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雨心中焦躁,接战许久,掌中枪也渐渐凌乱。
再看礼山关那边,尘土飞扬,又过来一哨人马。
牧雨正在暗中叫苦,突然一声暴喝:“哪里的劫贼,纳命来。”
哦,望云端望老伯飞马而来。
但见他骑着自己马车上的龙额追风骅,挺动红缨透甲枪,早到了跟前,接住文应班厮杀。
牧雨躲过一旁,暂时喘息一下。
再看自己人,悉数手执兵刃,飞马而来。
恰好礼山关人马来到,却是文走霹五个义子。
丁开班龙驹白衣亮银枪,被苌度苌卜曲黄骠马陌刀接住厮杀。
沙进班黄骠锦袍湛金枪,被范丹范朱公黄骠马陌刀拦住拼斗。
宋列班绛騧绛袍乌金枪,被望准通望照之乌骓浑铁蟠龙棍横栏。
李镇班青骐青袍齐眉棍,被陈哲陈智之乌骓马镔铁盘花梃截住。
刘守班胭脂骝红袍陌刀,被范职范担当卷毛骢白虎三尖两刃刀将他抵住。
牧雨稍微定喘,略一思量。他们六班,只要拿住文应班,就等于散了他的气,将一股脑儿被擒。于是抖擞精神,杀入战阵,与望伯伯以二敌一。
文应班应付望云端,已战至二十合,领教了他红缨透甲枪的厉害,身上早已被扎到五六处,到处淌血。此时女将又来了,一看不好,拨马就逃。
牧雨要猛追猛打,望霄拦住:“慢,让他逃去。一起来捉这五位。”
望云端看苌卜曲大肚子喘息厉害,以为他力怯。正要上去帮忙,只听大肚老苌发生喊:“去你妈的。”
再看丁开班,刚好与苌卜曲战至二十合。忽然手臂一软,没挡得住苌卜曲生神力。右臂被老苌陌刀砍掉,亮银枪飞空而去。当即栽落马下。
牧雨上前,将他腰带抽出,结实绑了。
望霄再看厮杀的几对,使齐眉棍的李镇班最为猖狂,与陈智之两马飞驰,两棍对撞。苌度也看到宋镇班厉害。二老正要前去相助。
“过来吧。”陈智之已将李镇班齐眉棍打掉,猛地站立马上,将他一把拿住,摔在地上。牧雨将他也绑了。
宋列班也已与望准通战至三十合,深知不是对手。一看两将被擒,已经大势去了,大喝一声:“走。”
沙进班、刘守班立时跟他飞逃。
望霄喊道:“穷寇莫追。”
大家团团过来,将所擒二将放于马上,骑回古桐之下。
望霄指挥牧雨,将丁开班白袍撕掉,给他扎紧右臂伤口。
范朱公以为,文应班这会应该逃回去了。五雷神将文走霹得报,肯定会追来,大家抓紧歇息。让马抓紧吃几口草,喝些水。看他本事究竟如何。
李镇班脖子一梗,吼道:“我师父来,你们哪个能过得了五合。”
陈哲哈哈大笑:“我们一路人困马乏,尚且将你们生擒,还要吹牛。就让他放马过来,我要他五雷神将,变成七窍血鬼。”
望霄微微一笑:“子,你师父来,如果我能过他五合,该当如何?”
“师父惯于比武决疑,那就看他怎么答应。”看这位老头如此,李镇班低着头,没了信心。
这里,大伙拿出干粮,喝些溪水,休息的差不多了。
望云端附近麦地,刚才十数人对战,将麦地踩踏得到处是马蹄印,不觉想起农民的苦难。
正在这里发愣怔,远远的一声大喝:“哪里来的狂徒,敢砍我徒弟。”
这人一袭黑衣,满脸黝黑,舞动着五股神叉,应该就是黑炭团文走霹。身后跟着文应班、宋列班、沙进班、刘守班。
望云端顺手操起红缨透甲枪,飞身上了龙额追风骅,疾风一般迎上去,高叫:“来将可是文走霹?”
“你是哪个?为何截杀我的人。”文走霹暴剑
“你儿子要我们留下一车锡锭,不是明目张胆抢劫么?就是杀了他,我看官府如何判决。”望云端不温不火。
“今日之事,比武定案。你能过得了我五合,算你赢,什么都好。”文走霹高叫着,将掌中五股神叉晃得“哗泠泠”直响。
望云端依旧不温不火:“怕是五十合也难分胜负,又该当如何?”
文走霹看他镇定情形,口中语调,必然高深莫测。这倒是第一次遇到,勒住马,不禁后退两步:“若如此,你我结拜为兄弟,帐下六班,悉听发落。”
“敢击掌为誓么。”望霄望云端朗声吼道。
“来。”五雷神将文走霹纵马过来,伸出右手。
二人于马上“啪”一声,击中掌心。
贩夫六将也都纷纷上马,来到望云端身后。范职叫道:“大伯,还是让我来。你到一旁歇息。”
望云端看看他掌中的白虎三尖两刃刀,又看看文走霹的五股神叉,再看看自己掌中的红缨透甲枪,厉声高叫:“我的枪只有五十多斤,估计分量不够,如有闪失,记得策应就校”
文走霹舞动五股神叉,那可是六十四斤,志得意满,吼道:“看叉。”
只见他喊得很响,叉并没有动。望云端心中暗想,难怪难过他五合,这是与你快慢不齐,乘间取你空挡。好计谋。他略一思忖,高叫:“看枪。”
他却并没有设计,而是急速闪动枪缨。
“来得好。”文走霹看他胸部空挡,策马而来,五股神叉直奔他当胸。
望云端略微侧身,早将透甲枪对刺他手腕。差一点就刺中他的前把。
惊得文走霹:“哎呀。”撤掉前把,单手执兵,圈马躲开。
这边范丹、范职父子,苌度,陈哲、望准通、牧雨齐声叫好:“好枪法!”。
两人就此搅在一起,大战六十余合,未分胜负。
望云端撤马收枪,抱拳施礼道:“已经六十三合,还要怎样?”
文走霹扔掉五股神叉,滚鞍下马。单膝跪倒:“兄弟有眼不识泰山,就此拜见大哥。”
望云端见他话果然豪爽,也翻身下马。扔掉红缨透甲枪。过来也单膝跪倒:“愚兄望霄望云端,大号斑竹神贩。相州隆虑县人,虚长五十三岁。”
“兄弟文烈,文走霹,大号五雷神将。阶州将利县人。今年四十岁。”文走霹叫道。
二人相扶起身,哈哈大笑。两边众位也都一起过来,互相见礼。赶忙将丁开班、李镇班都松绑。
文烈文走霹强行挽留,务要补一补结拜仪式。大家只好将七乘锡锭又都往回拉。
到了礼山关,陈哲提及应山县令漆雕又苦恼。文走霹立即随陈哲、牧雨亲到县署,先行致歉,继而相邀入关饮酒。
漆雕又到来,文烈摆香案,与望云端要行结拜礼仪。
望云端出他与范朱公、苌卜曲乃结义兄弟。文烈一一见礼,相邀一起结拜。既然四人要结义,漆雕县令何不一起结拜。
漆雕又慨然同意,就于关上结拜。
文烈了苌卜曲整十岁,为四弟。漆雕又长得年轻,已经三十八岁,最。因结义于礼山关,就号称礼山五雄。
等到文烈、漆雕又来拜苌度时,把他乐得嘎嘎的:“这下有人叫三哥了。”
老辈子既然结拜,文烈又安排他六班和贩夫四青壮一发结拜为兄弟。自长至幼依次是:陈哲陈智之、范职范担当、望准通望高之、牧雨、丁开班、文应班、沙进班、宋列班、李镇班、刘守班。
又因礼山关居于安州、唐州交界,就以文应班的安唐上将,取安唐两字,就号称安唐十虎。
结义罢,忙送丁开班就医包扎。礼山关文烈的午宴罢,众位笑笑。漆雕又再三挽留。
就将七乘锡锭放在礼山关,由文烈贴了暂时封条,派关丁看管。除丁开班疗伤,其余的悉数开往县署。漆雕平复又摆起盛宴,好一顿狂饮。
五雄九虎酒饮才到半酣。漆雕又就喝晕了,居然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