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城大路南侧有密林,即便知道有人躲在林里,即便你细心靠近查看,也未必能发现林中藏了人。
没错,密林里此时正藏着三千执锐精兵,正是萧会理口中的南康王旧部。
“末将许浑,见过南康王殿下。”
萧会理打量许浑等人,个个精神抖擞悍勇无匹,不愧是他昔年最精锐的部下。
“好儿郎,我是萧会理,今日是我们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成了是扶龙的泼天大功,死了赚个青史留名,有没有跟你们的家人告别?”
“回殿下,已诀别,虽死无憾。”
萧会理也被气愤感染的豪迈万丈:“攻城安排的怎么样了?两千人够不够?”
许浑神色坚毅:“殿下放心,一千人攻城够了。”
“好,点齐一千人留下攻城,其他两千人将马衔木,随我去皇家农场埋伏。”
……
……
丹阳郡城府,王伟急急赶来找贺琛议事,府厅正中央躺着一个五花大绑的汉子,赫然是褚郎褚冕。
王伟急的团团转:“贺公,如之奈何,适才我接到举报,南康王谋反,我立刻差人去康王府拿人。
可惜迟了一步,被反贼萧会理、柳敬礼等人走脱,没想到在郡府外还能碰到这个哨子。”
贺琛陷入沉思:“城中兵力有限,此时我们不便出城搜索,只能以静制动,另外城中怎么会只有千人守兵?”
王伟有些懊恼:“侯公的精锐都派往各地平乱,就连此次带着陛下去皇家农场观礼,侯公也不过才带五千人,伟必须前去江宁勤王。”
贺琛心有意动,面上不露声色:“王公大谬,你刚才也说建康守军千人,守城尚且不能,如何再分兵他处,可曾拿住同党审问出什么?”
王伟憋足气抬脚狠踢五花大绑的大粽子。
褚冕吃痛转醒,悠悠睁眼,发现王伟、贺琛数人站在面前。
“贺琛好狗贼,何不杀我?好献给你的贼爷爷。”
王伟从侍卫手中接过竹棍,细竹棍一下一下击在褚冕身上,好汉子,后者吃痛也不吭声。
王伟越打越气急,吼叫的越发狠厉:“说不说?萧会理躲到哪里去了?他有什么计划?伟爷看你嘴牢到何时?”
打了半柱香时间,王伟吃不住累将鞭子递给侍卫,气喘吁吁道:“打够一千鞭子。”
贺琛看不下去提醒道:“王公怎么只打人不问话了?说不定他现在吃痛不住想说了?”
“呸,狗贼贺琛,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喜欢做狗吃屎?”
贺琛淡然抹去脸上的口水,王伟打量了眼贺琛,没瞧出什么异样。
“反正只能守城,伟爷待着气闷,不过是拿他出出气,至于情报,萧贲早就交待的一清二楚了。”
褚冕神色悲愤,世间总多猪队友。
贺琛好奇道:“哦,萧贲说了什么?”
王伟伸出三个手指头:“人已经跑出城了,三千南康王旧部,造反是玩过家家嘛,我们不过守他一天,侯公十万兵攻台城攻了快半年,三千兵造反不是开玩笑嘛。”
……
……
“过隐,橄榄球比赛真过瘾,老夫很久没有这么热血沸腾了,侯十三果真有些名堂,西营兵我看战力不俗,以后我可以更放心出京了。
还有足球也不错,这泳池真是绝妙,老二脑瓜子里也不知道装了什么,鬼名堂也忒多了些,溧阳快下来游泳。”
两个相临的室内游泳馆,皇帝和侯景各占一个,侯景此时犹未从比赛的激情中恢复过来。
萧妙芷摇摇头:“我就不了,我怕水,侯郎,我想出去走走,让羊姐姐陪侯公甩会。”
侯景毫不在意:“溧阳你去吧,皇家农场挺有一套,逛逛挺有意思。”
见萧妙芷转身出了门,侯景急忙忙上岸,从一堆衣服里掏出一套泳衣。
泳衣自然是侯二献给侯景的,比萧妙芷穿的三点式保守一些,比姐妹花的全覆式又要开放些,至少小腹是裸露在外面的。
'嘿嘿,侯二真是人萎心不萎,这泳衣一看就很有意思,可惜溧阳出身皇家,肯定不愿意穿的,只好便宜羊氏了。'
“老二,快穿上它。”
羊氏是故都官尚书羊侃的女儿,当日攻入建康时被侯景掠来为妾。
羊家世代高门,羊侃这一代由北魏南归,文武并重,家教并不比皇室差多少。
羊氏接过泳衣,忍着巨大耻辱,咬牙转身向更衣室走去。
“等等,就在这里换。”
羊氏情绪崩溃渐渐泣不成声,侯景有些烦躁,面色开始不耐烦起来。
“嗯?”
知道侯景即将暴起,羊氏一个激灵,急忙脱衣换上泳装。
侯景瞬间转作和颜悦色,眼轱辘迅速转动起来,肆无忌惮打量稍显扭捏的羊氏,口中啧啧称奇。
不过是剪掉一些边边角角,将棉布贴身一些,泳衣咋就这么好看呢?
侯景一个飞身上扑,君子该当老来俏。
泳池水花乱溅,一切不可描述之事尽在不言中。
侯景扫了眼正在整理衣裳的羊氏,感慨道:“侯二要是有老夫一半功力,也没有让两个大美人独守空房的道理,不能用还看的紧,难为这小乌龟了,真是可惜。”
隔壁同在池水中的萧纲显然没有侯景的兴致,两个泳池隔音效果并不好,材料缺缺侯二也没法子的事情。
所以隔壁有什么声音,萧纲听个一清二楚,当年他不也是金陵年少把千金抛。
后来万般谨慎小心,由年轻的风流太子变成老太子,如今是傀儡线操于人手的糟老头子。
萧纲将头深埋水中,三息、三十息,猛地抬头出水,见到老太监翟莲已经拿着毛巾侯在一边。
萧纲盯着盆内一小块棉布,不用眼神示意,老太监急忙小心遣词解释:“陛下,适才有人自称是南康王部下递进来的。”
萧纲捏起棉布看也不看甩手丢进池里,翟莲管不了衣服湿不湿,急忙跳进泳池捞起展开的棉布。
上面的笔墨被水浸后已经开始扩散,赫然是“诛侯”二字,翟莲急忙将湿漉漉的棉布连吞带咽吞进肚子。
泉江水面的水纹极速荡开,一道年轻的面容浮出水面又迅速没入水中,水纹渐渐消失于平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