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潘儿的脸上也浮起了红晕,似红霞渲染,又似桃花初开。
“你你掀开一点点,我帮你瞧瞧伤口有没有发炎,再再说了,我也不是第一次看了。”
说到最后,潘儿的底气也才足了些。
的确,在君钰澄还没醒过来之前,潘儿便已经在河边检查过他的伤口,还找了草药用两个人的手帕给他敷上包扎。
否则,他又怎么可以坚持这一路呢?
只是昏迷和醒着,总是不一样的
君钰澄看着她,耳根上的红晕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消失,反而是蔓延到了脸上,整张脸瞬间便像充血了一般,红扑扑的反而比刚刚看起来要健康一些。
“我是学医的,你这样子”
潘儿的这句话也终是让君钰澄也下定了决心,他轻轻的掀开被子的一脚,只露出自己受伤的那只脚。
潘儿也没有看别的地方,眼睛看向了她自己包扎的伤口,帕子已经有些松开,倒是没有脱落,她轻轻的解开,尽量不碰到他的皮肤,手帕里面的草药也显露出来。
君钰澄看到后才知道自己没有再流血是因为潘儿早就给他上过药了,眼中再看向潘儿的时候便多了一丝别样的感情。
这个女子,还真没有外貌看起来那么的简单。
“若是你晚上不发烧的话,明天再帮你换一次药便行了。”潘儿倒是没有注意到他的注视,只是看到自己用法术加强过的草药效果还不错,伤口虽然有些红肿,但最起码没有发炎的迹象。
至于君钰澄之前发烧的事情,那也是正常的反应。
将手帕重新绑好,她明天还得去跟那个婶子要一些布条,再去找些草药,以他现在的情况,怕是他们暂时也没办法离开了。
而听刚刚那猎户和婶子的话,这里离苏城也不是很远,只是隔了两个山头,但要想去镇子上打电话或发电报的话,要走上差不多一天的时间。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被河水冲到这里来的,现在这样的情况,他们也可以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吧!
君钰澄点了点头,他也知道他们目前的处境实在是不怎么好,不过他也可以趁此想一想,到底是谁想要把她置于死地
“那便歇息吧,你往里面躺些,若是渴了或难受了就喊我一声。”
潘儿也不扭扭捏捏,她本来就没有什么男女大防的心思,在青丘里,她也常和自家的几个哥哥们睡在一起,有的时候还会跟她父母给她安排的护卫灰狐狸睡一觉
而以他们现在的情况,她就更加是大而化之了。
君钰澄看着她一脸坦荡荡躺到自己旁边的样子,脸上原本便微醺的粉红就更深了几分,像是春日里绽放的桃花,嫣红而带了一丝羞赧。
不过转念一想,他们如今是有婚约在身的未婚夫妻,又是这样的处境,便也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可他却是没有察觉,自己已然是接受了和潘儿的未婚夫妻关系
苏城,君家别院。
君钰澄去见席潘儿的事情对君家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更不是什么大事。
毕竟君钰澄虽然承认了这桩婚约,可也没说要娶席潘儿进门的事情。
尚未进门,那便不需要他们多加关注。
可是,他这一去便遭受到别人的偷袭,还落水失踪了,这就让君家彻夜灯火通明了。
连带失踪的还有席潘儿,他们便把苏妈和红豆都带到了别院里来,详细的询问着各种细节。
红豆在看到那子弹是冲着自家小姐打去的时候便已经彻底愣住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就听到苏妈在一旁伤心抹泪的说着小姐和君先生一起落水失踪了
她随后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跟苏妈说了,来到了君家之后,她们也是全盘托出,跪在地上求着君夫人和君季晟把席潘儿救回来。
可这偷袭是冲着席潘儿来的事情,就实在是太出乎君家所有人的意料了。
那席潘儿到底有什么能耐,居然让人都跑到他们君家的茶园里去攻击她了!
而君季晟听到这件事却是一怔,她脑海里顿时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急急忙忙的便往外面走去。
好在,她原本便是风风火火的性子,君夫人也不指望她可以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力,不拖后腿就不错了。
府里有着这些年君钰澄培养出来的心腹,知道这件事之后第一反应也是先查出到底是谁下这个黑手,不过想到君钰澄是入水之后失踪的,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派出了大部分的人去沿着地下河的下游搜寻君钰澄和席潘儿的下落
离开了别院,君季晟也是风风火火的就来到了郊区的一幢别墅里。
等到下人通报,她再进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九点的时间了。
看到她这么着急过来,原本准备入睡了的江娉婷也是愣了愣,披了一件睡袍,这才让人把她带到房间里来。
及肩梨花烫的有些蓬松却也给她带了一分慵懒的妩媚感,剪水瞳中带着淡淡的困意,不施任何脂粉的肌肤吹弹可破,樱桃小唇粉嫩可口。
身上宽松的睡袍虽然遮去了她那傲人的身材,可也给她添了一份迷人的魅力。
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种自信,优雅。
君季晟一进来便看到江娉婷的打扮,眉头微皱了一下,她倒是忘了,这个时间,是她入睡的时间啊!
可是一想到君钰澄现在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她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娉婷,昨天你问我,少言的婚事。
我跟你说,少言约了那个女人今天去茶园谈事的事情,你有和别人说吗?”
她的话,让江娉婷微调了一下柳眉,伸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粉色的水晶指甲在她那葱葱玉指上交相辉映,更是给她增添了几分优雅慵懒的气息。
“你这么着急,又是这个时间点过来找我,就是为了问我这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阿晟,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闲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