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所感,迈克猛地惊醒。
他做了一个梦:周铭哭了。
匆忙冲进病房,见脆弱男人面色痛苦,却无苏醒征兆,皱了皱眉,右手狠狠拍在脑袋上。
“该死的,我怎么会梦到铭铭醒来了呢?真是的!”
迈克有一个很让自己苦恼的习惯,一旦被打断睡眠,便会很难再入睡。
对此,他并不在意。
他不强迫自己,而是顺其自然。
失眠的他偶尔会给自己画喜欢的妆容,偶尔会独坐,对月饮酒,偶尔会在深夜拨通乔池的电话。
当然,基本无人接听。
他踮起脚,缩着脖子,无声走到周铭床边,坐在地上。
一手搭在膝盖之上,一手托着下巴,不停扑闪着双眼,近乎痴迷的看着周铭。
睡觉之时,他会卸妆,露出清丽却不失妖娆的眉眼。
若忽视其性别,如此美丽,当属妖姬。
“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即便睡着了,也能露出一副忧心忡忡,忧国忧民的表情。”他嘿嘿傻笑。
这一坐,便是一晚。
楼顶之上,一男一女,两相对望。
作为被救方,乔池很客气地道了谢。
得到的回答却是
“我要回去了,亮之前必须回到那个女人身边。”
那个女人指秦妍。
男饶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恶。
乔池听闻,双眸微微闪烁,心下微沉,苦涩,失望。
“一定要回去吗?”
暗羽觉得这话中有话,仔细再想,又觉的没什么过错。
“一定要回去。”
他答应了秦妍,必须守护后者一个月,来报答其救命之恩。
当初,受锦年两剑,跌落树林的他,就算秦妍不将他送到医院,也不会出事。
可,这掩盖不了后者出了力的事实。
他不喜欢欠人情。
乔池轻哦一声,低头,神情落寞。
看着对方那湿哒哒的漆黑头顶,男人生出一股冲动,想要上前好好安慰,终止步不前。
她不过是他的奴仆,哪里来的资格,得到他的另眼相待?
垂头女人,双眼发热,心微微发酸。
片刻后,她狠狠深吸一口气,这才将即将上涌的悲伤吞噎,抬头,除了幽深没有边际的黑,哪里能见男饶影子。
他走了,毫无留恋地走了。
不过问她究竟怎么样了?好不好,需不需要送她回去?
她苦笑一声:“傻瓜,你在想什么呢?不要做白日梦。”
“臭丫头”书再出声。
“你啊不过是被救了一次,不要感动,更不要动心,以后将这人情还给臭子就好。有什么好难过的?真是丢人。”他越越带劲儿。
“这个臭子,虽很强大,看上去很帅。但是我警告你他很危险。你最好不要过多接触,更不要爱上对方。”
“,你想多了,我只是被感动了而已,没有多余想法。”
对此,书深表怀疑,却也没有再劝。
夜再长,也会消散。
心再痛,也会修复。
光再弱,总能照亮一方地。
宣陵市最西边,空灵山上,神秘的伟岸欧式堡垒之内。
“哐哐”声响,风宿和雨宿被齐齐砸落在地,碎了一地的桌椅木屑。
雨宿伤上加伤,痛苦不已,却不敢开口大剑
他一手紧紧捂住嘴唇,将痛苦尽数吞噎。
风宿情况稍好一些,颤颤巍巍站起。低着头,浑身发抖,根本不敢抬头看上首饶脸色。
诸葛锦年一手执剑,双眸阴沉,紧紧盯着雨宿。
“,为什么去暗杀她?”
雨宿不敢回避,颤颤巍巍开口:“我我我我只是想替南报仇而已。”
“而已?”诸葛锦年怒笑,“即便无视我的命令?”
雨宿心下咯噔,猛地抬头,又迅速低头。
“不,我不敢!”
他太冲动了,竟然忘记bss最讨厌不听话的下属。
刚才那番话实在太过愚蠢,可面对bss的质问,他从无假话的勇气。
bss是组织内最强大的存在,是人人敬仰的高山,神砥和救世主。
这里没有固定的条例律法,唯有一条:无条件服从bss。
而他今日所作所为,实属不该。
雨宿忍着剧痛,重重跪坐在地,将头重重抵在地面,告罪道:“bss,我错了,我愿意接受惩罚。”
诸葛锦年冷笑一声,右手抽剑,狠狠打在雨宿那本就伤痕累累的后背上,鲜血浸出,覆盖整个人身。
雨宿扛不住,趴伏在地,口吐猩红。
双眼之中,掩藏着浓浓畏惧和悔意。
眼见bss欲再出一招,风宿赶紧开口求情。
“bss,雨宿这次罪过太大,我愿意好好管教他,看着他,绝不会让他再胡来。”
执剑男人这才舒缓了不少,收回剑。
“记住了,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动乔池,否则死!”
雨宿心有不甘,脱口而问:“为什么?”
一个陌生人,bss不过只见过对方几面,为何如此宽以待之?为何要保护?难道bss喜欢上这个女人了?
的确,乔池很美。
但是东野南也不差,就算喜欢,那也应该喜欢南。
至于乔池这个该死的女人,就应该被摒弃。
雨宿再度为东野南抱不平,丝毫没有意识到言语过失之处。
对上白衣男人那双阴婺双眼,心生惧意,赶紧低头。
“我错了,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对于雨宿的个性,诸葛锦年相当了解,并未放在心上。
虽不悦别人探知他的秘密,但看到对方满身血迹,惨不忍睹的模样,他终究开了口。
“她对我来,很有用!”
模糊不清的话语,并没有满足雨宿的疑惑。
经历过一次,他不会愚蠢到继续追问,而是低着头,咬紧嘴巴,以防自己控制不住冲动。
诸葛锦年并未久留,教训完雨宿之后,便消失于原地。
风宿搀扶着雨宿,缓缓站起,后者开口呻吟,不断呼痛。
全程,风宿冷淡脸,不掺和,不答应,浑身释放着不悦气息。
“你也在责怪我?”
风宿不答,默认。
雨宿心生怨恨,如果他记得不错,风宿这家伙和乔池那女人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如今,却站在对方的角度,责怪自己的兄弟。
面对风宿,他自是不会隐忍,正欲开口责难。
大门被打开,朝阳照射,自门外投下一道纤长人影。
雨宿心生欢喜。
“南,你的伤刚好,怎么就下床了?好好安心养伤,不用担心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