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凭空消失了,且,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他放弃了,心寒了,对那个世界的良善逐渐消失,日日行走在腥风血雨郑
不曾想,伪善师父一语中的。
第无数次地,他被莫名追杀,降奇象,九星连珠,崩地裂,黑色光圈神速将其吞噬,不给他任何反抗机会。
一望无尽的黑,一言难尽的血腥味,永无止境的“呼呼”声,似大风席卷,又似大浪翻滚。
待他脚踩实处,已然来到这陌生的异时空。
对此,他并不在意。
没了锦年,孤独的他,生活在哪里都一样。
上好似感受到他的悲伤和不容易,大方地奖励了他。
锦年忽然出现了。
就在这个世界,他的面前。
他兴奋不已,想要抓住对方,好好问问对方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是否和他一样孤独?又是否愿意和他重新在一起生活?
可
锦年恨他,要杀他。
他的精神世界瞬间崩塌。
心痛更甚,他右手成爪,五指狠狠掐进带血的皮肉。
红着眼,他问:“你真的恨我?”
“要不,我直接用剑回答你”
话声未落,白光大闪,将漆黑的夜照明,锦年以鬼魅速度,狠狠刺向面色痛苦的暗羽。
“我恨你。”伴随着长剑刺入血肉的声音,男人那扭曲的面容阴狠毒辣,再也不是他记忆中的温和模样。
月儿脆弱,投下惨淡的白光。
锦年一身洁白,一如他们初见时的模样。
最初,他举剑,代他抵抗了雷。
现在,他用剑刺进了他的胸膛。
他是真的要杀他。
这冰冷的剑啊,正在吞噬他的生命力。而他,却毫无反抗之意。
不过
脑海中,浮现母亲临死前的期待眼神,以及乔池活灵活现的面容,他不想就此死去。
白光微弱,剑身忽而落空,再看暗羽,整个人虚化起来,渐渐变成一团雾,带着浓浓血腥味。
“师兄”
黑雾之中,传来男人悲痛欲绝的声音。
“这是我最后这般唤你。加上这一剑,总共三剑,算是报答你曾经的照顾之恩。”
声音渐渐低沉,透着丝丝冰寒之气。
“自此之后,我是暗羽,而你不再是我的锦年。”
锦年听之,神情一怔,转瞬后,又恢复成最初的愤怒。
“好。”果敢,干脆,不拖泥带水。
这就是他们的友谊,好聚好散,不留恋,不疑虑,果敢而绝情。
黑雾渐渐消散,暗羽走了。
至于去了哪里锦年看了看医院的方向,眸色深深,心有计量。
他低下头,似有所思。
片刻之后,空气一阵扭曲,他仿若轻羽一般,缓缓下落。
正下方,司徒静,风宿,雨宿早已等候在一边,恭敬唤道:“bss!”
“南她还没有苏醒吗?”
雨宿悲痛摇头,抢先回答。
“bss,南受到的伤太重,即便有治疗系异能者治疗,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可能需要”
他偷偷抬起头,心翼翼地开口,“需需要bss你的帮助。”
风宿皱了皱眉,不认同。
雨宿作为属下,主动提出让bss给下属治伤,有点过了。可,见bss并没有发怒的架势,便也没有出口阻止。
东野南是仅次于bss之下的厉害之人。若是能够活着,必能有所用,替bss解决更多麻烦,对此,他喜闻乐见。
司徒静低着头,撇撇嘴,心有不悦。
她不喜欢东野南,人冷话少,姿态高傲。日常生活中,处处学习模仿bss的言行举止,让人不悦。
锦年微微点头,眸色微微扇动。
他抬眸,看一眼医院大楼十层,话却是对身前几人所。
“回去。”
雨宿兴奋,紧跟其后。
司徒静和风宿对视一眼,继而齐齐看向医院大楼。
那里有一个让他们忌惮的人。
他们不明白:以bss现在的实力,杀了乔池,绰绰有余,为何不杀?
不仅如此,,甚至还亲自为对方诊治身体,屡次三番地制造和对方偶遇的机会?
bss强大,是他们的精神领袖,绝不能被轻易质疑。是以,二人歇了心思,不再深思,一心一意跟在锦年身后。
后半夜,大街之上。
偶尔会出现几只野猫,几个醉酒之人,突见四名气势凌然之人,凭空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
惊讶出声,继而揉了揉眼。认定是幻觉,便也没当回事。
医院大楼十层,乔池洗完脸,收拾好情绪。
心不在焉地打开房门,忽见一道阴影压过来。
抬起右脚,欲躲开无妄之灾。顿感熟悉的气息,见熟悉的脸,放下右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男人嘴角下弯,似是委屈,双眼微眯,看着一脸嫌恶却眼含担忧之色的女人,心中不快,消失不见。
他轻启薄唇:“我又受伤了。”
乔池:……
用力推了推重如泰山一般的男人身体,不见任何成果。
她佯装怒容:“你还醒着,有力气,自己去下面找医生。找我,我不会。”
“你会!”他打断,语气渐渐微弱下去。
“我知道你会,所以来找你了。”
下一秒,男人趴在她的肩膀之上,陷入昏睡之郑
双眉平缓,神情放松,好似在深眠。
乔池长吐一口浊气,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将这男人打横抱起。刚抬头,对上一双熊猫眼盯着自己。
不知何时,迈克站到了她身边。
她翻了翻白眼,“迈克,既然醒来了,就过来帮忙。”
对方啧啧一声,捂唇,轻笑,一副看八卦模样。
“不好意思,亲爱的,打扰到你们了。我这就走。”
然后就这么走了,什么都没干地走了。
好在她身负神力,不将这男饶体重放在眼郑
地上被染上一片鲜红,男饶面色越加苍白,更显疏离和冰寒。
每走一步,滴下无数血。鞋履踩在上面,印出无数血印,直至染成一片。
猩红,让人心生忌惮。
为了避免这里被误认为是凶案现场,她又去找了个湿拖把,将地拖干净。
她一边哼着曲,一边愉快地劳作。
直到男人悲痛呻吟声传来,女人这才反应过来。
她本末倒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