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拓猛然看过来，“你真有这样的笔？保证一模一样？”

“当然。”

顾她池蹙眉，对于路拓怀疑自己的话，很不高兴。

路拓又不怕死地问：“你哪来的？”

“你不需要知道。”

路拓嗤笑道：“那我凭什么跟你赌，一个奶娃娃而已，难不成你说有我就会信？”

掌柜在一旁，终究耐不住性子，对顾她池恭敬唤了一声：“少东家。”

顾她池白了掌柜一眼，刚一直装死，现在总算有点用处。

掌柜顿时羞愧难当。

但是他对原家的衷心还是有的，该维护的时候也绝不含糊。

“少东家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路公子的这种笔是三年前东家从外地一个货商手里买回来的。”

“因为那货商不识货，东家买的价格低，也没有留意到这种笔的不同之处，所以东家就交到我手里，放在货架上出售。”

“这款桃花玉玉质微微透明，富有玻璃光泽，看起来像是假的，所以买的人极少，过了一个月，也才卖出一支去。”

“后面东家找到我，问我卖出去的笔的下落，然后东家又匆匆忙忙拿着剩下那一支笔走了。”

“现在我倒是全想起来了。”

路拓听的一愣一愣。

所以说，这小女娃，手里还真的有另外那支笔不成？

而且，原家，那掌柜称她为少东家，那岂不是就是邙原首富原牧的女儿。

难怪，刚才自己还奇怪，怎么会没有见到过这奶娃娃。

原来是身份差的天差地别啊，这奶娃娃没有资格被自己看入眼。

顾她池鄙视地看路拓一眼，小小鼻子朝天一哼，傲然的不行。

“这种毛笔所用的玉石是桃花玉，也叫粉玉，紫罗兰玉。”

“桃花玉的石质红腻，色彩斑斓，晶莹剔透。有的红似桃花，有的绿如荷叶，有的亦若灯花。五彩缤纷，绚丽多彩。”

“而你手中的这支笔，之所以会稀有，不仅因为它是极品桃花玉所制，更重要的是，它是雕刻大师庄寒雁所制的。”

“庄寒雁大师的作品有多稀有，想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这世间，庄大师雕刻的“对鹅”笔，统共就那么两支，且还是遗世之作……你想想，你真的不跟我赌？”

“错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啊……”

顾她池故意拖长余音，她不怕这小子不赌，她怕的就是他不赌。

他不赌，自己拿他也没什么办法不是吗。

路拓咬牙，“赌，怎么不赌。”

“你要赌什么？”

顾她池摸着下巴，绕着路拓转圈圈，“嗯，比武我肯定不如你，你看你壮的跟头牛似得，我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小姐，这不用比都知道结果。”

路拓脸色狰狞了一下。

“你给老子好好说话。”

顾她池笑嘻嘻凑他面前，毫无征兆地噘嘴撒娇，“哥哥，咱们来比脑子怎么样？”

路拓浑身鸡毛都起来了，他真想一脚踢开这个不知所谓的奶娃娃。

路拓脸色难看，推开顾她池的脸，“就你？”

虽然路拓没有说出后半句话，但只看他那不屑的眼神，顾她池就知道他仿佛在说：不自量力。

顾她池跟没看到似得，“你把你的笔拿出来。”

路拓瞪眼，“干什么！”

“我们来猜猜看这支笔是女的，还是男的。”

顾她池说的一本正经，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笑到肚子疼。

“一支笔还分性别？哎哟，我去！”

“第一次听到，哈哈哈……”

“王兄怎么看？”

“刚才还觉得这小姑娘挺有气魄，敢和路太尉的公子叫板，但是现在么……”

“这小丫头是不是脑子坏了，不然怎么会问这么没有水平的问题。”

当然也有人持相反态度，很看好顾她池。

“牛老二，你少说点，咱们静观其变吧。”

“是啊，我觉得这小丫头的问题就很好，换你，你能回答的上来吗？”

“我……”

……

顾她池继续道：“猜对了，我手中的那支笔，就归你了哟。”

“你这说的是人话吗？”路拓涨红脸。

“笔还分性别，你当老子是傻子吗？”

顾她池小肩膀一怂，“你管我什么问题，你回答不上来就算我赢。”

“那我要回答出来呢？”

“回答出来，当然还要验证答案啊。”

路拓小剑又“刷”抽出来，“你敢耍老子！”

顾她池第二次被这二世祖拿剑指着，先前硬装出来的好脸色也彻底没了。

tm的有势力了不起？

给她十年，她也能硬气，比他还硬气！！

不过就是仗你老子的势，给你两分颜色你还想开染坊？

顾她池气的理都不想理人。

掌柜反应过来，一下子挡在顾她池面前，又怂又怕对路拓道：“路公子，您走吧，小店不要您赔了。”

“这是我们东家在世上的唯一骨肉，我就是说什么都要保护好小姐，路公子就高抬贵手，不要和我们小姐计较了。”

不知道掌柜哪句话触动路拓，与他隔着一个人的顾她池注意到他的眼珠子收缩了一下。

顾她池推开掌柜，“行了，他又不是天王老子，能拿我怎么样？”

顾她池挡开路拓手中的剑，认真解释道：“我没有耍你，这两支笔的确有男女之分，这是我爹爹告诉我的。”

“你要猜呢就猜，不猜呢，就请原路返回。”

“反正你路小公子，什么事没干过，什么人没揍过，掌柜就算无缘无故被你打，我也不敢让掌柜打回来。”

“毕竟我只是个升斗小民，斗不过路大人权势滔天。”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是个记仇的人，你今天出了这里，日后就请不要再踏入三味书坊半步。”

她发现了，和这二世祖说话，简直和一头猪说话没什么区别，软的不吃，那就来点硬的好了。

她不信，她这样一激，二世祖还能无动于衷的。

“谁说我不猜？”

“哼。”路拓把剑垂下，恶声恶气道：“你最好不要骗老子！不然，老子比你还记仇！”

“不就一支破笔嘛，又不会生，肯定是公的！”

“公的？”顾她池眨眨眼，“你确定了？不改？”

路拓被她一问，心里烦躁的不行，“不改。”

顾她池拍拍手，“好。”

勾了勾小指头，掌柜上前来。

顾她池吩咐掌柜，“你去把爹爹三年前抄录的桃花玉讲解录取来。”

掌柜哎了一声。

路拓疑惑看着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再看顾她池自信满满站在一旁扬着脖子的模样，路拓心里突然有什么不好的感觉。

等了没一会儿，掌柜手里拿着一本册子，噔噔噔跑回来了。

顾她池接过来，翻了翻找到“庄寒雁对鹅桃花玉笔卷”一页。

顾她池嘴角裂开，三分得意，七分傲娇，朗朗有声念了出来。

“桃花玉为原矿状分布，开采后其切开面呈黑色、绿色、淡蓝色等线条有机组合。纹理清晰，画面组合协调，色美质丽。可与彩玉石媲美，颇具观赏价值。”

……

“庄寒雁先生，一生钟爱桃花玉，但其人脾气甚奇，非独特稀有的桃花玉不用，所以一生雕刻的作品极少。”

“就对鹅桃花玉笔一物，乃是庄寒雁先生知天命之年所做。据传庄先生一生求爱不得郁郁寡欢，所以将遗愿一刀一刀刻入玉笔。”

“一笔一鹅，两鹅合二为一，寓意有缘之人终究还会重逢。”

“两支玉笔虽然形状上并无差异，但是却有最根本的区别。”

“公鹅脚掌有一朱砂，寓意：天启明志，母鹅脚心有一祥云，寓意：临云登顶。”

……