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来什么,立娃子老婆不胜酒力,留下孩子,自己回家先睡。
柳妞与立娃子打小青梅竹马,李菇这个当娘的当然知道。这次安排他们见一面,也是鬼使神差,有意无意的。毕竟闺女年纪轻轻当起军嫂,日子有多难熬,当娘的也着急上火。
老两口吃过饭,就去午睡了,看立娃子陪柳妞说话,十分感动,这么多年不见,毕竟是打小一起玩大的兄妹。就让他们多聊聊,也是对柳妞的宽慰。什么时候说完,由柳妞收拾桌子上的碗盘。
父母睡后,柳妞热情洋溢地跟立娃子敬酒,立娃子深感这份情的深厚,也一杯接一杯敬柳妞。二人喝到酒醉,话说到动情处,相拥而泣。两家的孩子们在院子里飞奔玩耍,多乖啊。
柳妞火热的心被立娃子的拥抱勾起昔日的回忆,他禁不住还像小时候那样捉小鱼。哦呀,这么多年没有挨过,长瓠太那啥了,惊得柳妞目瞪口呆。立娃子也禁不住来他神龛下找花生。
二人顿时坠入竹林之外的河流之中,开始互相编织卷舌阵,互相寻找少年时代的美好时光。卷舌阵被破,立娃子来拿蚌壳,这里早已春江潮涌。
柳妞跟立娃子都是过来人,哪里还再羞怯,直接到中军帐,摆脱浑身的桎梏,开始酣畅淋漓的翻越高山峡谷,品味飞瀑流泉。
直到做了两番,就要进行第三番。李菇在外面咳嗽一声。吓得柳妞和立娃子翻身坐立,浑身哆嗦。
王柳急忙说:“你穿好衣服,直接睡吧。我出去就说给你盖毯子来着。”
“好,你去吧,早早叫醒我,免得我的内子在家醒来起疑。”尚立回应。
王柳一边穿裙子,一面安排他:“往后我来走亲戚,可不敢这样了。”
尚立胡乱穿上衣服,笑笑:“就怕你急得不行,怎么办?”
王柳俯身亲他一下,笑道:“果然不辱没你的名字,尚立,真的是立娃子。好啦,再走亲戚来了,看情形吧。谢谢你的爱。”
“这种爱,注定是苦果子,千万不要太上心,懂吗?不然会毁了你我的。”尚立闭着眼,开始睡觉。
“唉,柳妞记住了,哪能没完没了呢,人总得忍受一些苦,才能成人。亲哥,睡吧,我一会叫你。”柳妞志得意满,一脸红晕走出来。
李菇拉过女儿:“柳妞啊,为娘替你担惊受怕,这种事情千万不要当真啊。回婆家千万对公公、婆婆好些,把家维持好,才是你的本事。今后,刘宜真的博取了功名,那可是享不清的福。”
王柳伏在老娘怀里,顿时泪流满面,轻声说道:“娘,女儿记下了。一定会做个好媳妇,放心吧。”
就这么,王柳每每在走亲的时候,与尚立幽会一次。
后来,还是吴元济叛乱被平定之后,那就到了宪宗朝元和十二年冬天817年,转眼间,刘守班与师父、师兄投军六年之后,返回家园,开始经商。
元和八年的时候,六班兄弟那年二十二,随师父在礼山关整饬,结义了安唐十虎。
一晃又过去了五年之久,现在都三十一岁了,刘守班的长子刘伯东已经十二岁,次子刘仲西也十岁了。女儿刘淑婻是投军第三年生的,现在八岁了。
就在今年二月,师父文烈、师兄丁开班、文应班去护卫韩侍郎,三月里大师兄丁开班将大家带回老家,继续收购红芪、黄连、花椒。
这次到家恰好是清明节,东娃子在家,刘守班问起西娃子,父母说西娃子陪王柳去她娘家上坟祭祖去了。刘宜也到自己家坟上拜了祖坟,看父亲烧的有纸,略微表示,回家收拾酒菜,招待姐姐、妹妹。
酒饭之后,刘宜酒后兴奋,就想去接一下王柳。一路走到王家湾 ,还没见王柳的影子。于是直接往岳丈家走,他家的狗远远叫了几声,迎住自己。
此时,岳母李菇匆匆迎出来,大喊:“柳娘,宜娃子来接你了。”
过了好大一阵,王柳才衣衫不整地出来,见到刘宜,神色慌张,张口结舌。刘宜约略猜测,难不成是跟妻兄王杨做事?算了,姑爷舅子之间无非如此,刘宜也就没有当回事,带着王柳与西娃子回家。
当天晚上,刘宜故意要求跟王柳登山,王柳勉强应允,河床却始终是干涸的,最终搞得刘宜了无兴味。问她怎么了?推说心情不好,为自己在外面经商担惊受怕。刘宜暗暗好笑,暗中也就探清了她白天已经登过高山。
转天,次子西娃子看老爹要走,还去会同九哥李镇班收购花椒,泪水汪汪要跟爹走。他才十岁,怎么能吃得了经商的奔波之苦。刘守班大为不解,就将孩子揽入怀中,轻言细语问是为什么?
西娃子却说:“在外婆家,娘跟立伯伯捉迷藏,自己闹着回家,被娘狠狠拧了大腿一下,现在还黑青生疼。不想在家,宁肯跟爹去吃苦。”
立伯伯,哦哦,一定是岳丈家的邻居尚立,还有个尚玉,他们是龙凤胎姐弟,跟王柳是同岁的发小。
这就对了,昨天去接她,惊慌失措,而晚上河床干涸,只是推说心情不好。原来与尚立已经捉过迷藏,再跟亲夫做,还能顶上去吗?
所以,趁着师父叫家父给大师兄、五哥、龙兴子丁开班当管家,自己也想把家搬一下。师父问原因是啥?就只好将自己的推测说了一遍。
本来想找个节日捉奸,但是,这样一搞,势必家破人亡,遭殃的不是王柳一人。两个孩子也要受苦,自己再重新找续弦,重新培养感情,也是苦恼。
文烈二话不说,当即同意他们搬家。
这次腊八会的生意早早结束,恰好拐到汝州龙兴县看个宅基地,将定金交了。到开春化冻,就由老爹招呼着盖房子。
现在,夫人王柳跟三个孩子已经住在了丁开班家。老家没人了,房子准备卖给本门的兄弟们。
到了晚上,丁开班、刘守班陪着师父,跟李井、黄家三兄弟及尤统、安芝一起吃酒。就在肥泉烧酒肆,点了个隔断单间。
老黄羿的三位公子,黄遥专心芝麻生意,黄遵专门做花生,黄通专门做黄豆。三兄弟负责收购,卡好质量。尤统、安芝负责联系油坊、炒货坊、豆腐坊等买主。
芝麻花生到不了腊月初十就会被油坊、炒货坊批完。黄豆多一些,也顶多到腊月十五就会被油坊、豆腐坊批完。
席间,安芝对文烈师徒的生意非常感兴趣,不免问道:“千岁,六叔,开春准备先到哪里?”
文烈答道:“开春第一站还像今年一样,先到汴州,顺带看看七弟及戎州春酒坊,拜访一下薛仆射和你们家黄老将军及西面师兄。再看看青州药铺,如果能行,打算将阶州红芪、黄连、花椒卖到青州。”
三黄表示热烈欢迎。尤统、安芝当然是高兴莫名。
安芝说道:“春暖花开,花蜜贩神汤阴子的长子张炼、长孙张境及四大弟子,肯定会到青州,他岳父林虽然也会到。你们一去,那可就热闹了。”
龙兴子丁开班问安芝:“那你们明年怎么打算呢?”
安芝想了想:“我和三位哥哥基本有个思路,准备过了清明到镇州、大名府两个地点看看。叔父及哥哥李获、安荫、安董、安节都在镇州。大名府有姐姐安芳在那里。想做这两个地方的油坊、豆腐坊、炒货坊。”
丁开班一听,这个思路很好,当即说道:“好,我们也要趁趁安家的威风,将生意打入镇州、魏州。”
刘宜叫好:“这个思路好,大家齐心协力攻打一座城池,想必更加省力。”
文烈大受安芝思路的启发,惊道:“兵部、博州都在催寡人建长阳侯府,也是魏博地盘,可以在博州展开生意啊。开班的龙兴子封地在汝州,总领的武宁男封地在万州,八弟的解侯封地在蒲州,这些都可以开拓。”
尤统一听这个,实在是大有可为,兴奋莫名,笑道:“家父潮阳子封地在老家潮州,大伯汲子封地在卫州,二伯范阳伯封地在幽州,五叔汤阴子封地在相州,都可以冲过去。那样的话,咱们几家的生意可真要如日中天哦。”
几位越说越兴奋,尤其是三黄,更是精神振奋,纷纷给文烈敬酒:“今后我们就追随千岁,不愁没生意做。”
忽然,邻桌的一个声音好熟悉,大声说话:“四爷是长阳侯,封地在博州。五爷是平昌侯,封地在德州。都是要建侯府的。明年的生意就做过去。”
这是谁家的孩子呀?这么称呼,除非是礼山五雄三位哥哥家的孩子。
文烈站起来,隔着隔断看个背影,再看女孩,是燕蓝娘。文烈过去就提溜说话这小子的耳朵:“臭小子,也在这里吃酒啊?”
惊得这小子急忙跟燕蓝娘一起跪下:“文侯四爷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尤统、安芝惊呼:“苌丁?燕蓝娘?你们怎么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