,点头道:“我年纪大了,一直想着可以亲自教养孙儿孙女,只要你们放心,今后眉儿就留在长庆宫吧。”
皇后起身行礼:“多谢太后体谅臣妾,眉儿顽皮,以后烦劳太后多费心了。”
这对婆媳多年来关系不错,但也仅限于表面上。又说了会话后,皇后借口告辞,太后在她走后脸色变了,哼道:“亲生儿子送去外地,亲生女儿不教养,看来她眼中除了皇帝,不会在乎任何人。”
内侍德安站在身后赔笑:“太后言重了。”
“言重?更难听的话我还没说呢。”太后心中莫名有一团怒火:“果然不是亲生的,就这般防备我。这种事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吗?罢了,你派人跟去看看,不管这么说,先帮他将这个谎言圆起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