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那静默不语的样子,潘儿便和君钰澄交换了一下眼神,退了出去。
她来到七叶的身边,阻止他用法术或者狐狸耳朵听里面的话,毕竟这关系到君钰澄和秦北岭之间的私事,在这方面,她也愿意给他们更多的私人空间。
七叶为此,也给他们的房间设了一个小结界。
不过,就算他真的偷听,潘儿也是发现不了的啊
等他们要和高飞鹰道别的时候,秦北岭却是已经失去了踪影。
萧南邦在看到君钰澄自己独自一人出来之后,脸上也难掩一抹失落的神情,他知道,这一天终会来临,却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到来。
潘儿悄悄的走到了君钰澄的身边,握住了他的手,也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旁人或许无法察觉,可她却明显的感觉得到,他心中的那抹怅然。
“要走了?”
高飞鹰走过来,眼中带着一抹淡淡的伤感,可他还是和君钰澄握了握手,对视一笑。
“你和潘儿妹子的婚礼,老子可是非去不可的,要是有啥事,你可得自个儿多担着啊!”他淡淡的笑道,随后便对着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有人就给他送了一个盒子过来。
“我这寨子虽说长年累月干的都是抢劫的勾当,可这盒子里的东西都是前些年老子当兵的时候攒的身家,还有这些年那些被老子救助的人送来的,全都干干净净的
潘儿妹子,这就当做我给你的添妆吧,也不枉费你这段日子你给我做的那些药膳。”
他说完就把盒子递给了潘儿,更是当着君钰澄的面将盒子给打开了。
金光闪闪却也珠光宝气,一套纯金的头饰虽算不上十分的大气,但对潘儿来说却已经是十分贵重了。
再加上里面还有不少的手镯和耳环,都是品相极佳的各类宝石,数量不多,可看得出,高飞鹰是真的十分用心的在准备这份礼物。
潘儿看了之后便将盒子给推了回去,可高飞鹰却是啧了一声。
“怎么?莫不是你瞧不起我?还是觉得,我这些东西都是不干净的,嫌弃我?”
他眼中带着不悦,而他的话,却是让在一旁的飞鹰寨众人身上都竖起了一些戾气,但被他盯了一眼后,他们便都蔫了下去
“我没有!只是这东西实在是太贵重了我也只是给你做了几道药膳,又哪里”
潘儿着急的解释着,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七叶便上前将那盒子给他推了回去。
“等过段日子,君家会安排人来下聘,之后也有正儿经的日子是正式要给她添妆,你怎么不留到那个时候再光明正大的给她送来啊?”
七叶说完,高飞鹰却是神色莫名的看着他。
“你是让我到那时,光明正大的给她添妆?你可知,这代表了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不就是潘儿的一个哥哥,来给自己的妹妹添妆吗?这又有什么?”
这一次,不是七叶,而是在一旁的君钰澄开口。
他们两人眼中那坦然的注视,让高飞鹰一时竟有些眼眶发热的迹象。
潘儿也笑着走上前,将手搭在那盒子上,认真的看着他。
“是啊,你都喊了我这么多天的妹子了,还要给我添妆,要是不让我喊回你一声哥哥,你不觉得亏得慌吗?”
她说完后,高飞鹰便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心底里那澎湃的感觉都压下,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神情。
“既然你都这样子说了那老子,就不推脱了!”
他微微抬头,将盒子交给一旁的人,只是潘儿他们都看到他耳根处那抹有些可疑的红晕,只是谁都没有拆穿他罢了。
“有够别扭!”
七叶淡淡笑道,随后他便也上前和高飞鹰碰了一下拳。
许是有下一次见面的期许,这次离开的伤感不由的便减少了不少
等他们都走到山下,在那座小木屋旁,甯之进等人却是一身狼狈,一脸欢喜的等着他们。
“寨主!”
甯之进跑过去,可他那样子却也让高飞鹰忍不住有点嫌弃的挥了挥手,让他离自己远点
“你们这是干嘛去了?别跟老子说,你们在现在这节骨眼还去抢了别人的东西啊?小心老子我削死你们!”
高飞鹰也看到在他们身后,那一箱又一箱的东西,这样子
好在潘儿刚刚没有拿他的那一小盒子啊!要不他可就丢脸丢到家了!
君钰澄等人听到他的话,看向那些箱子的时候,眼中的神色便带了一丝不悦,萧南邦在一旁更是带了一丝鄙夷的神色。
他原本心情便因为秦北岭的离开而郁闷着,现在听到这样的事情,只想好好的收拾一下飞鹰寨的人,出一下气,发一发火!
“没没没!”甯之进等人异口同声的喊着,然后他便让那些人赶紧的把箱子都打开了。
“这是要给席小姐的礼物,之前席小姐来这里不是说想要我们山上的药草吗?
昨天,我们瞧着寨主你因为席小姐他们要离开,心情不好,就想着把我们药圃里种的药,采了送给席小姐,您的心情会好一点。
再说了,我做的那些混账事,也是多亏了席小姐和席先生的帮忙,这也算是我们的一点点小心意。
只是药圃里的药有一些还没长好,有一些也还没到季节,时间上也有些来不及,我们就只能先给席小姐运下来这几箱,还请您笑纳”
甯之进也是赶紧解释着,他是真的洗心革面了!
而且因为把心底里最重要的事情给弄清楚了,他整个人都变得开朗了不少,十几岁孩子的心性也恢复了一些。
看着他这样,君钰澄心底里还是有些欣慰的。
潘儿看着那一箱箱的药草,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眼睛闪亮就像是这溪水中的石头在日光的折射下散发的光芒,让人看着便心生欢喜。
高飞鹰看到她那样子,也不好再多说甯之进什么了。
这一幕,让萧南邦的眼中浮现一丝错愕,随后他便苦笑的摇了摇头,自己何时竟这般的心胸狭隘了?
看来,他还是缺乏锻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