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郭漱曦从作画的境界里出来的时候,就发现何奥奥已经满手的颜料了,还在兴致勃勃的用手作画。
见郭漱曦发现了,何奥奥脸不禁出现几分不安。
又一阵大眼对眼。
“丙烯颜料有毒,孩子不能画。”郭漱曦着,牵起何奥奥的手,“我带你去洗手,不然会生病的。”
何奥奥大大的眼睛委屈的看着郭漱曦,满眼的渴望仿佛是在:骗人,那你不是也在画吗?
“姐姐是大人。”
郭漱曦带他去洗手,然后牵着回来给他胸前戴了一个牌牌,去找了硅质颜料,“这个没有毒,用这个画。”
又给他一根全新的刷子。
何奥奥惊喜的张大嘴,眼睛亮亮的,心翼翼的伸手接过来。
见郭漱曦没有骂他,没有打他,心里悄悄的滋生出了喜悦。
一大一就安静的在作画,郭漱曦安静的下来不稀奇,何奥奥竟然也能不哭不闹的坐这么久。
郭漱曦有点心酸,想起上个世界的狼崽那可不是个能安静下来的主儿。
“噔噔噔!”
安静被扰了,王姨嚣张的敲门,“贱人赶紧开门!那野种在你这儿吧?赶快!把他给我!”
何奥奥整个人瞬间如惊弓之鸟,紧紧的抱住郭漱曦的腿。
仰头,眼巴巴的瞧着她,眼睛红红的,带着渴求。
郭漱曦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软软的,充耳不闻的开口。
“继续画。”
“嗯!”
何奥奥惊喜的睁开眼睛,用力点头,只觉得眼前的姐姐真的是个英雄,没有把他交给恶魔。
敲门声没了。
又过了五分钟,王姨骂骂咧咧的声音伴随着钥匙转动锁芯的声音。
何奥奥惊惧的抱住郭漱曦,尤不够,躲到了郭漱曦身后。
“兔崽子呢?”
王姨推开门,拉扯着何奥奥抱起,用力的掐了一把威胁道,“你敢哭一声试试!我把你卖了扔了你爸爸都不管你!他已经也有新老婆了,很快就会有新的孩子!你个野种算什么东西!”
何奥奥不敢哭了,红着眼眶垂下头,看着郭漱曦的房门离他越来越远。
心里的惊恐让他控制不住的尖叫,直到整个脸涨红。
“哭什么!你个没人要的东西……”王姨话音刚落,正要掐要打,忽然就听见何川的声音了。
往下台阶两步,换上笑吟吟的嘴脸,“少爷今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想奥奥了,回来看看。”其实是今监控第一安装,还没有和他的手机绑定,他心急忍不住想回来看看。
何川换了拖鞋走近了发现儿子又是一副泪眼朦胧饱受委屈的样子。
撩起衣服看了看胳膊,果然又有乌青了,顿时怒不可竭。
“又是她干的!”
王姨红着眼睛叹了口气,仿佛心疼又愤怒至极,“少爷,都是我粗心大意,就买个材功夫回来奥奥就被带进表姐的屋里了,我敲门还不给开。”
“她还是人吗?不行!今什么我都不能让她继续留了!”
路过郭漱曦房间的时候,还踹了一脚。
幼稚!
郭漱曦垂眸,在监控看不到的地方冷笑,一个是他同床共枕的妻子,一个是养育他长大又给他养儿子的长辈。
而她呢,相处不到一年的外甥女儿,连血缘都没有的那种。
谁是谁非,只能让他亲眼看看了。
…
监控是迷你的,每个角落都安装了,包括二楼的卧室,拐角,楼梯间,何奥奥的房间包括在他胸前挂着的玩偶眼睛里,也都放了探头。
何川打开后是以第三者的角度看的,何奥奥一上午都安静的待在自己的房间,不哭也不闹。
中午到了饭点,不见王姨。
是个佣人端着饭进来,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就走了。
何川眉头皱了起来,为什么不喂饭?然后就看见自己儿子走过去自己拿着吃了起来,分外乖巧。
何川微微松了口气,时间到了三点,奥奥似乎想出去。
先是心翼翼的探出头看了看,然后跑着奔了出去。
最后,他停在了郭漱曦的房门口,然后好奇的推开门。
何川看得心惊,呼吸困难,恨不得冲进监控里把儿子救出来,然后告诉他,以后都不许靠近她!
郭漱曦肯定要开始虐待奥奥了。
郭漱曦想,攥紧了拳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同时不忘点击录像功能保存下来,一会儿就发给何母看看。
她的外孙女儿,到底什么嘴脸。
郭漱曦正在作画,那是一副风景画,满满的向日葵,在阳光下,只是一幅画,竟然真实的感觉到了刺眼。
何川并不懂画,但也能感觉出来,她的艺术赋不错。
“丙烯颜料有毒,孩子不能画。”直到第一句声音从监控画面传出来,何川震惊的发现自己竟然就这么呆坐着看她作画看了这么长时间。
不曾快进。
着魔了!
“我带你去洗手,不然会生病的。”这句话听上去没什么问题。
“姐姐是大人。”十六对就敢自称大人,也就能骗骗孩。
何川看着儿子水汪汪的大眼,心一阵软,然后就见郭漱曦拿着新的颜料出来了。
“这个没有毒,用这个画。”
这不是会话么,每次见了他跟哑巴似的。
何川蹙眉快进,想快点看到郭漱曦虐待何奥奥的画面好给她定死罪,可是发现她整个下午都不曾动手。
何川懵了,王姨和陈淼每次得都那么斩钉截铁,再加上何奥奥身上的伤,每次哭着喊着姐姐打他。
然后画面到了王姨敲门的时候,粗鄙的声音一字不漏的钻进何川耳朵。
贱人!
野种!
“我把你卖了扔了你爸爸都不管你!”
“他已经也有新老婆了!很快就会有新的孩子!你个野种算什么东西!”
何川目眦欲裂的看着监控的画面,满脸不可置信。
看着奥奥绝望的望着郭漱曦的房门关上,他被抱走,眼里的光芒一点点的消失,然后又恢复成了垂头不语的样子。
何川心里一阵阵的绞痛,眼底的寒意看得人心惊。
原来自己才是白痴!
被满心信任的人耍得团团转,何川喉头涌上一股腥甜。想起他们每次行凶后假模假样的告状,看着他对郭漱曦的种种厌恶,他们反而在心里得意的笑。
何川就觉得脸疼,像是被人火辣辣的甩了巴掌。
同时又腾起无法言喻的愧疚。
…
十分钟后,何川调整好情绪没事人一般的下楼。
“太太呢?”何川面无表情的问,伸手将何奥奥抱到了自己怀里。
王姨早得了嘱咐,笑眯眯的道,“太太一早就去孤儿院当义工了,是晚一点回来。”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