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浅笑着对李家公子说:“孩子们。我和你陈伯伯在,你们莫要拘谨。就和平时一样,喜欢吃些啥菜,就吃些啥菜。”
李家大公子说道:“谢谢陈伯母。”
李太守放下酒盅,他朝着刘文龙说:“庆儿,翰儿。还有玉凤。有我们几个老疙瘩在,你们这几个孩子,不要拘束。你们几个,玩你们喜欢的节目。”
陈玉凤的眼睛,望见了刘文龙腰间挂着的竹萧。于是,她心生一计,站起了身来。
陈玉凤望着大夫人,微微笑道:“李伯母。”
她的眼睛又转向李太守:“李伯伯。李伯伯,您在苹果台上设宴款待我们。这菜品丰富,酒香绵长,可独缺少一样,没有它呀,就食之无味,也缺少些雅趣。”
陈太守生气了,他指着自己的女儿,凤儿,你怎么指责李伯伯。你太过分了,没有教养啊。
李太守微微笑着说:“哎。陈太守。还有陈夫人。你让孩子把话说完呀,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玉凤,你请讲。”
陈玉凤,从座位上起身。爹,女儿话还没有说完,是这么一回事。李伯伯,没有乐没有舞,这宴席就缺少了魂,这没有魂哪有雅趣,没有雅趣食之无味。这宴客,还有意义吗?
陈夫人,轻轻摇头,微怒道:“我们陈家是皇亲国戚。你是一个女儿家,理应识大体,懂礼节啊。凤儿呀,你叫为娘失望了。”
李家二夫人,赶忙圆场道:“凤儿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太守府里的乐舞班,上个月就解散了。为什么解散?老爷想减少府里的开支,想把银响花在刀刃上,把结余下来的银两,捐献给需要的人们。
陈太守竖起大拇指,朝着李太守说:“李太守。好样的,如果玉凤没有闹,我还不知道这件事。”
陈夫人赞许地笑了,老爷,回杭州后,也把乐舞班子解散了吧,节下来的钱款,捐给水利工程。大水两岸的河堤,需要筑坝固本,这也是两岸百姓盼望的大事。
陈太守转过身来,他握了握夫人的右手,说道:“好。回去解散了,向李太守看齐。”
这时候,刘文龙站起来,他手里拿着竹萧:“凤儿妹妹。有这支萧,这宴席就有雅趣了,我献上《倾国倾城》的妙音,希望你,希望你喜欢。爹,陈伯伯,你们继续进行节目。”
刘文龙离开了宴席,离开了苹果台,走到了一块大青石上面。他把萧轻轻放到嘴边,吹起了自己的最爱《倾国倾城》。
微微晚风吹来,刘文龙的衣袂飘飘。他沉浸在故乡的王爷山上,沉浸于自己的抱负里。
他如痴如醉,轻轻闭上了眼睛。
悠悠箫声,飘到了宴席上。
李太守,望着青石上的刘文龙,心里想道:如果是自己的儿子,那该有多好呀。
陈夫人,望着刘文龙:陌上谁家少年,且风流。谁家少年?他指的是吹箫的子翰吧。李子翰,高颜值高才华啊。
李家二夫人,心里感叹道:哎。我儿子优秀,配你个陈玉凤,绰绰有余。
陈玉凤听着这萧声,有些耳熟,有些激动,有些喜欢。
她站起身来,离开了宴席。在苹果台上,随着箫声起舞。轻舒双臂,腰肢旋转,舞姿翩翩,如月娥下凡。
看呆了大公子,看呆了二公子,看呆了小婷。
陈夫人,陈太守,李太守,书童李小白,被美妙的箫声所感染,并且惊叹宛如花开宛如流水的舞蹈。
天上的月亮偷偷出来了,月光如水。坛里的美酒,酒香弥漫了出来。
而莲花湖里的莲花,也悄悄绽放了。四周围的景物,朦朦胧胧,恍如仙境一般,如梦如幻。
毓秀京城。睿文王从府里坐着马车出来,来到了太子府。
他急匆匆的下了马车,来到了太子殿。太子,已等待他多时。
他迈进大殿,就说道:“皇哥,有重大消息。据密探报,三弟携着肖管家和张侍卫,已出门多日。不知他去江南,还是去了阳都?”
太子拍拍太子椅道:“这个安梁王,去江南的可能性,不大。”
“二皇弟,赶紧坐下吧。今日,我设宴款待你,咱俩玩玩乐乐。”太子微笑着说。
睿文王:“谢太子。”
太子,转身朝大厅一侧道:“春禾。赠给睿文王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太子,一切就绪。愿睿文王喜欢。”
“好了。舞会,快开始吧。”太子拍了拍手,异常高兴的说。
奏乐响起来。从大厅的一侧,一队妙龄女子,随着优美的乐曲,婀娜多姿的来到了大殿上。
为首的正是春禾。春禾面朝着太子,跪了下来:“民女张春禾,给太子请安。”
她弯腰伏在大殿上:“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禾儿,赶快平身。”太子,微微挺胸说道。
春禾起身,面向睿文王跪下来。
她弯腰伏身道:“民女张春禾。睿文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睿文王,赶紧起身走到太子身边,弯下了腰来,轻轻说道:“太子。这个春禾,她,她,她怎么进了太守府。留她在身边,对咱们来说是一个祸害,万不可留呀。”
太子没有和睿文王说话。
哼,哼,一个女子,她还能掀起大风大浪?因为她是安梁王喜欢的女人,所以,我必须把她留在府里。这样,太子我就掐住他的七寸子,他还能翻身?他就是一条咸鱼喽,翻不得身喽。
太子的双手,合在一起,嘴里却说道:“睿文王,我喜欢她,多么可人,完全可以在太子府了,实在是养眼。”。
睿文王也只好颔首点头,轻轻说:“太子,你,你,叫二皇弟佩服,佩服。”他趴在太子的耳朵上,嘀嘀咕咕了几句话。
然后,睿文王,走到了张春禾的面前:“春禾。以前,你在安梁王身边,他宠着你喜欢着你。如今,怎么来到了太子府里,难道,你是他的卧底?或者说,你是他的眼线?”
春禾伏在大殿上,恨得牙根痒痒的。可转念一想,为了铲除梁国的这些毒瘤,寄生虫,黎民的刽子手,罢了罢了,忍一忍,顾全大局吧。
于是,她装傻,颤颤地声音道:“小女子,听不明白您的话,卧底是干什么的?我不是他的针线,我是一个人啊。”
睿文王,生气的嘴巴张了张。
他蹲下身来,揪着春禾的一绺头发,厉声问道:“你装傻,是么?”
奏乐声,戛然而止。吓得其余女子,纷纷跪下身来。
春禾抬起了头,她的眼睛里流出了泪。
春禾,依旧颤绵绵的声音,睿文王啊,奴家怎么能是安梁王的女人。他喜欢女人吗?他整日里拉着个脸,叫女人怎么喜欢他?说句心里话,春禾,喜欢的是暖暖太子。
睿文王扯紧了她的头发:“你再胡说八道,我剪掉你的舌头。王侍卫,你去拿把剪子来。”
太子身后的一个侍卫,他答应着,转身出了太子殿。
这时候,太子走到了春禾面前,他扭头对睿文王说:“哎哎哎,哎,二皇弟,你这是做什么?你呀你,没有点怜香惜玉的心怀,处事啊,莽莽撞撞,没有点王爷风范。”
太子转身看着春禾:“爱焰焰,我的心肝,委屈你了。”春禾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她嘤嘤地啜泣。
太子:“哎呀。春禾,你还跪在地上,赶紧起身吧。”春禾委屈地道:“太子。睿文王,还没有叫民女平身,春禾怎能起来呀。”
太子站起身来,干咳嗽了一声。
睿文王有些生气:“春禾,你平身吧。”
春禾停止了啜泣,道:“睿文王,千岁千岁千千岁。”春禾站起身来。
太子用手揽着春禾,禾儿,你说句实话,你喜欢安梁王,还是喜欢太子我?
春禾有些害羞,赶忙用手捂着脸,当然喜欢太子了。看他那德行,有谁会喜欢他?
那个侍卫走了进来,把一剪子双手递给了睿文王。睿文王拿在手里,看了看它。然后,把它又给了王侍卫。
跪在地上的金锦,心里偷偷舒了口气。
太子和睿文王,又坐回御膳桌前。
太子望见张春禾的脸上,有些闷闷不乐:“禾儿。你怎么了?有事吗?”春禾跪在她面前,答道:“对不起,太子。我的几个姐妹,还跪在那儿。春禾想和她们一起跪。”
睿文王听了春禾的话,气势汹汹的拍了一下用膳桌。张春禾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要挟太子殿下。侍卫,侍卫,把这个贱人拖出去,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