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是沿着海岸线东行然后北上,往临海、会稽、吴郡、建康等地进行贸易,甚至可以计划更远一点,经黄河到达关中等地,当然这只是陈侯尔一厢情愿的计划,还没有付诸实行而已。
另一条是沿着海岸线西行,经过交趾,到达狮国、甚至更远的波斯国和大秦国。
第二条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海上丝绸之路,陈侯尔每每想起都激情澎湃。
挑了个好日子,六月的一天,六艘飞轮船驶离濠境澳的杏花港。
杏花港是陈侯尔死皮赖脸以杏花名字命名的码头。
此时天空吹的是西南风,陈侯尔命令海员调整好三角帆的受力角度,以濠境澳为坐标,半垂直角度挺进夷州岛。
陈侯尔只能凭借书上一个模糊的概念寻找方位。
对于夷州岛,书上写了很多,与澳门成四十五度角,什么日月潭,什么台湾海峡,台北、台中、台南。
台湾是华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台独分子必定被历史唾骂。
反正,陈侯尔不懂,问杏花,杏花摇头,说这些事以前没听到以前的侯二讲过。
陈侯尔抬头望天,悲了催的。
好在以前那个侯二还算厚道,总算记到了大概方位和气候。
陈侯尔这才不用再浪费数年时间去摸索夷州海峡的气候。
今日的夷州探险才得以顺顺利利的进行。
原本他是要带桃花随行的,但是濠境澳的经营离不开桃花,只能带着杏花。
杏花感觉到嫌弃,十分的不开心。
船队刚出发的时候还能保持一个笔直的角度,走不到半天,看着茫茫大海,已经难以分辨方向。
敢到海上来浪,陈侯尔岂会没有准备的。
司南,利用磁铁指南的原理,从而拿来便车方向,是为指南针的鼻祖。
《论衡》记载“司南之杓,投之于地,其柢指南”。
《鬼谷子》授权皇甫谧写就:“故郑人取玉也,载司南之车,为其不惑也。夫度材量能揣情者,亦事之司南也”。
陈侯尔嫌弃司南的粗糙,一个勺子放在一个磁盘上,不是将科学太当儿戏了吗?
航行在有风浪的海上,小勺子能站得稳?
小小磁力能经得住重力作用加风力、动力等诸多阻力?
陈侯尔不能赌,既不能都司南的稳定性,也不能赌司南牢不牢固。
索性自制一个全封闭的指南针,干脆的说,就是将司南关进盒子里。
当然和传统粗糙的一个大勺子,差别还是很大的。
这次那个侯二倒没掉链子,将指针形容的比例具体。
经过半年无数次航行验证过,新司南也就是正儿八经的指南针,彻底被运用到这次夷洲探险中。
六艘船不多不少刚好12台指南针,每船都留一个备用,陈侯尔绝不相信苟成这样还有意外。
这次探险陈侯尔将猴王卫队的整个班子带了大半来,六艘船装了三千员猴王卫队。
他还特意和慧通分开乘船,这样万一台风,也能多一次机会翻身,就算他翻船了,至少能让濠境澳的桃花有个帮衬。
由于是逆风,船的速度并不快,有经验的海员一眼就评估出来船速,每个时辰大概就航行十里。
这让陈侯尔就比较焦急了,连番下达命令,日夜三班倒,人工划桨同时启动。
十天时间很快过去,极目望去,还是一片茫茫的海洋。
船上终于多出一些焦虑,谁也不知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多久。
其实三日前已经不断有海员开始私下议论,这次不同于往日的任何一次航行。
往日不过走走内陆的长江大河,从来没有这么迷茫过。
大海看着全是水,会平白增加看海人的焦虑,猴王卫队就是这样一群看海人。
这几日来,陈侯尔的焦虑并不比下面的人少,只是作为三军主帅,他必须死撑着也要将面子撑起。
终于有人忍不了煎熬,三三两两开始有人聚集在夹板上。
猴王卫队的纪律很严苛,陈侯尔不相信他们敢在此时犯上,但是他也不会将希望完全寄托在属下飘渺的忠诚上面。
“速速撤帆,很快就有台风来了,全员回舱躲避,违令者斩。”
传令兵将命令传到其他五首飞轮船,虽然对陈侯尔的话将信将疑,但军令不容违抗,有想法的也在此时歇了想法。
如果陈侯尔没说准,还可以再做计较,如过被陈侯尔说了个准,那还拿什么来计较,能不喂王八已经算是万幸。
陈侯尔管不了底下人的想法,他已经十分确定台风就要来了,而台风一过,什么人心鬼魅都将抵定。
只是可惜有些人反心未昭,不然他还真要痛下辣手,杀鸡警猴呢。
被称为反幕光的特殊晚霞看着很美,其实穷凶极恶,已经连续两日出现在远处的天际。
风向渐渐有西南风转向东北风,而且风速有变急的趋势。
等到了晚边,风速已经很急,在没人怀疑主帅的判断。
风速不断变急,六艘大船已经顾不上彼此勾连,铁链迅速被扯断。
帅船当头被带着东北方向前行,倒是合了陈侯尔的心意。
此番他不就是为了寻找在濠境澳东北侧的夷洲岛,虽然惊慌,陈侯尔却也淡定。
毕竟此时他的船队离着台风中心距离还远,安全暂时无虞。
帅船在黑夜中摸瞎,陈侯尔也不知道其他的船有没有跟上,或者更倒霉的直接被吹沉。
忽然船体一阵剧震,陈侯尔顿时心喜起来。
这是搁浅!只是不知道是夷洲主岛还是副岛。
不过就算是副岛,也是天大的喜事,由副岛找主岛就容易多了,如果能在副岛找到一两个向导,那探寻夷洲岛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不过陈侯尔不可以用常理揣度,百科全书上画得模糊,但方位却是明显。
澎湖岛位于陆地和夷洲岛中间,而附近海域大的岛屿也就除了主岛以外的澎湖岛。
再由澎湖岛去主岛,只要他的飞轮船堪用,他又何需向导。
冒着风雨,连夜弃船登岸,并且想办法保存飞轮船。
等到天明的时候,虽然风雨不停,但是陈侯尔从岛屿的面积和形状,还是辨认出此岛就是澎湖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