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英熊虽说全力夜跑,可是他的心中明白,这还是在叔父没有放出大招的情况下,自己就被套了圈。沮丧地再看一眼年逾四旬的叔父,已经他身后渐渐清晰起来的影子那可是后面贼人紧追不舍的身影啊!
“追兵太特么敬业啦!都怨自己这个老不死的叔父嘴欠,你要是如此灵验何不去卖?卖卜算卦哪行不成!难道说,你非得看不起福彩,那一夜暴富的四百五十万吗?”高英熊感觉自己的肺要炸了。
他不无恶意地想,“一旦我的肺气炸了嘿嘿,大当量的冲击波,会让你们谁都跑不掉!”
他不想逃了,即使是世界纪录保持者,依然有疲劳极限一说,此时的高英熊十分想念自己的爹妈想念在那翠英楼中,翘首依栏苦等自己这般好客人的小桃红。想起了迷人的小桃红,猛然中就点燃了他心里几乎熄灭的斗志。
太邪乎了,斗志又不是蜡烛,也不是醇药,咋就一点就着了乜?高英熊自责一声,“你个少年!咋就自甘堕落,情愿跟在一个老人家后面了哪?”
别人千里做官只为了财字,他跟在贺人龙的鞍前马后,连一点点毛灰都没落着,心中十分的不开心。
不开心与心中的想念相叠加,骚年开始了加速,他感觉耳畔生风,而且风声比自己跑得还要快三分,等到风声擦着耳边呼啸而过,奔跑中的骚年这才发现,那是一枝全身纹着阿童木的雕翎箭。
奔跑中的二狗子也不开心啦,他这枝纹着十大神力的雕翎箭竟然没有射中目标,这可是李将爷见自己忠心耿耿,方才赐予自己的神物,将爷的箭袋中一共只有三十只,这一枝是将爷亲手描绘过神力就赐予自己的。
奔跑中的二狗子哭了,奔跑中的谷子地也不好受。谷子地他爹是铁匠不是猎人,奔跑不是他的天赋,他的天赋是修造器具,打造兵器甲仗,造个弓卖个箭才是自己的老本行,至于射箭都差了一筹。
然而谷子地与二狗子同时发现,“人家高杰叔侄真不是盖的,怨不得大天王敢嘬死,你没见闯军大将们屡次出手,都没有奈何得了人家?这爷俩可真他娘滴能跑啊!”
任你一手王炸,也奈何不得先出的飞机。嗷嗷叫的大天王前脚跑进了官军的大营,后脚谷子地就扯住了边跑边哭的二狗子,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扭头说道:“都甭撵了,赶紧往回跑!看谁先跑回去,那个先跑到咱虎贲营李将爷的大帐算谁赢!”
刚刚全副武装跑完了五公里的二狗子们,眼泪更是止不住了,可是不跑不成啊,身后已经听到了高英熊的哭嚎声,“快,快追!抓住那几个不知死的蟊贼,都去我亲叔高杰营中去喝酒,酒菜自备啊!”
听到有酒喝,留守的官军行动起来了,他们第一选项是跑出大寨张望一下外面,黑咕隆咚的夜里,只有夜猫子叫,过了好半天,才有一个耳音好的老兵叹了口气,“晚了,追不上了!二里半地,方向西南,五个人嗯?三里半地,方向东北,十匹马咦!五里地,方向东北,三千!”
听到越来越多的惊喜即将到来,赶到营门外看形势的官军们不干了,他们心说:“好么,这是瞧咱们爷们傻啊,你们叔侄跑路,却鼓动我们去做挡箭牌?”
大天王高杰也曾听闻老兵不死的传奇,就是凭着一只异于常人的耳朵,他可以听到五里远处阑尾上面的肠鸣,要不是有这一手绝活续命,这个老兵早就随着他“戚家军”的老兄弟们,在浑河边上殡天了。
他的耳音仅次于那个老兵,虽然老兵说道五里地外的情形他听不见,可是老兵的话他听得真真的,认真地看了看毫无怨言甘当绿叶的族侄高英熊,“小熊啊!”
“叔,人在哪!”高英熊一边卸甲,一边回答,丝毫不敢怠慢比他跑得还快的族叔大天王。
“还能跑呗?”高杰似乎是无意地问了一句
高英熊人傻,可也得跟谁比,要他跟族叔大天王比,他就是个一公斤砝码后面的添头,毫无可比性不过要跟常人比,他299的智商不比威廉詹姆斯席德斯低多少,否则也不会紧跟他叔,从李赤心的手中轻易逃脱。
听了族叔似乎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高英熊加快了更衣的速度,随手还揣上了几个刚出锅的狗不理包子。
“叔,听你的,小熊还能跑,只要小熊还有一口气在、只要小熊还没跑死,咱就跟在叔的身后直到跑死!”高英熊的回答,丝毫没有含糊。
智商、情商的加权平均值低于300,统统都被大天王归类为是废柴这一点根本不容妥协,不过情商300,智商只有299的族侄是个例外。小熊这孩子人是傻,可是架不住孩子心中嘹亮再说了,孩子傻怨爹妈,那可不是小熊自己的错,何况人家孩子傻还分对象分是对谁才傻。
“看来咱们爷们还得跑啊!”大天王幽幽地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好嘞!您哪,叔,您就擎好吧,就是让小侄背着您从伏牛山跑得德胜门,小侄都不带打夯的!”俯首帖耳,就是对高英熊这孩子此刻最贴的形容。
高英熊身材不高,只比身高一米十九的族叔高杰多长了五公分,然而高英熊与族叔高杰站在一起,永远地会矮上五公分,还愣是让你看不出别扭叔侄两人都是罕见的大个子,要不爷俩也不会比马跑的快。
他们叔侄两个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高,正是因为这个共同点,两个人才走到一起来了。
按说从脚裸处才开始分叉的人,应该跑得慢才对啊?但是,人家一个脚裸就到了你的腰,根本就没办法置气。就像谷子地与二狗子,两个人虽说是基因突变过,可是种子不行,太差啦!你一个黄豆顶多了发成寸许的豆芽而土豆也是豆,人家发的芽能让你怀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